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清除細作
「來啊，將這個花雀給我拖出去打死。」鈺貴妃指著門外，面色陰沉。
藍衣太監領命，掐著花雀的胳膊往外走，花雀絕望的喊著：「不是我啊娘娘！我真的不知道！！！」
鈺貴妃掃了宋詩詩一眼，宋詩詩則盯著羅雀看，在羅雀放鬆心神的一瞬間，道：「大膽羅雀！竟敢欺瞞貴妃！」
羅雀眼神有一瞬間的慌亂，急急否定：「奴婢沒有。」
「這是怎麼回事？」
鈺貴妃本以為將真兇找到了，誰知道宋詩詩又來這一出？
宋詩詩一把拽下羅雀腰間懸著的香囊：「娘娘，你看，這羅雀說她自己從小沒讀過書，沒寫過字，可這香囊上的字卻如此的工整秀麗。」
宋詩詩將香囊遞給鈺貴妃看，鈺貴妃一看，臉色大變，她眉心緊蹙：「夜？」
秦王名諱，公孫夜。
難道此事跟秦王有關？
鈺貴妃看了一眼檀香，檀香會意，沖著羅雀猛的抽了幾個耳光：「說！是誰指使你謀害貴妃娘娘的？」
「是這字有問題嗎？」宋詩詩直覺鈺貴妃不對勁。
「沒有，只是你說的對，這丫頭絕對是旁人的姦細。」牽扯到皇子，鈺貴妃不欲多說。
可不代表別人不說。
羅雀此刻跪在地上，青絲凌亂，臉腫如盆，她嘴角帶著血絲，一字一頓：「是，秦王。」
宋詩詩沒有想到這個事情這麼複雜，居然還有皇子的手筆在裡面？
但是秦王若是她沒有記錯的話，秦王是皇帝的二皇子，一向心懷天下，才思敏捷，又戰功赫赫。
這樣一個文武雙全的人，居然會對一個為沒有出生的人下手？她是不相信的。
最重要的是，季雲琛是秦王的左膀右臂，謀害左膀右臂的親人，這怎麼都說不通。
鈺貴妃顯然跟宋詩詩想到了一處。
因為季雲琛這一層關係，秦王公孫夜是絕對不會對她下手的，而公孫夜，又是太子的眼中釘，肉中刺，所以這背後的人么，莫不就是，皇后？
鈺貴妃心中激蕩不安，若是這樣，也就說通了，皇後為了不讓人威脅太子的地位，就對後宮中人趕盡殺絕，斷絕子嗣。
如今還想引起自己跟秦王內鬥，做夢！
鈺貴妃冷笑一聲：「羅雀謀害皇嗣，又意圖嫁禍秦王殿下，將她亂棍打死，然後去上報皇後娘娘。」
人都帶下去后，宋詩詩扶著鈺貴妃順氣：「那香爐里只是一些曼陀羅花粉，雖然能自人生出幻象，但也不是什麼殺器。
如今牽扯出這麼一出事，卻也是始料未及的。但是臣女想問問娘娘，您清早去採集露水，是以往都會去的嗎？」
致幻也需人力引導，宋詩詩懷疑這長春宮裡不止是一個眼線。
「並非如此，是五天前開始的。」
果然，宋詩詩似乎窺見了陰謀一角。
「那不知道是誰讓娘娘有了這個雅興呢？」
鈺貴妃想了想，說：「一個月前羅奴給了本宮一本書，那上面記載的。」
「羅奴，跟羅雀是什麼關係？」
一旁的檀香回道：「羅奴和羅雀都是之前從冷宮那邊調過來的，羅奴因為救過娘娘，所以被提到了內殿，做擦洗器皿。」
「這就對了！娘娘，看來這是一個有預謀的連環計。」
原來癥結在這，宋詩詩笑了。
「怎麼講？」鈺貴妃問。
「羅雀先給娘娘您一本書，如果臣女猜的沒錯的話，那書里必然記載著，懷孕之人應該吃什麼，做什麼才能讓肚子里的孩子聰明伶俐。」
「沒錯。」鈺貴妃頷首。
「一切都通了，娘娘，殿里的香爐里燃著的曼陀羅花粉，也必然不是一天兩天了，應該是那本書到您手裡時，香爐里的香就已經被換了。
之所以沒有被發現，是因為下曼陀羅花粉的人不是那個負責更換香料的花雀，而是這個負責擦洗器皿的羅奴。」
「羅奴假借擦洗器皿之機將曼陀羅花粉撒入香爐中，使得娘娘您每日渾渾噩噩，意識薄散，然後對書中的內容深信不疑。」
檀香忽然開口：「可是這書奴婢是查過的，沒有問題。」
「書當然沒什麼大問題，內容也不會全有問題。」宋詩詩自信一笑。
「只要有一兩種看似平常實則危險的法子，誰又能察覺的那麼敏銳呢？比如這次的採集晨露，霜露乃自然所凝，是天物，自然是好的東西。
但檀香姑姑有沒有想到，清晨霜露降下時，太陽必然還未升起，廊橋，台階的青苔濕滑，懷孕的人何其脆弱，摔上一跤，孩子可能就沒了。」
宋詩詩說完，轉頭看向鈺貴妃。
「又是娘娘不相信的話，可以將那羅奴搜一搜就知道了。」
因為羅奴對自己有救命之恩，鈺貴妃自然是不願意相信的，但是宋詩詩說的又十分有道理，於是她讓檀香去叫羅奴過來。
不一會兒，檀香帶回了個令人震驚的消息，羅奴投井自盡了。
除了畏罪自殺，鈺貴妃找不到其他理由，她蹙著眉心，有傷感有憤怒：「詩詩，看來你的猜測沒錯。」
宋詩詩沉默，活生生的生命就這樣沒了，而不論是羅雀還是羅奴，都不過是棋子罷了。
鈺貴妃差點小產的原因居然是宮裡出了細作的事情傳了出去。
皇帝和皇后都賞了許多以作撫慰，鈺貴妃更是藉此機會將長春宮做了一次大清洗，內殿只留自己能信任的人。
宋詩詩又一次幫了鈺貴妃，鈺貴妃如今不僅僅覺得宋詩詩醫術高明，還覺得她十分聰穎，對她十分喜愛。
宋詩詩要離宮的時候，被賢妃的人請去，說賢妃身子不適，也想讓宋神醫看一看。
鈺貴妃淺聲叮囑一番，宋詩詩拜別離開長春宮。
賢妃處同鈺貴妃處大有不同，鈺貴妃精通琴棋書畫，殿內常懸名人古畫，連傢具擺設都透著一股子雅緻。
而賢妃這兒，鋪金紋玉，奢靡不已，博古架后的屏風，竟也是極為罕見的珊瑚紅木製成的。
宋詩詩不動聲色的打量過後，給賢妃請安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