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第 22 章

對於蔡琰的婚事,呂菁努力的方向,是從衛仲道那邊下手。殺人什麼的,不提做不做得成功,她壓根就沒考慮過。她有想過,請醫者前去給衛仲道體檢,發現問題及時治療,讓他健康的和蔡琰成親過日子。

可是,之前蔡琰、姥爺都沒有提到過他身子有疾的消息。再者,這也是呂菁後來才想到的,她只知道歷史上蔡文姬嫁衛家后守寡,誰知道衛仲道是怎麼死的,雖然很大概率是得病,但也不一定啊。

剛接手嚴家生意,呂菁就以呂布的名義,讓掌柜們收集各種能工巧匠、醫者的信息,尤其提到醫者張仲景、華佗二人的名字,讓他們格外留心,有消息立刻入府稟報。她記得,這兩位杏林聖手,都是漢末的人物。

再後來,她便打算找人冒充道士、方士,去河東衛家散布衛仲道不宜成親、短命之類的流言。這實在不是個高明的辦法,但就連這粗糙的法子,她都還面臨沒有人手可用的尷尬局面!商鋪里的掌柜、夥計都被她一一打量個遍,沒有一個合適的。

實際上,這裡面有呂菁認知上的錯誤。她以當初楨林縣見到的那個黃巾道人為參考——仙風道骨、氣質上乘的神棍。卻不知道,自己兩次遇險都有這個道士的操縱在裡面,還以為道士都是他那般模樣氣質。

於是乎,她給掌柜的新命令:留意看起來仙風道骨的道人方士,甚至本身可以不是,打扮起來像即可,但有一條,必須識字讀過書。眾掌柜對這個變著法子玩耍的呂家大小姐,徹底無語了:官府到處抓黃巾,道人都要扮做平常百姓,哪個讀過書的會吃飽了撐的,打扮成道士啊!

距離夏陽城五里之外的荒地之上,野草蔓延,有半米多高。大風拂過,茅草如波浪向前涌去,又忽然向兩邊分開,一匹並不算高大的駿馬由遠及近。馬背上,呂菁張弓搭箭,正中五十米外正在覓食的野雞。

「咯咯咯……」野雞揮動翅膀,一陣撲騰,竟然將插在它屁股上的箭矢給搗騰掉,跑了。

這是射中了,還是插到雞毛裡面?呂菁不免有些喪氣,練了數次,就這次射中,還是這效果。

跟著前來的杏兒安慰道:「能射中,小姐已經很厲害了!」

「是啊,是啊!」徐翎、徐雯以及徐家三兄弟也連聲附和。姜勇和幾個護衛在一旁想笑,看著面色鐵青的宋憲,都忍住了。

「簡直是胡鬧!」這哪裡是習武,純粹是小孩子過家家!

前些日子,呂布帶著女兒攜禮物登門拜訪,說是一直都沒有拜謝那夜的相救之恩。他還納悶,怎麼隔了這麼久才想起來這事。何況呂布是他的上級,也用不著啊。直到最後,才點明來意:女兒想拜他為師,習武!

他當即拒絕,雖然欣賞呂菁那一晚的表現,可她畢竟是女孩子啊。只是身為上級的呂布,軟硬兼施,又說自己軍務繁忙,時常不再城內……最後宋憲不得已,答應教她騎射之術,更多的就堅決不行。

沒想到,練習的第一天,她就把丫鬟僕役都帶來玩耍,訓練的時候還敢搭腔,不是胡鬧是什麼!

呂菁見他面有不快,趕緊道:「師父,稍等一下。」然後對杏兒等人道:「你們幾個,跟著我做什麼,不是之前都安排好了么,怎麼還在這裡!繞著草地跑三圈,再連射箭。」又對姜勇道:「你教他們練習射箭,要是教不好他們,你一起受罰。」

姜勇頓時垮下臉來。他跟在呂布身邊好好的,招誰惹誰了,要被安排來伺候大小姐,還要訓練一群娃娃,自己比宋憲還慘!

說完,不理會眾人的可憐眼神,呂菁一臉認真地對宋憲道:「師父,弟子一定勤加練習,不墜師父的英名。」

呂布雖然武力值更高,可他不可能把女兒帶著隨時出入軍營、官府,更沒耐性和工夫教導她,所以她選擇以宋憲為師。至於他武功不高,那也等自己學到他的功夫境界再說吧。

宋憲看了她一會兒,才點點頭,御馬往前,道:「看好了!」只見穩坐於賓士的駿馬之上,身子略微前傾,左手持弓,右手勾弦,「咻」的一聲,一隻野兔被釘在樹榦上。

「兩腿一定要夾緊馬腹,行進中要注意調整姿勢,來,再試試。」

呂菁收了收腿,夾緊馬腹,心中卻忍不住想到:馬鞍都有,馬鐙怎麼還沒出現呢?明明不是什麼叫高科技的東西。要不要找鐵匠把它做出來?

