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誰是AI
「天哪！」姚茗蘭低聲叫了出來，「她，她為什麼會被淘汰，究竟違反了哪條試煉規則？」
片刻后，屋內響起了0AB78J的童音：「現在是岑珩的提問時間呦，等此次提問結束，才能開始回答姚茗蘭的問題，也請姚茗蘭完善自己的問題，不然視作違規呦~」
姚茗蘭驚恐的瞪大眼睛，極力思索著自己應該如何完善問題。
夏明冬微微垂著眼瞼，苦笑了下。
0AB78J一開始宣布規則的時候就說過，提問的問題必須是選擇性的，所以他讓岑珩提問的時候，提供了兩個選項。
而姚茗蘭的問題也是同樣的道理，必須給出幾個選項。
提問環節，應該是一個無法自由交談的環節，如果他出聲提醒，說不定下個違反規則被淘汰的就是他了。
不過幸好姚茗蘭反應速度非常快，立刻先回答了岑珩的問題：「沒撒謊。」
接下來輪到表情不太好看的徐娟娟，徐娟娟低聲說：「撒謊了。」
坐在徐娟娟左邊的章辰也微笑著回答：「撒謊了。」
章辰話音落下，之前跟章辰交流的幾個人都一臉錯愕的看著章辰。
章辰居然在剛才撒謊了？
寧葛彷彿沒聽到章辰說了什麼一樣，一臉冷淡的回答：「沒撒謊。」
夏明冬最後說：「……沒撒謊。」
寧葛回答完問題之後一點事情都沒有，看來無業游民和不知道MMP什麼意思都實錘了。
反倒是章辰……剛剛撒謊了，那他說了什麼樣子的謊言？
所有人都回答完岑珩的問題，輪到姚茗蘭。
姚茗蘭的冷汗從額角落到地上，不過她總算是想出了幾個選項：「喻璇為什麼會被淘汰，她究竟是違反了提問者的試煉規則，還是回答者的試煉規則。」
這個問題問的十分拗口，但姚茗蘭只能想到這裡了。
剛才0AB78J宣布規則的時候她腦子裡面一團漿糊，根本沒記住幾句。
姚茗蘭的問題雖然問的不太成型，但夏明冬還是第一個回答：「我認為是違反了回答者的試煉規則。」
他說到這裡頓了片刻，看著0AB78J的表情繼續說：「她應該是說謊了，提問環節不允許回答者說謊。」
夏明冬說完，0AB78J明顯不太高興，狠狠的瞪了夏明冬一眼，但卻沒有採取懲罰措施。
看來，提問環節是允許回答者在回答問題的時候，給予一定程度上的提示。
0AB78J宣布規則的時候曾經說過，不允許回答者撒謊，這是對AI的一種約束，也是對他們這些人的一種約束。
喻璇撒謊了，違反規則，就直接被淘汰。
他無法斷定喻璇在剛剛的自由交流中說下了什麼樣子的謊言，但喻璇會在這種提問環節中說出謊言，他認為喻璇不是AI。
0AB78J說過，AI擁有強大的邏輯思維能力，他相信AI可以判斷出題目的邏輯，不會撒謊。
會撒謊的，只有真正的候選者。
有了他的提示，其他人都做出了跟他一樣的回答。
提問到這裡，剛過去了七八分鐘的時間。
剩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在等人提問了。
章辰垂著眼皮，表情模糊不清，他的左手又開始輕輕的拍著沙發的扶手，低聲問：「你們覺得，人工智慧有沒有可能取代人類？請用有或者沒有來回答問題。就從……我左邊開始回答。」
章辰左邊坐著的是寧葛。
寧葛冷淡地說：「有。」
回答得十分乾脆，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夏明冬看輪到他了，語氣平靜的回答：「我認為人工智慧很難建立人類的感性思維和判斷理解等，目前生物的複雜性遠勝過人工智慧，我認為沒有。」
岑珩一攤手：「我很樂觀，我也認為沒有。」
趙霖終於緩過來，聲音十分低啞：「沒有。」
姚茗蘭沉默的思索了下，說：「我也覺得沒有。」
徐娟娟說：「沒有。」
兩次問題下來，所有人都熟悉了提問和回答的流程。
現在還剩下七人，已經提問過的有三個人，還剩下四個人沒問。
時間過去了十二分鐘。
趙霖和徐娟娟看起來沒有什麼主心骨，好似連問題都沒想好。
夏明冬跟寧葛都不說話。
徐娟娟看所有人都沉默著，硬著頭皮問了一個問題：「你們覺得人工智慧跟人有沒有區別？」
夏明冬：「……」
這個問題真是讓人一言難盡。
所有人的回答都是「有」。
徐娟娟彷彿完成了任務一樣，鬆了一口氣似的坐在沙發里，
趙霖彷彿被剛才的事情徹底治怕了，害怕的問：「你們覺得我會不會被淘汰？」
除了徐娟娟的回答是「不會」之外，其他人的回答都是「會」。
夏明冬實在對趙霖這種一上來就挑釁規則，挑釁不成瞬間就慫的什麼都不敢說的人不報期待。
