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方姨娘又生事端
二人就這樣注視著,彷彿看著彼此能到天荒地老。
「咳咳……」
忽然傳來幾聲咳嗽。
宋詩詩轉頭去看,柳如煙尷尬的站在門口,宋詩詩臉色爆紅,一把將季雲琛推開,從床下下來,整理了下衣服。
「娘,你來幹什麼?」
季雲琛則慢悠悠的坐起來,一臉被打破好事的不甘願。
柳如煙沒好氣的白了自己的兒子一眼,用眼神警告他不要太放肆了。
她對未婚小夫妻倆拉近感情自然是沒有什麼疑慮和擔心,她早就認定了宋詩詩是她們家的媳婦,親近一些她看著也開心。
但是這種事對女子總歸是不好的,清譽二字一向傷人,她怕兒子不知分寸,倒讓宋詩詩吃苦頭。
外面的傳聞她也是有所耳聞的,柳如煙屏退下人,這才看向宋詩詩。
「夫人,我今日是來給將軍煎藥的。」
宋詩詩此時已經衣冠整齊,但仍舊有些尷尬,畢竟煎藥卻煎到了人家兒子床上,雖然她自己問心無愧,卻總歸要解釋一二。
「我知道,沒事的詩詩,你們本就有婚約在身。不過雲琛是胡鬧了些,是我管教不嚴。」
柳如煙安撫的對宋詩詩笑了笑,而後對季雲琛說:「雲琛,收收你的性子,若果真如此等不及,就趕緊把傷養好,然後去宋府提親,完婚以後隨你胡鬧。
只現在,詩詩是我護著的人,你不可以越了規矩。」
聽到這,宋詩詩就知道柳如煙還是誤會了,她氣的瞪季雲琛。
季雲琛倒不覺得有什麼,但儘快成婚他也想的,所以難得聽話的點頭。
「如此為娘就放心了,詩詩,我今天里是有話問你。」
宋詩詩好奇柳如煙能有什麼事找她。
「是關於鈺貴妃的,娘娘進宮后,盛寵不衰,但這麼多年了,總是沒有子嗣。太醫也開過無數藥方,都沒用。這段時間你不是在為娘娘調理嗎?我想知道你有幾分把握。」
鈺貴妃無子一直是柳如煙的心病,雖然說聖上龍體康健,也正在壯年,可眼看著諸位皇子都大了,保不齊生什麼變數。
本朝規定,無子妃嬪皆要陪葬先帝,無一例外。
「夫人放心,娘娘的身子只是有一點小問題,我是有把握的。」
誠然,宋詩詩也想到了這一點。
無子嗣傍身的妃嬪終歸沒什麼依靠,但是關於鈺貴妃中毒的事實在是皇家密辛,不便開口。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柳如煙歡喜道,宋詩詩的醫術有目共睹,她家能有這樣一個媳婦也算是燒了高香了。
兩人說起話來,倒將季雲琛撂到了一邊,季雲琛幾次想插嘴都不得其法,悶悶的看著房梁,看來婆媳關係太好也不是個事。
日暮時分,宋詩詩離開了將軍府。
今日大腿抱得十分成功,她心情不錯,哼著小調回了自己的小院子里。
宋世安那,方姨娘一邊給宋世安脫衣服,一邊給他上眼藥:「今天月兒和琪雅回來說,詩詩那丫頭剛到花宴上就跟趙家小姐吵起來了,花宴都沒參加就走了,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到現在都沒回來。」
「趙家的?這詩詩怎麼這麼不懂事,趙家是我們能得罪的起的嗎?你明天找時間跟她說說,讓她好好學學規矩。」
方姨娘抑制住歡喜,手指搭扣在宋世安得腰帶上:「老爺說的簡單,妾身如何能管得住詩詩,詩詩那脾氣您又不是不知道,若她再來砸妾身的院子,到時候,妾身一個小小的姨娘能怎麼辦呀!」
燭火下,方姨娘白皙的臉上掛著淚,最是惹人憐惜。
「逆女!竟然敢這樣對你。你放心,不用你出頭,明天我就找幾個教養嬤嬤,親自去教她規矩,讓她知道什麼是三從四德,什麼是孝道。我就不信她還敢忤逆我這個爹!」
方姨娘目的達到了,就轉哭為笑,「老爺,別生氣了,妾身服侍您歇息吧。」
她指尖勾著宋世安的腰帶往自己身上拉,兩人貼到一處,滾落床帳中。
翌日,宋詩詩還在睡,就被蜜兒晃醒了。
「什麼事?」宋詩詩有很大的起床氣。
「小姐,外面來了兩個嬤嬤,說是老爺送來教您規矩的。」
蜜兒話音剛落,外面的嬤嬤就開口了。
「這個時辰了小姐還不起來,縱使這院里沒有正經的主母,也該去向您的庶母方姨娘請安。」
堂堂一個嫡出小姐去給一個姨娘請安?宋詩詩氣笑了,真是教的一手好規矩。
宋詩詩穿好衣服出去,猛的一開門將兩個緊緊守在門口的嬤嬤給嚇退了兩步。
「你,冒冒失失,哪裡有半分規矩。」
那兩個嬤嬤深覺失了顏面,有心訓斥道。
宋詩詩不屑一笑:「你們從哪來的給我回哪去,否則別怪我沒有規矩的丟你們出去。」
「狂妄!我們是老爺派來教導你規矩的,你最好乖乖聽話,否則……」
「否則什麼?」宋詩詩徑直去看自己曬得藥材。
兩個嬤嬤對視一眼,拿出尺把長的戒尺,冷笑著:「否則這戒尺下,可就不分小姐丫鬟了。」
宋詩詩捏著一味苦杏放在鼻尖嗅,自顧自的,彷彿不把二人放在眼裡的樣子,氣的那容長臉嬤嬤衝過來就要打。
宋詩詩瞳孔微縮,真是老虎不發威,病貓要被欺。
她當機立斷的抓住嬤嬤的手,奪走戒尺,不由分說的抽在嬤嬤身上,抽的那嬤嬤哎呦哎呦的亂竄。
「我是老爺派來的,你敢打我!」
「打你怎麼了?」
「你,你你毫無規矩!老爺不會放過你的。」
「你一個奴才對著主子吆五喝六,喊打喊殺的,你很有規矩啊。那你就等著你的老爺來救你吧,看他為了你一個奴才能把他的親生女兒怎麼樣。」
又是幾戒尺下去,那嬤嬤實在疼怕了,嗷嗷求饒。旁邊那嬤嬤是個膽子小的,站在那就沒動過,但宋詩詩反而更小心她,夠沉得住氣。
「滾吧,以後再來我這,見一次打一次。」
宋詩詩將戒尺扔在地上,毫無表情的看著她們,兩人灰溜溜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