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教教你

妹妹教教你

又這麼白天公事、晚上胡鬧似的過了幾天,只要澤親王晚上不請,他們就玩出了慣性。

這一天白天天氣最暖,竟然吹來了悠悠的南風,小黃魚兒本來早早就來說,晚上要來請教劍法,誰知凌安之和凌霄竟然說晚上有要事商量,今晚暫停授課。

——騙人,在這與世隔絕的地方有什麼要事,肯定是兩個人私下找到了新項目不帶她。

兜兜轉轉,問了幾個下人,都說還是往樹林子方向去了,打熊不至於不帶她,直到她在湖邊,看到了把狐裘大氅和外穿的棕色軟皮衣都掛在了樹上的凌安之。

湖邊長了幾顆參天大樹,凌安之衣衫單薄,蹲在湖邊大石頭上耷拉著爪子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你這是來冬泳的?凌霄呢?」小黃魚兒有點心裡不自在,不帶她還不直接說。

「我不會游泳,我是來看月色湖景的。」凌安之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胡說,要是不用脫衣服,你為什麼不帶我?抓魚你都帶我了。」小黃魚兒直接拆穿。

「誰這麼冷出來游泳,找病嗎?我就是商量完事悶得慌出來看看景色,真不會游泳。」凌安之撲閃著小蒲扇一樣的眼睫毛,仰頭笑嘻嘻的繼續扯淡。

「還死鴨子嘴硬,」小黃魚兒幾步走到他面前,很少有機會居高臨下看他,這麼在月色下一看,單薄的衣衫根本遮不住鎖骨和胸口,塗勻了月光,整個人氣質都靜了下來,不再是攻擊性極強的將軍,倒像個美色的孌童。

看小黃魚兒目光在他身上一停留,凌安之嘴角就起了壞笑,沒正遛的撩撥道:「妹妹,看什麼呢?是不是姿色還不錯,要不…再去一件給你看看?」

這人真是不要臉到家了,一般姑娘早就羞紅了臉跑了。

可她小黃魚兒是被鹽腌過的鹹魚,專治各種不自量力的魚餌,想到這,小黃魚兒終於有一次掩著嘴,低著眼眉像個女人似的撒嬌笑道:「討厭,三哥說什麼呢?」

說著緩緩的並膝蹲下,挺直了腰,和凌安之面對面,一雙手竟然真的搭在了凌安之的衣襟上。

凌安之本能的渾身發毛,不知道小黃魚兒這巧笑倩兮的變性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

小黃魚兒甚至還稍微用力拉了一下那衣襟,鶯聲燕語的道:「三哥不會游泳,那妹妹…教教你。」小黃魚兒使壞,雙手用力一推,她也是常年練武之人,手勁較常人大的多,直接把凌安之從石頭上推進了湖裡。

凌安之入水前手舞足蹈,一聲慘叫:「啊!我真不會游泳!」緊接著咕咚一聲就像一塊石頭一樣沉入了水裡。

小黃魚兒拍拍雙手,感覺非常神清氣爽,她笑盈盈的蹲在石頭上,等著他自己從水裡冒出來。

過了一會,水裡只是一串氣泡,人根本就沒出來。

小黃魚兒笑容不自覺的凝固了,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此處水深接近十米,凌安之出身西北,萬一真的不會游泳——

不會的,他不會游泳大晚上自己跑出來幹什麼,在湖邊跳脫衣舞嗎?還有他剛才那個壞笑,如果他不會游泳,不會讓自己處在危險之中,自己根本不可能有機會把他推下水去。

「別裝了,快出來!」她有點緊張。

她一邊想著,就已經閃掉了狐裘和棉衣,雙目緊張的盯著水面。

又等了一會,氣泡都沒有了,水面一片平靜。小黃魚兒此時冷汗都下來了,她水性極佳,知道她在水底憋氣這麼長的時間,一口氣也用盡了,何況是剛才那一串水泡呢。

她腸子都要悔青了,看來西北人凌安之是真不會游泳,縱身一個猛子就扎進了水裡,這裡的黑水還算較清,水底有暗流涌動,所以常年不冰封,小黃魚兒幾個划水,潛到了六米多深的時候,終於看到了石頭一樣沉在水底的凌安之,兩臂伸展,雙目緊閉,一動也不動了。

