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劉道婆失蹤
我的臉一紅,剛要說話,就聽到婆婆在旁邊刻意的咳嗽聲。
「對了婆婆,這修容術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忙不迭地轉移了話題。
「修容術,其實就是鬼魂改變自己容貌的一種法術,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恐怖罷了。」婆婆解釋道,「一般鬼魂是要用這一點來迷惑人,不讓人起疑或者害怕,從而達到自己的目的。像小鬼這樣單純為取悅你的,我老太婆還真是頭一次見。」
婆婆雖然說得波瀾不驚的,但我聽得出她是在誇和笙對我好,只是她不願意說得太明顯罷了。
」那這修容術,也是需要有一定道行的鬼魂才能練吧?」
雖然我也挺為和笙的出發點感動的,但同時也很好奇。
「嗯,像小鬼這樣的級別就可以練了,倒也不是很難,只是需要多餘的陰氣。」婆婆講給我這麼做的條件。
「也就是說你吸收了惡鬼的陰氣修復自身之後,還有一部分多餘的陰氣可以用來修鍊?」我轉向和笙。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我不由得感嘆起來,為什麼鬼魂對陰氣的利用率就那麼高呢?
「同樣是吸收陰氣,和笙就能利用得那麼充分,而我之前卻喝那麼多藥水都不太管用……」
「這不一樣。」婆婆說,「那藥水只是方便你喝而已,效用會大大打折扣,所以和笙出事的時候,我並沒有用它。」
「可同樣是直接吸取陰氣,我好像也沒有和笙的利用率高到哪裡……」
我忽然住了口。
婆婆也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猶疑地問我:「丫頭,你最近幾天有沒有感到什麼不適?」
我不由得一愣,最近還真沒出現什麼異常。
可我肚子里的鬼胎已經又長大了一圈,按理說應該需要更多的陰氣才對。
雖說我需要更多的陰氣,可這幾天我們急著趕路,婆婆也不必再單獨出去打探情報,所以我與和笙基本上沒了單獨相處的時間,確切地說,也沒想起來這碼事。
但我卻並沒有察覺到任何不適。
我搖了搖頭,卻已經有些覺得奇怪起來。
「就算是我把陰氣直接渡給她是管用的,可人和鬼魂不一樣,她不太可能堅持這麼久的。」和笙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你們先別急。」何刀疤冷靜道,「先好好想想,時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需要陰氣的?」
「上一次大概是一個多星期以前。」和笙迅速地回答。
我有些尷尬,那天我們趁何刀疤又約婆婆單獨出去敘舊的時間,在旅館房間里偷偷親密了一回。
好在婆婆和何刀疤卻並沒有在意這話里的微妙含義,而是認真地思考起事情的前因後果。
「會不會和時老鬼有關係?」何刀疤率先提出了猜測。
「你說他那把鑰匙?」婆婆接道,「難道鑰匙上會有什麼端倪?」
「我覺得就是那把鑰匙。」何刀疤說,「時寅的鬼胎正是需要陰氣的時候,而且這種需求一直都很穩定,不可能一下子就改變。所以,她突然不再需要陰氣的供給,只能是鬼胎本身發生了某種變化。而一個星期以前,就只有時老鬼的那把鑰匙,讓鬼胎出現了異常。」
「可是時老鬼難道會這麼好心,用計讓時寅免於受苦?」和笙有些不相信地問道。
的確,如果鬼胎本身不再需要陰氣,我也就不用擔心哪一天會由於陰氣不足再一次引發劇烈的腹痛了。
但是,時老鬼怎麼可能幫我呢?他對我一點父女之情都沒有。
「我看這裡面一定有什麼陰謀。」婆婆哼了一聲,「說不定走到半路,丫頭又會出什麼意外的狀況。」
「那我們現在只能自求多福了是不是?」和笙有些急躁不安,「畢竟婆婆你現在根本召喚不出鬼魔。」
「是的,時老鬼看來也一直在修鍊,我沒辦法讓他現身。」婆婆嘆了口氣,「如今之計,我們只有步步小心了。」
夜深了,帶著對未來的不確定,我有些不安地躺到了床上。
時老鬼究竟隱藏了什麼樣的陰謀呢,他對婆婆說的那句,不會讓我死,又是什麼意思?
會不會是生不如死的意思?
想到剛才我們討論的鬼胎的事情,我不禁打了個寒戰。
迷迷糊糊睡到第二天早上,我們重新出發了。
斷斷續續又走了兩天,我們總算到了大悲佛所在的村子。
「先不急著趕到那邊。」何刀疤說,「咱們先到前面的小酒館歇一下腳,那的老闆我認識,不會泄露我們的行蹤。」
我明白他是想有一個緩衝的時間,畢竟這邊村長的人做了什麼安排我們還不知道,但現在來都來了,還是小心為上。
於是,我們一行人來到了小酒館。
酒館老闆熱情地把我們請進了唯一的小包間內,我略微放下了心,坐了下來。
婆婆卻站起身來,說打算去方便一下。
趕路的人總有三急,我們也沒在意。
誰想到婆婆這一出去,就再也沒回到包廂里。
何刀疤看起來開始焦躁不安,但他還是維持著表面的平靜,安慰我說吃完飯再去找人也不妨。
「你真的不著急?」和笙有些不相信地在鬼瓮里嘟囔。
我也坐不住了:「何叔,飯我們不著急吃,眼下還是把婆婆找回來要緊。現在到了這個地界,也許是被村長他們抓走了也說不定。」
何刀疤其實巴不得我這樣說,也沒有再堅持,拉上我一起離開了包間。
我們先去找了酒館的老闆,老闆說剛剛的確看到婆婆去了衛生間,但之後就沒再注意了。
「婆婆平日里一向很小心,既然是出來之後才不見的,會不會是被什麼人叫走了?」
我猜以婆婆的警惕性和身手,也不會輕易就被人擄走,唯一的可能只會是主動離開。
何刀疤似乎很贊同我的想法,但我們卻還是一籌莫展。
我們在這個村子里也沒什麼人際關係,婆婆會跟誰走呢?
總不見得是跟村長走吧,再說如果硬要打起來,婆婆也不是打不過村長的。
而且,我總覺得村長並不會輕易出面,既然是手下過來找碴,那婆婆就更不可能怕他們了。
我和何刀疤又去酒館外面的街上找了一圈,依然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