「想什麼呢!持弓要穩,不要下壓。」

……

呂菁是未時回的城,時辰還早,商鋪都還在營業,她便去了自家經營的布藝鋪子。隔著老遠,就見店裡的朱掌柜將一個老人客客氣氣地請出來,像是安慰幾句,才轉身回屋。那老人嘆了口氣,一瘸一拐的,埋頭往呂菁這個方向走來。臨近呂菁,才聽見馬蹄聲,似乎受到驚嚇,趕緊退到路邊,才稍微抬頭看了一眼。

「左山多謝呂公子當日救命之恩!」他看清呂菁的容貌,有些艱難地跪了下去。當日他有聽到呂菁自報家門,記得她的姓氏。

「原來是你啊!別跪著,起來說話。」原來是那日被劉楓縱狗咬傷的老頭。今日他頭髮梳理的整齊,衣服雖有些樸素,倒也整潔,與之當初被咬傷時的狼狽模樣,相去甚遠。

「當日蒙公子搭救,老朽卻連道謝都沒有,就匆忙離開,實在問心有愧!」他一手撐地,先站起一隻腳,再慢慢挪動另一隻腳。徐翎見他起身困難,上前幾步將他扶起。

「多謝了。」

「你既然有傷,就該在家靜養幾日,到處走動做什麼?」

「腿傷已經上過葯了,靜養了兩日,並無大礙。只是因這傷,被東家辭退,故而外出尋一份活計。」

「那日太守大人命劉家補償你,可有拿到?」

「拿到了,這也要謝過少爺才是。」

「既是如此,我看你行動不便,還是多休養幾日為好。」

那老頭苦笑一聲,官家的少爺哪裡知道百姓的難處。劉家給的那一百錢,買葯都沒夠,現在家裡都快揭不開鍋了,哪裡還能靜養。告了聲罪,就先離開了,他還得去找事情做呢。

朱掌柜剛才聽到聲響,就在門口候著,待呂菁坐下,才問道:「小姐怎麼認識那左老頭?」

呂菁並不回答,反而問道:「他是什麼情況,到店裡來做什麼?」

「他原本是城西米鋪的賬房,前些日子受了傷,那米鋪東家聽說他惹了官家,就尋了個借口把他辭退了。到咱們店裡,是想尋個生計。」

「他知道這是我的鋪子?」

「啊?」掌柜的一愣,道:「這,應該不知道吧,不然怎麼剛才不提。要是小姐認識他,我便尋個活兒給他做。他年輕的時候是個讀書人,幹不了體力活,也就能算算賬,寫一下文書。」這些事都是我在干,沒有他的位置。朱掌柜在心裡默默補了一句。

「這樣啊!」呂菁還在猜想他打聽自己的情況,故意尋到自己的鋪子呢。也是,要是了解過,剛才就不該稱呼自己「公子」了。

「公子?」呂菁一看,那左山去而復返,正站在門口,沒敢進來。

「左先生,你怎麼又回來了?」朱掌柜開口問道,看了一眼沒有發話趕人的呂菁,道:「你先進來吧。」

「得公子相救,不該再有相求。可是……」說著,哽咽難言,落下淚來,又朝呂菁跪了下去。他本打算離開,發現朱掌柜將這小公子恭敬地請進鋪子,才想起坊間有傳過,這家鋪子現在背後的東家姓呂。豁出臉皮不要,還是決定回來再求一次。

「起來說話!」呂菁有些煩。東漢末年,雖然社會尊卑有別,可普通老百姓都不用隨便跪人,不像幾百年後,跪拜成為常態,膝蓋彎了,民族的背脊也跟著彎了。你一個頭髮花白的老者,跪我一次又一次,不怕折我的壽嗎!

見呂菁不高興,朱掌柜趕緊將左山扶起,低聲勸道:「有事好好說,沒見大小姐都不高興了!」

左山聞言立即收住哭聲,才慢慢道來。原來他這兩日已經將城內的鋪子尋了個遍,沒人肯用他。他本是廬江郡人,遷居到此,之前給人做賬房,家中並無田產,一點兒積蓄都花在養家和老娘的葯錢上了。現在沒有收入,莫說葯錢,連供養老母的糧食都快斷了。

「你妻子、孩子呢?」

「老朽中年喪妻,留有一子,原本也是個乖巧懂事的孩子。」說道這裡,他更失落了,道:「不想後來卻誤入歧途,沉迷於煉丹之道,終日擺攤算卦。年初,差役到處抓太平道人,便將他當作亂民,下了大獄,要拿兩貫錢才能贖回來。小老兒哪裡來那麼多錢啊!」說著,眼淚便止不住的下落。

呂菁眼前一亮!不僅僅是有個跟道士有關的人出現,更是她一直忽略的一個地方:監獄。前世作為警察,在和平年代,絕對不會想到去監獄挖人才。

戰國時,齊國孟嘗君廣收門客,雞鳴狗盜之輩又如何?秦昭王要殺孟嘗君時,他們都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助他逃走。身份卑下、本領微末,這都不重要,各盡其用才是正理。至於去攬收什麼名士、大將,她有資本嗎?

呂菁蹭的一下,站起身來,對朱掌柜吩咐道:「給他找件事做。」又對隨行的姜勇吩咐道:「回府!」

怎麼遭入獄拿人也是大事,她得要好好謀劃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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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黑白君說晉江唯一追的文,我有痛飲三百杯的衝動!

在這個bg主流,耽美盛行,又兼仙俠、玄幻大行其道,各種爽文層出不窮的情況下,還願意跟著我這個新人,在相對狹小的姬圈,追著這篇更為小眾的歷史百合文!

我要對追文的諸君大聲說:炒雞稀飯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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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之亂世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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