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情感波動

余嫿隔著玻璃看著重症室里，上著呼吸機的庄曉琳。

跟她一樣如花般的年紀，往後就只能一直這樣躺著，晏戎還要因此賠莊家一大筆錢，原主成了傷人兇手，真兇卻一直逍遙法外，實在可氣！

「我說不是我把她害成這樣的你信嗎？」余嫿轉頭看著身旁的晏戎。

他陪著她來看庄曉琳，一直耐心等在一旁，初見時他身上那種生人勿進的氣場，好像在無意間被她破掉了，現在跟他站在一起，她沒有感覺到任何壓迫，反而覺得很輕鬆舒適。

晏戎聞言轉過頭，猝不及防地撞進了她的雙眸，仿若瞬間跌落進一片繁星里，沒有炙熱的溫度，卻耀眼奪目。

「我信。」起碼此時此刻，他是信的。

「晏先生你真好！」余嫿笑得眉眼彎彎，抬手就在晏戎肩上拍了一巴掌，還順勢捏了捏，以示她的感動之情。

晏戎瞬間感到肩膀一沉，疼到不疼，就是余嫿這動手動腳的毛病不太好，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養成的，以前明明連看他一眼都不敢的？

余嫿就是下意識的動作，拍完就收回手趴在玻璃上，連額頭也抵了上去，好像要將接下來說的話讓裡面躺著的人也聽到似的。

「我一定會找出真兇證明我的清白，也為庄曉琳討回公道。」絕對不會放過那個陷害她的人！

原本晏戎以為她只是說給他聽的，可看她這般堅決的模樣，或許這件事真有內情也說不定？

看完庄曉琳，晏戎送余嫿回病房，順便拿走食盒。

臨走之前，晏戎突然跟她說了一句，「字據在我手上。」

他說完就走了，完全沒給余嫿反應的機會，等人走遠了，她腦子終於接上軌后，仰頭對著乳白的天花板喊了一聲「卧槽」！

她以命要挾晏戎立的字據，一直都在對方手上，她連摸都沒能摸過一下，還一直用這個提醒別人。

蠢，實在太蠢了！

難為晏戎每次都能憋住不笑，還配合她表演。

「什麼垃圾系統，剛才晏戎進來的時候你怎麼沒有提醒我？」余嫿羞愧得無處發泄，就只好把系統拉出來受死。

「額……這個，可能是因為晏戎對你沒有任何情感波動，所以我檢測不到嘛。」系統要是能具象化，那它現在的動作鐵定是嘟著嘴唇，對著食指，它實在太委屈。

「我不管，你就是個垃圾系統，一點用都沒有。」

系統：「……」

字據蠢事被戳破后，余嫿覺得沒臉見晏戎，看到他就想到自己犯過的蠢，好在接下來兩天他都沒出現過。

第三天余嫿出院，她本就沒什麼大事，觀察了兩天沒有別的情況，就可以回家了。

晏戎人沒來，卻知道她什麼時候出院，安排了周晗來接她。

周晗看她的眼神很奇怪，讓余嫿懷疑是不是晏戎把字據的事情告訴他了，搞得她一路上也不敢跟周晗說話，安安靜靜到了晏家大宅。

大宅是真的大，進了正前方大鐵門后，車子還要開上十來分鐘才看到房子。

家裡沒有歡迎她出院的人，她也樂得清閑，讓傭人把她的東西拿回房間，她便跟著進去，絲毫沒有露餡，完美！

——

周晗送完余嫿，開車回公司，順便去找晏戎彙報剛才收到的消息。

「晏總，生日會當晚來參加的人都排查過了，如果說傷害庄曉琳的人不是夫人，那最大可能就是程瑤瑤了。」晏戎幫余嫿收拾爛攤子也不是第一次了，周晗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只是他不太明白的是，以前晏戎從不問對錯，直接出錢擺平，這一次竟然要他去查真相。

「程瑤瑤？」晏戎俊臉上出現了一瞬間的空白。

周晗嘴角抽搐了一下，連忙解釋：「就是你那個便宜侄子帶來的表妹，現在還借住在你家裡。」

說名字晏戎的確沒印象，雖然住在他家，但他每天早出晚歸，連傭人都不怎麼能看到，更別提一個蹭住的。不過說到侄子的表妹，他記憶深處就出現了一副醜惡的嘴臉。

看到晏戎皺眉，臉上露出嫌惡的表情，周晗知道是程瑤瑤這個人噁心到他了。

「雖然兇手有可能是程瑤瑤，但是沒有證據的話，夫人是沒辦法擺脫嫌疑的。」主要是余嫿人品太差，還被人發現她掐著庄曉琳的脖子一起昏迷在游泳池裡，說她不是兇手，周晗就第一個不相信。

「那就先去確定下來。」只要能確定，證據那些可以再想辦法。

「是。」周晗領了命令要走人。

晏戎喊住他，「你送她回去，有什麼異常嗎？」

這個「她」指的自然是余嫿。

「異常安靜算嗎？」周晗還琢磨著是不是他看到余嫿時候，不夠敬業沒有收住他內心的情緒，把余嫿給嚇得不敢說話了。

隨後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他又不是第一天跟那個瘋女人接觸，能讓她害怕的，只有他家晏總，旁人她根本不放在眼裡。

「我記得她好像喜歡晏程封？」晏戎換了個問題。

他隱約聽說過，余嫿之所以嫁給他，也跟晏程封有關係。

「所以晏總是懷疑夫人突然安靜，是因為馬上要見到喜歡的人了嗎？」周晗自認他完美接住了晏戎的思維。

晏戎面無表情，「我是說你可以從這方面下手去查一查。」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周晗感覺晏戎周身氣場更加冷冽了。

「好的晏總，那沒事我就先走了。」周晗拔腿就走，到門口后突然轉頭，「晏總，夫人都說她以後不喜歡晏程封那狗東西了，你也別太在意。」

在意？

晏戎想笑，他有什麼好在意的？他有什麼資格在意？

不過余嫿哭兮兮對他保證以後要好好跟他過日子的小模樣還挺可愛的。

這麼想著，晏戎平直的嘴角幾不可見的微微勾了一下。

——

「叮咚！恭喜宿主獲得關鍵人物晏戎的好感度5點。」

余嫿在睡覺，直接被這聲音給她嚇醒了。

「垃圾系統，你特么是不是想玩死我？」余嫿睜開眼睛坐起來，驚魂未定。

「親愛的宿主，這是自動提示喲，跟我沒有關係。」系統被冤枉了，聲音依舊萌萌噠，因為它這個時候也有那麼一點點心虛的。

余嫿不爽地哼了一聲，「5點好感度？這個有什麼用？」

系統少有的遲疑了片刻，「沒什麼用喲，只是代表晏戎對你的情感有了一點點小波動而已。」

余嫿聽出它的遲疑，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