現在只是第一小關，後面還有兩小關，他覺得趙霖很難堅持到最後。
在這個古怪的虛擬試煉資格關裡面，他幫不了所有人。
剩下未曾提問的，就只有寧葛跟夏明冬。
時間還剩下十分鐘。
寧葛問了第一個分析型問題：「你們覺得我現在的職業是什麼？註冊會計師、高級調音師、註冊消防工程師或者無業，從我左側開始回答。」
寧葛左邊是岑珩，岑珩沒有聽到夏明冬跟寧葛之後的對話，撓了撓頭，「那個，你說的這些是行業都太高大上了，我不是很明白，隨便選一個的話我選高級調音師。」
趙霖木然的回答：「註冊會計師。」
姚茗蘭想了下，「我覺得，可能是註冊消防工程師。」
徐娟娟乾脆的說：「我都不懂，隨便選一個是不是註冊會計師？」
輪到章辰，章辰不知道怎麼的，忽然對夏明冬笑了下，之後說：「很厲害的問題，我選擇無業。」
寧葛的外表十分具有欺騙性，他身材高大，相貌俊美，氣質高冷清貴，怎麼看都是一副社會白領精英的樣子，甚至還有種霸道總裁范兒，很少有人會猜他無業。
夏明冬垂著眼皮，淡淡地說：「我也猜無業。」
最後一個提問的是夏明冬，夏明冬看著全場其他六個人，微微笑了下，問：「你們覺得自己可以通過這次的試煉資格關的第一小關嗎？請用可以通過或者不可以通過來回答。」
夏明冬讓寧葛第一個回答。
寧葛：「可以通過。」
岑珩也說：「我對自己和老四有信心，我覺得我這波可以的，可以通過。」
姚茗蘭說自己可以通過，剩下的趙霖、徐娟娟和章辰，回答的都是不可以通過。
趙霖和徐娟娟也就罷了，為什麼章辰也這麼說？
夏明冬臉上帶著一如既往的清淺笑容，不動聲色地思考著。
夏明冬的問題結束，0AB78J宣布：「提問環節結束啦，下面來到最後的自由交流時間，各位候選者們請珍惜呦~」
「倒計時，開始！」
0AB78J圓圓的白色身體上，出現了一排數字：09:59
徐娟娟看了一眼倒計時，立刻焦急的問章辰：「怎麼樣怎麼樣，有沒有看出來哪個是AI？」
趙霖也跟著一臉期待的看著章辰。
剛剛短短十分鐘的聊天里，章辰似乎成了這幾個人的主心骨。
章辰聽到了他們的問題之後，玩味的笑笑，忽然問夏明冬：「你覺得誰是AI呢？」
「哦，我呀……」夏明冬微微拖長聲音，面不改色的指著寧葛說：「如果我說，我覺得他就是AI呢？」
寧葛連眼皮都沒抬，彷彿夏明冬的話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影響。
岑珩扶額，看夏明冬那個表情就知道對方又在表演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章辰面色不變，問：「為什麼？」
「很簡單呀。」夏明冬一臉自然的說：「你們在現實裡面見過像他這樣能一直保持一個表情不變的人嗎？你們沒有注意到他的臉色從來都沒變過嗎，一直冷冰冰的，冷到北極去了，我覺得除了AI，大概沒有人能做到他這個地步。」
其他人：「……」
忽然覺得好有道理竟無法反駁。
姚茗蘭幾個人都開始將信將疑的看著寧葛。
「好巧。」章辰含笑點頭，「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夏明冬跟章辰兩個人對視，彼此都是心機一笑，笑容裡面總有點不一樣的味道。
好像是，彼此都在笑看對方胡說八道。
被兩個人說成是AI的寧葛面不改色的看著夏明冬，淡淡的問：「AI到底是誰？」
夏明冬臉上本來還帶著招牌式的淺淡笑容，忽然聽到了寧葛的問題。
寧葛彷彿一點都沒有受到他剛才說的話的影響，一雙眸子依舊冰冷的純粹。
大有「我就靜靜的看著你表演」的意思。
夏明冬感覺自己笑不下去了。
他輕咳兩聲，好奇的問：「我說是誰你就相信嗎？不怕我是AI，不怕我騙你嗎？」
寧葛不說話，依舊目不轉睛地看著他，連表情都沒有變。
夏明冬頂著寧葛的注視，感覺自己有點遭不住了。
寧葛微微抿著嘴唇，目光冷淡，下頜的線條收的十分完美，他看著你的時候，會給你一種他在凝視著你的感覺，目光專註。
這種凝視對於夏明冬這種天然彎來說，不啻於會心一擊，他直接轉開頭，覺得嗓子有點發乾。
他笑笑，輕聲問：「就算我知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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