小黃魚兒心急如焚,深憋一口氣直接壓到了水底,攬住了凌安之的肩膀,不敢再耽誤時間,在水裡先度了一口氣給他,幾個起落直接把他帶上了水面。

凌安之雙目緊閉牙關緊咬,臉色由於溫度太低變的青白,脖頸處能夠摸到一點脈搏,但是哪裡還有呼吸?

小黃魚兒眼睛都紅了,眼淚馬上就要往下掉。不過沒時間給她在這裡吃後悔葯,她一伸手探開凌安之的衣襟,露出水撈撈的胸膛來,用力幾個按壓,凌安之才吐出了幾口水,像個落水狗似的微微的睜開了水汽氤氳的眼睛。

小黃魚兒看他有緩,總算是沒直接把人淹死,可還沒等她鬆了一口氣,就看見凌安之好像極度窒息,一口氣卡在喉嚨里,怎麼也吸不進去,憋的他臉色發紫,一隻手緊緊的捏著心口,想咳嗽又咳嗽不出來。

小黃魚兒也管不了那麼多了,起身到他的身側,一隻手摟過他的肩膀,低下了頭,溫熱的呼吸掃過他的臉頰,柔軟的嘴唇馬上就要貼了上來,想要再度幾口氣給他——

如果是沒看到凌安之半睜著的眼裡大樹上的倒影的話——凌安之躺在湖邊,眼睛里映著那棵他掛衣服的大樹,大樹上好像有一個人影。

她反射性的抬頭看去,那人晃蕩著兩條長腿坐在樹杈上的,促狹的也在看她,不是凌霄是誰?

這是主子落水,親兵在旁邊看熱鬧,等著主子淹死嗎?凌霄看起來可一點都沒急,他肯定不是在眼瞅著主子淹死,但是肯定是在看熱鬧。

太氣人了,這不是兩個人在這裡拿她消遣嗎!

小黃魚兒氣壞了,她水淋淋的一躍而起,一甩胳膊就把凌安之摔到了地上。

小黃魚兒一抬頭,凌安之就知道露餡了。

在凌霄遠遠的看到她來了時就躲到樹上去了,看了一場好戲。

看到小黃魚兒剛才都要急哭了,凌安之也不敢再演了,立馬像一條剛出水的魚一樣挺腰而起,一邊狂笑一邊把樹上掛著的大氅摘下來裹住了渾身是水的小黃魚兒,一疊聲的賠禮道歉道:「彆氣了,彆氣了,我也正想馬上從水面浮出來呢。」

剛從樹下跳下來的凌霄正好聽到這一句,心道:扯淡,以凌安之的水性,還能在水裡再憋氣一刻鐘。

不過這句話是萬萬不可說的,無論如何自己都的共犯。

凌霄不敢怠慢,此地溫度太低,他就地取材划拉了一小堆苔蘚木頭就開始生火,再不烤乾非全凍成西伯利亞凍魚不可。

小黃魚兒氣壞了,用足了力氣一甩他——沒甩開,凌安之也知道小黃魚兒是真生氣了,一邊憋住了笑一邊低三下四的賠小心:「我不是故意的,沒想到你真能跳下來救我,以為你得回去喊人呢,我一會肯定就自己爬上來了,哎呦,別打別打,輕點輕點。」

老是自己挨打也不是那麼回事,凌安之濕漉漉的眼珠一轉,頭髮還在滴水,看到了旁邊唯一一個渾身乾爽舒適、正在點火的凌霄,喝道:「凌霄,主子落水了,你見死不救,惹的人家姑娘伸出援手,你良心壞了?」

「…」到底是誰良心壞了?

