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是君子作風?
宋詩詩看著公孫婉月那一張垮下來的小臉,忍不住說:「得了,估計是個懶丫頭,再說了,這是她第一次跟人打招呼呢。雲琛一直在等,就是沒等到,倒是讓你搶了先。」
公孫婉月聽原來自己還比季雲琛更快一些得到那小東西的喜歡,愉悅的笑出了聲。
「看來,她更喜歡我呢!不過,詩詩姐姐為什麼說是小丫頭,怎麼不是小郎君?」
宋詩詩撫摸著肚皮,笑的溫柔:「因為我更喜歡丫頭一點。」
公孫婉月嘖嘖稱嘆:「人家都是迫不及待生一個小郎君,好穩住自己的地位。你倒是好,想著生一個丫頭,不過小姑娘確實可愛。但你這個想法,明侯知道嗎?還有柳夫人,我想他們應該是想要小郎君的吧。」
宋詩詩搖頭,一脈雪白下顎線優越:「母親那我倒是沒有問過,但是雲琛他是想要一個丫頭的,他似乎也喜歡小姑娘多一點。」
公孫婉月微微張著嘴:「不會吧?歷來男子都是喜歡小郎君來繼承自己的家業,聽說還有很多,因為自己的妻子沒有生下小郎君,就非要納妾或者休妻。」
「到你們這倒是顛了個個兒。」
宋詩詩也覺得十分神奇,她自己更喜歡丫頭是因為她喜歡軟軟柔柔的小姑娘,覺得小姑娘聽話,另一方面卻是因為她自己是個女性。
但是她是真的沒有想到季雲琛也會喜歡小姑娘,起初她跟季雲琛說的時候,心中其實是擔心他會不會因此生氣的。
想到這宋詩詩唇角上揚,掩蓋不住的得意勁兒:「雲琛並沒有那麼多世人的偏見,能遇見他是我的福分。」
公孫婉月莫名的覺得自己想蘇晉抱抱了。
「哎!」公孫婉月長嘆一聲。
宋詩詩偏過頭看她,床榻邊那一豆燈火微弱,映人的臉格外溫柔。
「怎麼了?又唉聲嘆氣。」
「我這不是替那個未來的小郎君給嘆氣的嗎?你看看你們一個兩個的都更喜歡小姑娘多一點,萬一肚子里懷的是個小郎君,他聽了該有多傷心呀。」
公孫婉月實則是隨口一說,但宋詩詩卻真正的聽入了心,她學過現代醫術,知道這個時候孩子是能夠聽懂的,要不然也不會有胎教這一說了。
「你說的對,若他果真是個男孩,聽了我們時常討論這個,他心裡一定會難過的。」
宋詩詩蹙著眉,瑩白如玉的臉上滿滿的懊惱。
「我不該這樣的,怎麼就忘了呢?不論他是男孩還是女孩,我都應該一視同仁,不能有任何偏頗。」
看著宋詩詩自責的模樣,公孫婉月也有些內疚,她安慰道。
「詩詩姐姐別想這個了,以後不提這個就行了,我也不該在睡前跟你說這些事情,徒惹你煩心。」
「怎麼會呢?」宋詩詩還是聽公孫婉月的話,不再提這個事情,只是在心中告訴自己,以後一定不能犯類似的錯誤。
兩個人聊的天南海北,甚至還約定,之後一定到炎城去住一住。
這一邊聊得熱熱鬧鬧的,季雲琛卻在偏閣的屋子裡面怎麼也睡不著,心中總是想著不知道,沒有自己給詩詩晚上遞水,她晚上會不會渴?
又或者沒有人幫她按摩腿,她會不會睡不好?
諸如此類的在腦海里胡思亂想的,竟是快到了天明,他才將將睡下。
可將將睡下,卻又到了去上朝的時辰,他只能撐著精神起來。
上朝時自己的得意臣子,居然滿臉倦容,眼下烏青,自然引得皇帝關心問候。
季雲琛自然不能將自己昨天晚上的丟人事情當著眾人的面說出來,只好腦瓜子一轉,將昨日白天看到江南隱隱有水患的事情報了上去。
皇帝沒想到這一問真問出事情來,領讓季雲琛將此事一一說來,之後又任命下江南的巡查御史。
皇帝認定季雲琛是連夜為政事不顧身體,將他好好嘉獎了一番,隨後又將其他臣子斥責一頓。
下了朝,徐否落後一步同季雲琛走在一起。
季雲琛面無表情:「徐大人有事?」
徐否笑笑:「沒什麼事,只是想問問明侯有沒有時間,下官請明侯到酒樓坐一坐。」
季雲琛瞥了徐否一眼:「有什麼事就直說,不必等到了酒樓,灌了酒之後再問,該不說的喝了酒也不會說的。」
他這副柴米油鹽不進的模樣,顯然是徐否意料之中的。
徐否瞳孔是淺褐色,在陽光下極為耀眼,像晶瑩剔透的珠子。
他見左右官員沒有於這邊注意,便壓低聲音,問:「下官是想問關於白姑娘的事情。」
此刻兩人已經走出了皇宮,季雲琛就勢在馬車前停下,似笑非笑的看著徐否。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之前還稱呼茶茶,現在又成白姑娘。徐大人,該說你進展退步了,還是說你君子作風呢?」
徐否食指一碰眉心,眼中劃過一絲尷尬:「明侯就別取笑我了。」
季雲琛挑眉:「我可沒工夫取笑你,我在說事實。我猜,你被白若茶給穩穩壓住了,說說想問什麼?」
徐否輕輕吐出一口氣:「是這樣的,白姑娘她似乎有什麼心事,總是不願意與我多接觸,可明明……」
後面的話,徐否沒有說出來,季雲琛卻能夠猜到七八分。
「心事?據我所知,她從絕塵谷出來之後就一直心事深,彼時尚能說是為她父母報仇一事。如今她不是已經得逞,把不論是傷害過她父母,還是沒有傷害的,一併都斬草除根了嗎?」
「又有什麼心事,難道,她真的把那句誓言當真了?」
季雲琛說起這件事時,多多少少帶著些許嘲諷的意味。
徐否選擇性無視他話里的嘲諷,只在他提到誓言時,眉頭狠皺,眼神一凌。
「誓言?什麼誓言?」
季雲琛微垂眼,心情有些複雜,從白若茶在行宮顯露出她自身的目的之後,季雲琛就推翻了對她所有的印象,覺得她一切都惡和居心叵測。
再加上白若茶對詩詩總是敵對,季雲琛才越發厭惡她,不願同她有半點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