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她會邪術
姬千月根本不理她,這大殿的主人只有一個。
她想活命,想要解脫嫌疑,只有晉元帝說了算。
因此,她緩緩低下頭,掩住唇角的冷笑,柔聲道:「陛下學識淵博,臣女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騙您,只是這剖腹之術是臣女從古書上看來的,當時情況危急,父親的愛妾派人把守二門,不肯為母親請大夫,若是臣女坐以待斃,母親與弟弟必定沒有活路,因此才鋌而走險,出此對策。若是陛下還有疑慮,盡可以派御醫前往姬府查看,便可知道臣女所言非虛,也環臣女一個清白。陛下是為人稱道的聖明君王,定會有所定奪。」
她說得懇切而柔婉,晉元帝聽了受用,便叫人找了太醫院醫術最為高明的張恆太醫,派他去姬府查探一番。
御醫剛走,三皇子便過來了。
短短三四個時辰未見,早晨還意氣風發的北堂修已顯得分外憔悴。
他一進覽賢殿便向晉元帝跪下:「父皇,兒臣無能,又讓父皇操心了。」
晉元帝原本有心發怒,一見他這幅模樣,又是自己歷來疼愛的孩子,只好忍住怒氣,冷聲道:「婚姻大事,如兒戲一般。你與姬府大小姐的婚事是先皇后在時定下的,如今這樣,如何對得起先皇后的一番苦心?」
三皇子小時候被先皇后抱在自己宮裡養過一段時間,兩人也算是有些母子之情。
先皇后臨死前為他定下了這門婚事,姬府是百年文臣之家,家風門風無可挑剔,家主姬洪又是皇上的心腹,能與他接親,對三皇子只有好處。
誰知道孩子長大之後竟然有這樣多的波折。
三皇子將頭埋在地上,低聲道:「兒臣一直都感念母后的恩德,不瞞父皇,兒臣大婚前一夜,激動的連覺都沒有睡著,想著趕緊完婚,為皇家誕育子嗣,也好報答父皇、母后的養育之恩。只是……」
他猶豫一瞬,彷彿下定極大決心,道:「只是兒臣也沒有想到,姬家竟然如此膽大包天,竟然行這種李代桃僵之事。」
姬千月聽著都要笑出聲了。
果然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她還以為三皇子費盡心機地要把姬無雙娶回家,有多情深呢。
沒想到不過三個時辰,就能為了保全自己在晉元帝面前都地位,將她捨棄出去了。
三皇子一席話,果然讓晉元帝把目光對準了姬家人。
他冷哼一聲:「你們姬家人果然好大的膽子。」
姬洪不敢說話,姬無雙只是眸含、春水地看著三皇子,將三皇子看的有些心虛。只是到底前途事大,若是有一天自己能登上大位,自然能給雙兒一個名分。
倒是姬千月,清脆道:「三皇子果真不知這事么?那怎麼能將我打昏,送到九王爺府上呢?今日在三皇子府門前,怕是不少人都聽到了吧。」
三皇子臉色瞬間沉下去,還未說話,剛才去姬府探查的御醫張恆便回來了。
「回稟聖上,微臣剛才帶人去查看,果然母子平安。姬夫人肚皮上也有一道縫好的傷口,現在人已經醒了,看起來倒是並無大礙。姬公子雖然瘦小些,倒是也很健康。」
「哦?世間真有這等醫術?」晉元帝有了興趣,道,「不知你們太醫院可有這種能人?」
張恆緊張地擦了擦臉上的汗,他行醫三十餘載,真的從未見過這種事,若是被聖上知道了,會不會怪罪他無能?
因此,張恆意有所指道:「微臣從未見過這種產子之術,微臣世代行醫,只精通正統醫術,實在慚愧。」
言下之意,這種剖腹術是邪術。
姬千月語氣嘲諷地說:「醫者仁心,都是救命的事,還要分出正術和邪術,原來太醫院院正竟然是這樣一個迂腐之人。」
「你不要強詞奪理,像這種剖開人肚皮的事,不是邪術是什麼?!」
「井底之蛙,怕是連開顱換心都不知道吧。」
張恆聽到這個詞抖了一下,嘴硬道:「這些只是寫在醫書上的奇聞逸事,從未有人做到過。」
姬千月輕輕哼了一聲,高傲地睨了他一眼:「巧了,我就是會這些邪術,今晚就去摘掉你的心臟。」
她滿身血氣還未洗乾淨,加上前面剖腹取子的邪術,顯得整個人妖異鬼魅。張恆又氣又怕,眼睛一翻,昏闕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