然後可憐的安夷小將軍在火堆邊拉著一直沉著臉一言不發的小黃魚兒,像個孫子似的低聲下氣的哄了一個時辰,直到小黃魚兒頭髮衣服全都乾的差不多了,拂袖而去。

******

啟程的日子臨近,準備工作更緊羅密鼓起來,連重傷初愈的許康軼都在晚上檢查過線路、武器和馬車,也沒有時間出去胡鬧了。這幾天也沒怎麼看到小黃魚兒,倒不是小黃魚兒多小氣,而是小黃魚兒那晚受了涼,而且又驚又氣,回來第二天早晨就發燒了。

凌安之和凌霄也知道闖了禍,想去看看才發現,小黃魚兒的閨房男人是進不去了,除非人家兩個哥哥。

有時間的時候兩個人免不了互相埋怨了一番,小黃魚兒再怎麼打扮成一個小子,到底是個姑娘,而且在西域的時候就顯露出來特別怕冷,這回給凍壞了。

明天就要啟程了,今天有下人說小黃魚兒好的差不多了,也不知道消氣了沒。

沒等兩個人忐忑多久,就見客房院子里一個一身黑衣的單薄的小影子一閃,轉眼前人已經四平八穩的背著手站在了他們兩個面前。

他們兩個畢竟虧心,慌忙站了起來,訕笑著試探著問道:「發燒好了嗎?那天真是對不起,以後絕不再犯。」

小黃魚兒瞪了凌安之一眼,道:「好好的凌霄都被你帶壞了。」之後不給他們兩個時間犯賤,揮揮手道:「跟我來,給你們看好東西!」

左轉右轉神秘兮兮的到了一處鎖的緊緊的倉庫,打開門走了進去,只見這倉庫屋頂甚高,應該不用來裝物品了,四周全是空了的兵器架子,只有一個兵器架子上掛著兩件兵器,地面上有一層浮灰,可能是一塊不太使用的室內練武場。

不過凌安之和凌霄的目光,全被這兩件神兵給吸引了,不由自主的走了過去,完全被鎮住了——這是兩條長戟,長達丈二,全是隕鐵一體鑄造,一看就是大師出的極品,價值不可估量。

戰戟威力強大,但是由於過於沉重,且開刃的地方太多,難以駕馭,所以一般的軍備場所都不打造,就算勉強打造,由於戟身有太長,用力時容易折斷,凌霄在黃門關就被戰車別的折斷過一次,後來當□□勉力對付了一場。這兩條戰戟光華浮動,一看就是大師專門單獨開模,按照使用人的力氣大小和身材高矮,專門煉製出的曠世神兵。

一條長戟看起來更粗一些,長戟的兩頭全都帶尖,都可以用來殺敵,戟頭的部分一體鑄成了兩塊開了刃的戟耳;另外一條稍微細一點的也是兩頭帶尖,只不過是戟頭的部分是單刃。

小黃魚兒對自己的傑作看起來也頗為滿意,揚著下巴嘴角翹的老高對兩個人說道:「凌安之在戰場用的雙戟步兵時候還可以,但是騎馬的時候就太短。隕鐵確實是打造兵器的最佳材質,不過由於自重太大有時候也很尷尬,尺寸正好了重量太大了,重量正好了尺寸又小了,不過你們兩個異於常人,正好克服這個問題。凌安之的雙刃戟重159斤,長一丈二;凌霄的單刃戟重80斤,長是一丈三;量身定做,上護狗頭下護馬腿,閑著沒事還可以用來撐桿跳,喜歡嗎?」

能不喜歡嗎!凌安之和凌霄眉梢上都帶著笑,同時抱拳彎腰行禮,把腰欠到了武將的最深處,高興氣透著聲音滲了出來:「謝少主!」

「匠師反覆和確認,是不是就是擺設,我已經告訴他了,就是真格的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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