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拯救韋思哲

五月二十四日，晴。

陽光微涼，透過紗窗，落在了空寂的房中。

六點準時，於這晨時的清冷時空里，林啟迎來了系統降臨的第三天。

「滴滴，滴，每日任務：拯救韋思哲！完成任務獎勵16個學渣積分，失敗例行抹殺！」

「任務描述：請在十點前找到韋思哲並將其從生命垂危的狀態中拯救出來！」

林啟愕然：「救人？學渣555，難道我誤會你了？莫非你是個好系統。」

林啟從向來不憚以最壞的惡意揣測系統，對於系統這突然而發的善意，他覺得不真實。

系統泫然：「學渣555的終極目的是培養出一名超脫於世俗眼光的非凡人才，而非人渣，對於對人世間有大貢獻之人，系統從不吝嗇出手相助。」

「不培養人渣？嗯，打老師難道不夠人渣？」林啟回憶起系統的總總『惡行』，十分鄙夷。

系統反駁：「現如今人心不古……向權威出手，對於你性格扭轉乾坤之功效，你難道沒發現自從你揍了老師，說話做事大膽多了。」

系統的歪理邪說也是能拐騙一個純良的讀書人。正所謂天地君親師，若從心底敢大逆不道，見鬼神也不用慌張，那世間何其可懼？

聞言，林啟目光默默注視遠方，點了點頭，不再與系統辯駁，只是他眸光中浮遊而過的是遠處的光還是系統的胡言亂語就不得而知。

「韋思哲是誰？」

「不知道。」

「他住在哪裡？」

「天曉得。」

「他為什麼會生命垂危？」

「不可說。」

……

林啟從來都覺得自己是一個有耐心的人，即使是枯坐苦讀一兩個時辰，他也不會覺得無趣，反而會很開心。

可是，和說話不咸不淡且半天吐不出一句有營養的系統交談時，他是真的煩。

事實上，若是系統安裝在是一台機器或是是一部手機上，即使是以「非寧靜無以致遠」之字來養信的林啟，也是想一下子把其載體砸得稀巴爛。

「系統，你這是在玩我啊！我神州大地幅員遼闊，山川大澤數不勝數，人口更是多達十四萬萬之眾，讓我一個小小書生於云云眾生之中找出那麼一個人來，謝謝啊，看得起我。」

「但是，就算是我有通天本事，GPS定位導航鎖定了那人的坐標，若是人家在大別山的深山老林里我也是無能為力啊。」

會哭的孩子有糖吃，會叫的宿主不會太差（劃掉）。

以林啟的記性，當然是還記得系統說過「不會給出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的話。但是，在毫無頭緒之下，林啟也不能真做個無頭蒼蠅四處亂竄，希翼著一頭扎進茅坑裡不是？所以啊，他倒也是一點兒不吝嗇自己的口舌，卻是和著系統著「侃侃而談」。

「韋思哲是臨城人士，且德高望重。」或許是讓林啟擾了清靜，又或許是任務附帶的信息，在林啟絮絮叨叨，終於，在林啟的腦殼中，又浮現出了一段話。

「臨城？」

「有點遠呢？從我們鎮上到臨城坐公交怕是要半個小時吧。」

「可是，臨城我不熟啊！從小我都是在佐家鎮長大，都沒怎麼去過臨城玩，讓我去哪兒找一個人，難呦。」

心思百轉，無論有的沒的，林啟從頭到尾捋了一遍，然而還是沒有多少頭緒。

在不熟悉的地方，找一個不認識的人，真的是不好辦吶。

「德高望重？系統，怎麼個德高望重法？那人是一城的扛把子一把手，還是一位著名的大家，亦或者是位為社會做出過傑出貢獻的非凡人物。」

「唉，系統，再給點提示唄，畢竟你是希望那人活下來的不是？若是我找不到，那人涼了，豈不是大家都不痛快。」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系統你別藏著掖著，把該說的都說了吧。」

「哼，竟然不理我，不行不行，我得先去坐公交車，不然再磨磨蹭蹭，人肯定救不了。」

「德高望重，希望不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不然若是沒救到，搭上自己可不值當……呸呸，既然系統說是好人那一定是好人，壞人這輩子是不可能和我得性命掛鉤的。」

「系統，我跟你說吶……」

林啟從來都不是一個話癆，甚至在大多數時候他近乎是惜字如金。但是，與系統交談，只需要心中念想流轉即刻，不必一次又一次把氣從喉嚨中送出，因此，林啟的念頭閃過多少，便都一一讓系統聽了去。而林啟想與系統交涉，也不太需要費力，低聲喃喃甚至是胡作念想都可以，且和面對面同系統說話也沒多大區別。

但是，系統是寄居在林啟的腦殼裡，當然是比林啟肚子里的蛔蟲還要了解林啟一萬倍。實際上，林啟說與不說，對於系統而言是沒有多大區別的，反正林啟的心思系統都知道。

顯然，系統的指令是嚴格的，沒有因為林啟的咋咋呼呼的再透露其他。對於林啟的話語，他是聽之任之，不曾理睬分毫。而系統的無情無趣，卻是讓林啟的本來就很尷尬的自言自語，更添上了「風寒」。

對於系統的閉目塞聽，林啟是沒有辦法的。

一路下來，嘮叨到自己耳朵都快生繭了，系統仍舊不曾響應分毫，黑著臉的林啟終嘆一聲，也不再多費那些無用的口舌了。他到了候車的地方，也不再言語，化作了一縷無奈，孤零零，與被日晒雨淋的公交站牌一起，立在清冷的晨風中，靜靜地等待。

「滴滴，滴……」

六點半，從佐家鎮到臨城的第一趟公交車準時開出，幾分鐘后便是到達了林啟所站的招牌下。

攔車，上車！

儘管對於任務仍舊是一頭霧水，儘管他不知道那個德高望重的韋思哲具體是那一方面德高望重了，儘管對於臨城真的不熟……但是，為了韋思哲的命還有自己的命，林啟這車上得很是果斷。

「喂，月餅，你知道誰對臨城熟悉而且現在在臨城嘛？」月餅，即蘇中秋的綽號，畢竟中秋月餅實乃天作之合。而在車上，林啟也是謀划著想找個熟悉的人帶路，所以打電話向交友廣闊的發小秋中秋求助。

「現在在臨城？有的，而且不少，我們學校好多周末都是在臨城的，比如說你們班的葉杏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