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8章敵意
廖秋菊愣了愣，原來是個窮官啊，這還真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蘇小姐，我們的酒絕對值這個價的。你想想，什麼酒里能放人蔘、首烏、當歸這些好東西。光是原材料就已經不菲了，再加上人工，繁複的製作過程，這個價格真的很公道了。」
卓俊生在一旁點了點頭，附和道：「廖姑娘放心，你家酒的品質，我絕對信得過。家母用了藥酒后，確實有改善。正所謂一分價錢一分貨，好東西自然不能賣得太便宜了。」
「卓大人果然是讀書明理之人，可不就是這個道理嘛。」廖秋菊不住地點頭。
余雅婷一直被晾在一邊，心裡有些不痛快，尖聲道：「不就是十五兩銀子一瓶就嘛，給我來兩瓶，用得好了再買。」
廖秋菊抿嘴一笑，有肥羊幹嘛不宰。於是應了一聲，讓夥計拿酒給余雅婷身邊的丫頭。
丫頭付了銀子，手裡拎著酒，臉上神色十分倨傲。甚至還瞥了蘇琴一眼，鄙夷之意溢於言表。
蘇琴臉上一白，她家境不過小康，雖然吃穿不愁，可動輒十幾兩銀子的美容酒，確實難以承受。
覺得扳回一局的余雅婷心情大好，笑道：「蘇家小姐不必難過，廖姑娘肯定還有些便宜的酒，你換一種買就好了。」
廖秋菊雖然不介意女人之間的爭強好勝，因為她是受益者嘛。可看著余雅婷趾高氣揚的樣子，還是有些不痛快。
蘇琴好歹也是卓縣令的親戚，就這樣明著打人臉，難道不怕卓縣令給余家穿小鞋不成。還是說，這地方的大戶，根本就沒把卓俊生這個年輕的縣令放在眼裡。
廖秋菊微微一笑，鄭重道：「蘇小姐不必擔心，卓大人是臨青縣的父母官，為人清廉正直，我正不知如何表示自己的謝意呢，這瓶酒就算是我送你的好了。」
「這怎麼敢當。」蘇琴忙不迭地擺手。眼睛卻直瞟卓俊生。不怪她財迷，十五兩銀子的酒啊，白送幹嘛不要。
余雅婷鄙夷地看了一眼蘇琴，小聲嗤笑道：「裝模作樣。」
那聲音剛好讓屋裡的幾個人聽得清清楚楚。
蘇琴的臉騰地一下子紅了起來，眼裡水盈盈地看著卓俊生，想得到些安慰。
廖秋菊卻是有些驚訝，這余家小姐是吃錯藥了嗎？怎麼一副氣不順的樣子。若說她看不順眼自己，倒是可以理解。可連縣令的表妹都看不上，這算怎麼回事。
余雅婷的脾氣事出有因。她今天想讓周衡陪她逛街，可被對方以學業為重的理由拒絕了。剛一進廖秋菊的鋪子，就看到蘇琴嬌嬌柔柔地跟著卓俊生的樣子，一下子激起了她心中的不忿。這才看蘇琴哪兒都不順眼，處處作對。
卓俊生用眼神示意蘇琴不要著急，而後正色道：「廖姑娘不可如此，無功不受祿，本官怎可隨便接受你的禮物。本官雖然家境比不得余老爺，可十五兩銀子還是出得起的。請姑娘把酒包起來吧。」
聽到卓俊生這樣說的時候，余雅婷已經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些不妥，萬一引起縣令的不滿，恐怕會給父親招禍。
可又拉不下臉來示好，只得哼了一聲，站在一旁不再開口了。
卓俊生付清了銀子，拿起酒，轉身招呼表妹回家。
蘇琴轉過頭，攥緊了拳頭。廖秋菊雖然美的頗具威脅性。可這個余雅婷才最可惡，當面就給她難看。不過是個鄉紳家的小姐，有什麼可驕傲的。等她成了縣令夫人，今日所受之侮，必定加倍奉還。
看著卓縣令帶著蘇琴離開，余雅婷忍不住瞪了廖秋菊一眼。
「廖姑娘，你可真是好運氣。現在連縣令大人也對你另眼相看了。」
廖秋菊皺起眉頭，看著余雅婷問道：「余小姐何出此言。卓大人不過是所有顧客當中的一位，與你並沒有什麼不同。」
「是嗎？那咱們就拭目以待。」余雅婷的聲音充滿寒意。說完就帶著丫頭匆匆地離開了鋪子。
余雅婷的敵意讓廖秋菊皺起了眉頭。真是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啊，就算她和周衡有什麼事情，也牽扯不到自己身上來，跑到自己的鋪子來耍威風，真是莫名其妙。
坐著牛車準備回村的時候，前面匆匆走來一個人。廖秋菊心中長嘆，自己今天出門真是沒看黃曆，怎麼總是碰上這些不想看見的人。
自從上次碰上周衡之後，廖秋菊再也沒去過余家，就是不想再給自己找麻煩。誰知道冤家路窄，今天又見面了。
只是，讓廖秋菊沒想到的是，和上次見面時相比，周衡顯得憔悴低落了許多，往日里那傲然的樣子蕩然無存，就連眼神也有些獃滯遲緩了。
發生什麼事了。他不是正在準備明年的春天的考試嗎？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正想著，周衡已經看到了廖秋菊。他腳步頓了頓，眼中忽然出現些光彩。
「秋菊妹妹，又見面了。」
廖秋菊一臉的嘲諷，理也沒理對方，催促趕車的趙松陽，道：「表哥快走，省得有那煩人的蒼蠅，總在耳邊嗡嗡亂叫。」
「等一下。」周衡衝到了車旁。
「秋菊妹妹，你是不是還在怨我。要不然，你幹嘛找人對付我家的生意。你看，我家的糧鋪最近生意也不好了，你氣出夠了吧。」
廖秋菊莫名其妙地看了周衡一眼，這人是瘋了吧，從前是見面就表深情，現在倒好，成了賣可憐了。
不過，看他一臉的認真，不像是在作假。難道周家的生意真的出了問題。
倒不是她關心周衡，只是覺得有些奇怪。除了自己，誰還看他不順眼呢。畢竟，這周衡很快就要成了余家的女婿了。就算是看在余老爺的面子上，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對周家出手的吧。
「滾開。」趙松陽忍無可忍地從車上跳下來，一把將周衡推到一邊。還揮了揮拳頭，做出一副威嚇的樣子。
「再纏著我妹妹，打斷你的狗腿。」說完，駕車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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