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5章打上門
一開門，見到自家門前烏洋洋一片人，廖老爺子就是一驚。沒等他反應過來，趙老爺子上前一步，冷冷道：「親家，好久不見了。」
「親家，你這是？」廖老爺子頭上直冒冷汗，不知道又要發生什麼事。
「爹，我回來了。」廖青木也走上前來，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什麼情緒。
「老三，你出來了？」廖老爺子又是一驚。他還不知道，自己的三兒子已經從大牢里脫身了。
「你出來了，你大哥呢？」廖老婆子按捺不住了，衝到廖青木面前質問道。
「兒子不知。」廖青木神情不變，依然淡淡地回答道。
「你不知道？」廖老婆子的聲音一下子高了八度。
「早就知道你就是來克我們的，克完親娘克家人，現在好了，你大哥都被你克進大牢了。你，趕緊去縣衙，跟縣令大人說，所有的事都是你一個人乾的，跟你大哥沒關係，把他救出來。」廖老婆子一口一個克字，氣都不喘地說了一大串。
廖青木忍住心中的酸澀，冷冷地問道：「那我呢？我抗下那些不是我做過的事，之後怎麼辦？」
「我管你怎麼辦呢，這是你欠老娘的，欠你大哥的。」廖老婆子振振有詞，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要求有多麼過分。
廖青木閉了閉眼，下定了決心。
「爹，給我們三房分家吧。」
「什麼？分家，你想得美。不把你大哥救出來，你就得給家裡當牛做馬一輩子，還得養你侄子侄女一輩子。」廖老婆子一下子炸了，想分家，除非她死。
「讓一讓，讓一讓。」里正和族長來了。
廖老爺子心裡咯噔一下，連里正和族長都請來了，看來三房這是有備而來啊。
里正無視廖老爺子討好的笑容，直接吩咐人拿了兩把椅子，和族長坐在院里。
「廖家老三，今天咱們就在院子里，當著所有村民的面，把你的事說一說。」
廖老爺子汗都滴下來了，使勁給族長使眼色，這家醜不可外揚，哪兒能在院子里說呢。
族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這個廖老頭，平時看著挺靠譜的一個人，怎麼一到家裡的事情上，就糊塗到這個地步呢。
讓一個女人胡說八道，作威作福地欺負他們廖家子孫，他這個老頭子的臉都被丟盡了。
趙老爺子一看差不多了，走到院子的中間，中氣十足地說了起來。
「里正大哥，廖族長，各位鄉親，今天，我是帶著我那不爭氣的女兒和女婿來要求分家的。按理說，第一，父母在不分家；第二，我一個岳父也不該管這些事。若不是他們廖家欺人太甚，我也不會舔著老臉來找這個麻煩。我老趙家的名聲，大家都知道，絕對不是那無事生非的人家。」
趙老爺子的一番話得到了村民們的一直贊同。趙家在小馬村雖然是外來戶，可家風一直沒的說，誰提起趙家來，都得說一句好。可是他們那親家，廖家人的名聲可就一言難盡了。
廖老婆子一看大家都點頭贊成，立馬不幹了，跳著腳罵道：「放屁，我們老廖家的事，用得著你一個外人來胡咧咧。」
「閉嘴。」族長一聲斷喝，嚇得廖老婆子一頓。
「廖金榮，你管不管？這是什麼場合，讓一個老娘們在這裡大呼小叫的，你們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族長。」族長已經氣得開始直呼廖老爺子的姓名了。
廖老爺子滿面通紅，又氣又羞，劈手就是一掌，打得廖老婆子一個趔趄。
「放肆，再瞎吵吵，你就給我滾回娘家去。」
看著老頭子發狠的眼神，廖老婆子也不敢再吵吵了，恨恨地瞪了廖青木一眼，不甘心地站在一旁。
趙老爺子冷眼看著，見他們都不吭聲了，才接著說道：「都說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從前，每次閨女受了委屈，我們都告訴她要忍，家和萬事興，誰家的媳婦不都是這樣過來的。」
「可是，我後悔了。我趙仁貴不該這樣教孩子，我家的閨女也是我們老兩口的心頭肉，讓她被這個老虔婆磨磋，是我這個做爹的沒本事。」
說著，趙老爺子的眼圈紅了，聲音哽咽到說不下去。
周圍的村民也唏噓不已，誰家沒閨女呢。趙氏到了廖家過得什麼日子，大家都有目共睹。這要是自己的女兒，還不得心疼死啊。
「爹，女兒沒事。」趙氏也紅了眼睛，心裡羞愧不已。讓老父老母這樣難過，是她不孝。
趙老爺子長吸一口氣，接著說道：「以前的事咱就不說了。可是，這次的事，他們廖家實在是做得太不地道了。這是要逼死我女兒一家啊。」
「明明是大房的人做了有毒的藥酒，讓人喝了差點出了人命。可他們偏偏要我女婿頂罪，隨後又把我女兒和外孫子全都趕出家門。這事大家都看著呢，心裡有本賬。這是要逼死我女兒一家啊。」
「我那女婿，多老實的一個人，受了多大委屈都不吭聲。這麼多年為他們廖家做牛做馬，結果呢，兒女都已經長大成人了，居然因為自家大哥做的孽，被抓進了牢里。若不是縣令大人明察秋毫，差點就毀了一輩子的名聲。」
「如今，這老婆子還口口聲聲要讓他去給老大頂罪，我就想問問，你這心是有多黑？里正，族長，今天請你們做個見證，給我女兒一家主持公道。」
趙氏在一旁淚流滿面，廖秋菊姐弟也低著頭不說話。
村民們唏噓不已，連廖氏族人也都看不下去了。實在是他們家做事太不講究，誰家老人還沒個偏心的時候，可偏成這樣的，簡直是聞所未聞。這是明明白白讓三房的人去死啊。明明是親生的母子父子，到底有多大仇怨啊！
廖老爺子臉漲得通紅，人家說的全是事實，他想分辨都無從說起。只羞得恨不得鑽進地縫遁走，不再面對這一切。
「親家，這事是我們不對。可是他們畢竟是親兄弟，老三也能體諒我們的苦衷。」廖老爺子喏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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