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酒店別墅
當然我內心深處的確是對自己的身份產生了動搖,可嘴上依然接受不了那麼離奇的現實,倔強道:「不可能,絕不可能,你都說了催眠只能讓人暫時性的出現錯誤記憶,而我的記憶顯然已經伴隨著我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藥物,你在被人催眠之時,對方肯定使用了某種藥物,所以藥效不散,你的真實記憶就不可能蘇醒。」他斬釘截鐵地說道,似乎他對我的身份被人動過手腳一事早已是成竹在胸。
可我還是不太相信會有什麼藥物那麼霸道,竟讓我這久還困在虛假的記憶里,即便是墓室里那些讓人致幻的氣體,也早就應該藥效失靈了吧!
但不死郎君告訴我,對方肯定還在不斷對我注射新的藥物,所以我的真實記憶才會一直沉睡不醒。
我被不死郎君的一番解釋弄得已是無力反駁了。
當然並不是因為我真的被他的話所說服了,畢竟要讓我相信現在的自己並不是真實的自己,僅憑他的三言兩語恐怕還是遠遠不夠的。
而我之所以還會無力反駁,那是因為我一想到自己的身邊可能存在那麼一個擺布我記憶的人,心裡莫名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恐懼。
這種精神上的恐懼還不同於肉眼上的視覺衝擊,否則以我在這一行混跡了二十餘年的經歷,又怎麼可能會被這點事就給嚇住呢?
不死郎君似乎看出了我眼神中流露出來的些許恐懼,冷不丁的對我說道:「做咱們這一行最駭人的並不是地底下的那些鬼怪,而是身邊一直蟄伏著一顆讓你完全捉摸不透的人心。」
我知道不死郎君是想告訴我人心險惡,不要輕易相信身邊的任何一個人,可我實在想不通到底是誰會在背後篡改我的記憶,而對方修改我的記憶又到底是為了什麼目的呢?
不過我並沒有就這些問題去詢問不死郎君,因為我看得出來他應該也不清楚真相,否則他也就不會連我的真實身份都摸不清楚了。
更何況不死郎君就算真的知道是誰在我的身上動了手腳,那我也不敢相信他啊!
畢竟讓我去相信一個才剛見過一次面的陌生人不說,還得去懷疑身邊那些伴隨我成長的親朋好友,作為一個看過了太多虛幻事物的土夫子來說,真的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所以我壓抑了心中的好奇,並沒有去問那些問了也是多此一舉的問題,而是比較婉轉的問起了他來找我的目的。
「你來找我應該不是單純為了給我講這樣一件事的吧?」
他沖我微笑著點了點頭,似乎正要表明來意,卻不想車子已經駛到他在郊區租下的別墅。
「咱們還是進去喝杯茶,再坐下來慢慢談吧!」
我環顧了一下周遭的情況,發現這處別墅的外圍就光是明面上的保鏢便有十來人,還別說躲在那些暗樁背後的暗哨了,當即便想:現在這種情況,勞資還有拒絕的權利嗎?
而我嘴上自然不敢如此放肆,故作鎮定道:「如果三句兩句就能說完的事,那就不必進去了吧!」
果然我這樣一說,他臉上的微笑立刻便消失了,轉而露出了一副陰沉得如同剛死之人的模樣凝視著我。
若現在不是在地面上,我都差點把他當作粽子來對付了。
可惜這不是我遊刃有餘的地下世界,所以我只能態度誠懇地解釋道:「我並沒有拒絕您盛情相邀的意思,只不過我在行里的名聲本來就不太好,要是讓我的老闆知道了……」
「不必擔心這些,我來瀋陽的行蹤非常隱秘,車子和宅子都是以別人的名義租用的,天門查不出什麼蛛絲馬跡來的。」
他這樣一說,我本來應該心安一些才是,因為他所統領的趙家素來就跟天門對立,如此細緻的安排完全可以避免我被誤當作裡通外敵的姦細。
可是我一想到他如此精心的安排都是為了這次會面,心裡便七上八下的,總感覺好像將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一般。
這樣一想心底的膽怯又不禁冒了出來,竟突然想上廁所了,也不知道這尿是嚇出來的,還是恰好膀胱在這個時候真的承受不了那麼大的負荷了呢?
不過不管我是出於什麼原因,自然都不能把自己膽怯的一面顯露出來,所以我只是說:「既然你三言兩語好像也說不完,不如我先去上個廁所,然後再聽你把來意慢慢告訴我吧!」
我說完也不管他是否同意,率先便朝別墅裡面走了進去。
我進去以後才發現這棟別墅遠比外面看到的還要大得多,完全就跟一棟夏日避暑酒店沒有什麼差別,光一樓就有好幾條長廊,長廊兩邊全是密密麻麻的房間。
我只看了一眼幾乎就能肯定想要在這樣一個地方獨自尋找到廁所那是完全不太可能的事,於是我又折了回去。
「你那麼快就上完廁所了嗎?這該不會是用倒夜壺的速度,傾盆而泄的吧?」
我一開始還以為不死郎君是在故意調侃於我,後來我才知道原來他真的以為廁所就在門口,敢情他也是才剛到這棟別墅來的,害我問他廁所在哪也是白問了。
虧得還是我有一顆足夠聰明的頭腦,發現這棟別墅是由一棟經營不善的酒店改裝而成的,所以我只是順著天花板上遺留下來的路標底座,便很快找到了位於一樓的廁所。
這個廁所還是酒店原來就設計好的公廁,只是男女廁所的標誌已然不在,這讓我一時間竟不知道該進哪邊的門去上廁所了。
不過我還不算糊塗,至少明白公廁一般是按男左女右的格局來修建的。
於是我幾乎只在門前停頓了兩秒,便想也沒想就朝左邊的門跨了進去,結果讓我看到了想也想象不到的西洋景。
敢情在那男廁的最裡面一個蹲坑中,赫然有個二十齣頭,模樣嬌美的小姑娘。
顯然不必我去細說她的那個動作,誰也應該想象得到她是在幹嘛了。
可事後杠頭在聽我敘述這件囧事的時候,卻故意要我說得詳細一些。
當即我就後悔把這件事也告訴他了,但我最終只能吐槽道:你去廁所除了排泄體內那點濁物以外,難不成還是去吃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