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聞所未聞之策
邁步而來的陳南華面似紫玉，雙眼宛如星辰般深邃不可測。
一身氣派府主官服，不怒自威。
舉手投足間盡顯府主的大氣。
在這裡，他就是烏涼仙府的最高執掌者，是代天牧守的正七品府主。
「屬下拜見府主。」
所有司長全都微微彎腰，齊聲說道。
「諸位都坐吧！」
陳南華在主位上落座后，壓了壓手平靜地說道。
「是！」
所有人這才落座。
「本府知道你們都很好奇，為什麼昨日剛議過事，今日又要議事，因為蜀州仙道的修建已經刻不容緩，今日就這事必須拿出個章程來。」
陳南華淡然道。
果然如此。
梁熙山他們心知肚明，不就是想要籌錢嗎？
可問題是，昨日沒有辦法籌措，今日就能嗎？我們還是那句話，沒錢。
「本府再問一遍，你們諸司真的無錢可拿嗎？」
陳南華目光掃過全場問道。
諸司司長全都保持沉默，這話誰敢接啊。
「梁司長，你說說。」
陳南華望過去。
「我……」
梁熙山沒想到自己會被點名，只能是帶著滿臉無奈，雙手一攤說道。
「府主，這條蜀州仙道想要建成，怎麼都得兩千萬靈石，可蜀州州府就下撥了一千萬，剩下的一千萬要咱們仙府自行解決。」
「但問題是，咱們烏涼原本就是個貧瘠之地，也沒什麼珍貴資源和特產品，每年的賦稅也沒多少，哪裡能拿得出這麼一大筆靈石呢。」
「我昨日也說過，這筆錢可以想辦法湊，但我們游神司最近的確是很困難，雖然說有點積蓄，但杯水車薪解決不了根本問題。」
「不過既然府主發話了，我們肯定是要出的。」
「三十萬靈石，我們游神司願意拿出來支持仙道修建。」
三十萬塊靈石？
蘇牧聽到這個數字不由嗤之以鼻。
當別人都是傻子嗎？你們游神司這個最有油水的部門，竟然只能拿出來這麼點，分明是在應付差事。
這麼說來梁熙山和陳南華不是一條心，不是陳南華這邊的人。
要是的話，梁熙山斷然不會這麼敷衍。
「三十萬靈石？」
白陽軒瞥視過來，神情譏誚。
「我說梁司長，你這也未免太摳門了吧？誰不知道你們游神司是最有錢的衙門，你這張嘴就才三十萬靈石，有點過分吧！」
「白司長，沒辦法，窮啊！」
梁熙山搖搖頭，頗為委屈地說道。
「那四部司呢？」
陳南華抬起手阻止了兩人的話語，跟著沖焦洪問道。
「府主，我們四部司最近也是有點緊張啊，您是知道的，我們之前不是給您還上呈過一份懇求撥款的條陳嗎？」
焦洪的態度更乾脆。
一塊靈石都不想拿。
你找我要錢？我哪裡有錢，我向你要的撥款都沒給，哪裡還能拿出來錢！
「仙軍司呢？」
陳安華不置可否的側身問道。
「府主，我昨日說了，剛剛支付了一批軍備採購費，所以說仙軍司沒錢！」顏擎態度如常地說道。
沒錢！
全都是沒錢！
和昨日議事完全相同的一幕！
「也就是說你們諸司衙門都沒錢，讓你們想辦法去借錢也借不來？和你們交好的世家宗派都沒誰願意借出來，對吧？」
陳南華平靜問道。
「唉，確是如此！」
「這筆費用不好籌啊！」
「一時半會要這麼多，還真借不來！」
……
「那要是這麼說的話，我也不能逼迫你們，但沒錢你們總該有人嗎？」
陳南華話鋒陡然一轉。
「人，當然有！」
只要不讓拿錢，怎麼都好說。
梁熙山立刻拍著胸脯說道：「我們游神司自當聽從府主的安排，只要府主一聲令下，游神司上下都可以去修建仙道。」
「你們也是這個意思？」
陳南華掃視過去。
「是！」
其餘諸司司長們全都點頭應道。
「那好！」
陳南華聽到這裡，直接抬起頭目視前方，「既然你們都沒錢，我這裡倒是有一策，只是我這一策說出來，你們剛才說的話就都要兌現。」
「府主，不知是何良策？」
梁熙山一雙小眼睛滴溜溜亂轉。
難道是？
他下意識的抬頭看向議事殿門口方向。
果然。
幾乎就在他看過去的瞬間，陳南華便平靜的說道：「蘇牧，把你的計策說給諸司司長們聽聽，看看他們有何高見！」
「卑職遵命。」
在所有人的注視中，蘇牧從容不迫地走到大殿中央，掃視全場，平靜地說道：「諸位司長們，卑職有個法子，供各位司長參考指正。」
之前心中存疑的司長們現在都明白了，敢情蘇牧就是奉陳南華的命而來，奉陳南華的命說出計策，只是這算什麼？
我們這麼多司長都沒有想出來的解決辦法，憑他一個小小的九品侍詔郎能想到嗎？
你陳南華讓蘇牧站出來，拿一個侍詔郎來打我們有司衙門的司長，這殺威棒打的有點疼啊！
看來陳南華對我們推諉著不願意拿錢是心有怨氣的，要不然的話也不至於會這樣做。
但那又如何？我們就不信了，這小子能有解決這筆巨款的法子。
只要他說出來的辦法有疏漏，就等著被我們噴到無地自容吧。
一位位司長正襟危坐，眼神玩味。
議事殿中的氛圍陡然間變得凝重起來。
感受著諸司司長們的異樣眼神，蘇牧深吸一口氣，不緊不慢地說道。
「蜀州仙道的修建是勢在必行的，這是蜀州州府下達的鈞令，咱們烏涼仙府必須完成。」
「但是這一千萬靈石對仙府而言顯然是個難題，剛剛諸位司長也已經說過。」
「於是我就想到一個辦法，就是貸款修路，收費還貸。」
貸款修路，收費還貸。
當蘇牧這條計策說出口的剎那，全場俱靜。
每位司長都皺起眉頭，有些不解的看過來，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做貸款修路，收費還貸，聽上去似乎有點說道。
「劉司長，你聽說過這個說法嗎？」
「沒有，聞所未聞啊。」
「這是什麼計策？」
短暫靜寂過後，在座的司長們就都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
「砰！」
就在這時，梁熙山忽然間拍案而起，直視蘇牧，說出來的話瞬間就讓蘇牧臉色微變。
陳南華眼底也閃過一抹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