第十五章 老奸巨猾
聽了南國昌的話，楚曦也不再阻攔，片刻后將齊老扶了起來。
「起來吧齊老，這份心意我收下了，不過關於我的事，還是希望你能保密，我暫時不想讓別人知道。」
齊老頻頻點頭，關於這一點，他心中早已領悟。
楚曦不到30歲的年齡便能培養出南國昌這樣的神醫，定是有著通天的本事，至少不在南國昌之下。
有這等本事卻只屈身在昇商集團做一個小小的部門經理，即便馬盛嶺多次對他不利，依舊沒有大張旗鼓的動用像南國昌這樣強大的人脈關係。
楚曦行事低調，就是不想暴露太多，齊老心裡再清楚不過，自然不會犯楚曦忌諱。
「先生請放心，你的事我一定會保密，保證不會有人在我這裡聽到關於你的事情，包括我的孫女。」
齊老先前聽到孫女齊夢璃說楚曦沒有離開懷町，還說楚曦要讓馬盛嶺看見他繞道走。
起初聽到這些話的時候，齊老只是淡然一笑，感嘆初生牛犢不怕虎，精神可嘉，可還是有些太過年輕了。
可如今齊老明白，楚曦的話皆非妄言，他確實有這個本事，只是看他願不願意！
楚曦相信齊老能做到這一點，應道「白天走的匆忙，沒機會感謝齊老對我出手相救一事。」
齊老聽了一陣汗顏，表情尷尬的應道「別別別……先生別這麼說，老朽慚愧，實在慚愧……」
如此看來，齊老在昇商集團自作主張的救下楚曦，似乎有些多此一舉。
以楚曦的實力，即便自己不出手，恐怕馬盛嶺也奈何不了他。
不過齊老這一舉動反倒是把他自己給救了。
若不是齊老的善意之舉贏得了楚曦的好感，楚曦也許也不會出手救齊老性命，齊老也是感嘆命運之神奇。
「師父，題外話我們就聊到這裡吧，下面該聊正事了。」
齊老疑惑道「正事？什麼正事？」
楚曦開門見山的說道「雖然你現在已經痊癒了，但還是需要你再裝死一陣子。」
齊老緊皺眉頭，很是不解「這是為何？」
楚曦解釋道「你體內的毒是一種新型的化學毒素，要研製這種毒素並不容易，不存在誤食的情況，所以中毒一事也絕非巧合，一定是有人故意給你下毒。」
「怎麼可能！」
齊老頗為震驚，沒有想到事情嚴重到這般地步。
「你能不能想到有什麼人會想要你性命？」
齊老緊縮眉頭，思索片刻道「我這般歲數，本就與世無爭，不喜歡與人爭強好勝，所以一直沒什麼敵人。
不過混跡商業場，與人發生利益衝突是常有的事，但也是各憑實力，我想不到有什麼事會嚴重到想要我性命的程度。」
楚曦思索片刻，同樣是沒什麼頭緒。
齊老追問道「可這跟讓我裝死有什麼關係？」
南國昌一臉嫌棄的望向齊老「老齊啊，你真是老糊塗了你啊！這人廢了這麼大心思要毒殺你，你現在又活過來了，你猜你會有什麼樣的遭遇。」
齊老被南國昌的話一語點通。
一次謀殺不成，對方肯定還想再來一次，只要齊老還活著，那麼他隨時都有生命危險，但如果齊老死了，那麼他將永遠的活著。
「不僅如此。」楚曦補充道「齊老既然沒什麼仇家，那麼仇殺的可能性很低，對方一定會在齊老倒下之後有進一步的活動，為了引出兇手，裝死絕對是上上之策。」
齊老微微點頭，十分認同楚曦和南國昌的觀點。
怪不得剛醒的時候楚曦讓他小聲說話，就是不想讓外面的人知道他蘇醒一事，考慮的真是周全。
「我知道了，除了夢璃，我不會讓任何人知道我醒了。」
「不行！」楚曦厲聲道「任何人都不能說，包括你的孫女。」
齊老緊皺眉頭，語氣有些不滿道「別人不說可以，夢璃我必須要說，我了解這丫頭，我要是一直躺在病床上，她肯定會擔心死。」
「那也不能說，夢璃生性衝動，我怕她稍不留神露出馬腳，讓兇手發現什麼。」
齊老搖了搖頭，忙解釋道「先生這就說錯了，我那孫女雖然平時被寵溺的有些任性，但處事十分冷靜。
我知道先生這麼說她是因為那天齊夢璃不顧自身安危衝進火災救人，但這件事其實另有隱情。」
楚曦不解的問道「什麼隱情？」
齊老輕嘆一口氣，似乎想起不願重提的往事。
「夢璃從小就有些頑皮，八歲那年在家裡玩火，點燃了傢具，發生了大火災，她的母親為了救她，被大火活活燒死。
這件事在她心裡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她始終沒辦法原諒自己，我晚上起夜，常常聽到她一個人在屋子裡哭。
我嘗試過很多次想要說服她放下這件事，但我始終沒辦法撫平她內心的創傷，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傷心難過。
雖然火災那天我沒在現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我想她一定是想起了小時候的自己，想起了她的母親，才奮不顧身的去救那個小女孩，也許只有這樣做才能讓她心裡好受一些。」
楚曦沉默不語，陷入沉思。
原來這個看上去任性刁蠻的小公主，內心有這麼深的一道疤痕。
楚曦回想起那天齊夢璃望向小女孩時的眼神，回想起齊夢璃的舉動，他可以感受到齊夢璃內心對這件事有多麼自責。
楚曦無奈的輕嘆一口氣。
「我明白你的心情，但還是瞞著她比較好，敢明目張胆對齊老你下毒的人，絕不可能是泛泛之輩，萬一到時候真的被兇手發現你是裝死，到時候你們爺孫倆都有危險。」
「可是……」
「你放心，你在醫院的這段時間，我會陪著她，有我在，她一定不會有事。」
剛還一臉不滿的齊老臉色一變，竟是面露笑意道「那可太好了，夢璃就拜託先生了！」
「嗯？」
南國昌遲疑一聲，這齊老的老臉變得也太快了，玩川劇變臉呢？這同意的也爽快了吧！
可再一琢磨，南國昌頓時心領神會，心想齊正恆這老東西真特么雞賊，連自己的救命恩人都算計。
南國昌剛才就覺得齊老沒必要在孫女的事情上這麼執著，原來他就是等楚曦說這句話呢。
有楚曦在身邊，不僅可以照顧和保護齊夢璃，更重要的是可以藉此機會撮合兩人。
若齊老真的收了楚曦這個孫女婿，那可是做夢都能笑醒了！
南國昌見齊老嘴裡藏著笑，無奈的搖了搖頭，心想「師父這方面還是年輕啊……」
齊老趁熱打鐵，繼續討好道「那這段時間就勞煩先生了，我那孫女平時備受寵溺，有些刁蠻任性，還望先生多擔待。
我旁邊衣服兜里有一張不怎麼用的卡，裡面有三千萬，先生拿去用，要是不夠，隨時來拿，上不封頂。」
看的出來齊老別的沒有，就是錢多，一出手便是三千萬，還能免費續杯，資本家的世界就是這麼枯燥乏味。
楚曦剛要拒絕，一旁南國昌插話道「師父你就收下吧，我現在出個診都是一千萬起步，如果是我救了齊老的命，卻只給我三千萬，我都能把齊老拉黑了。」
一旁齊老突然意識到什麼，忙補充道「南國大哥別這麼說，你吊了我一口氣，要沒你的話我早就小命不保，回頭我就往你賬戶里打一個億去。」
楚曦瞪了南國昌一眼，這傢伙看上去是在幫自己說話，合著這是跟齊老要錢呢，一個個的怎麼都那麼老奸巨猾！
南國昌領會到楚曦恐怖的眼神，乾咳著呵呵幾聲。
「還是都給我師父吧，算我孝敬師父老人家的。」
楚曦心中暗罵，你特娘的才是老人家，你全家都是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