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我信
沈念念腦子亂的很,雖然從跑出來到走上來的這段時間裡一直在給自己做心理建設,但是等真正抵達的時候,沈念念還是心裡打鼓。
她知道她這樣做有點自私,那個夢對她來說真實的如親身經歷,但對他人來說,那只是一個夢而已,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就算沈大勇和許桂枝相信她,沈念念也不確信許桂枝和沈大勇能圓滿解決。
沈嫻茹的心有多毒,前世沈念念是體驗過的,她不知道沈嫻茹會找什麼人,在她認識的人之中,她能想到的只有謝文景。
沈念念固執在站在門外,不安與焦躁讓她不爭氣的哭了。
謝文景起的早,他需要趁早去山裡看看他挖的陷阱里又沒有獵物,要是運氣好,能再打到野豬也不一定。
謝文景背著筐子,銼刀系在腰間,粗糲的繩索綁在腰際,衣衫洗的發白,小臂微顯,露出曬得略微黑沉的皮膚。
門一打開,謝文景同站在外頭哭的梨花帶雨的沈念念撞了個正著,那一瞬間,謝文景的所有思維在剎那間成了漿糊,慌亂無措間,謝文景迅速調整好心態,往外邁出一步,「沈念念,別哭。」
沈念念抽噎一聲,眼淚流的更厲害了,紅著眼望向謝文景,沈念念也不知自己哪來的勇氣,揪住了謝文景的衣袖,「謝文景,你幫幫我二哥。」
謝文景將沈念念帶了進去,被人看見沈念念杵在他家門口,這對沈念念的名聲不好。
沈念念坐在杌子上,垂著腦袋跟謝文景說了自己做的夢,沈念念沒敢看他,怕撞見他不贊同或覺得她有病的眼神。
「謝文景,我知道,我說我做夢你可能不信,但那就跟在我面前發生過似的,你,你那麼厲害,肯定能護住我二哥,雖然,雖然我這麼說有點自私,但是,我真想不出其他人了。」沈念念說著癟了癟嘴,眼眶裡盈滿了淚,一眨眼那珠玉般的淚珠就砸了下來。
「我信。」男女有別,謝文景同沈念念保持著距離,聲音堅定,能讓沈念念聽得清清楚楚。
沈念念倏地望向謝文景,模糊的視線中,沈念念有些赧然,就上次她還信誓旦旦的跟謝文景說她絕對不會跟他有交集,打臉總是來得這麼快,這才過了多久,她就眼巴巴的找來了。
「你不用擔心,等會我便起身去鎮上。」謝文景站起身,解下了腰間的繩索和銼刀,沈念念捏著手指,不知為何,望向謝文景深邃的黑眸時,沈念念的心莫名的安穩下來,眼角還有點濕潤,沈念念吸了吸鼻子,朝著謝文景點點頭。
「你先回去,我交待一下就去鎮上。」謝文景轉身往裡面走,沈念念看著謝文景的背影,喊住了他。
「謝文景,謝謝你。」
謝文景步伐微頓,沒有停留的進了屋。
裡面是謝文閑和謝文景的說話聲,沈念念繃緊的神經放鬆下來,懶懶的坐在了杌子上。
謝文景從裡屋走了出來,還有緊跟著探出腦袋的謝文閑和謝文姝。
「我先送你回去。」謝文景在院子里站立,沈念念點頭,跟在了謝文景身後。
天已經亮了,朝陽顯露,撥散開霧氣,沈念念盯著謝文景的背影,倏地想起她在山上迷路時,謝文景帶著她下山的場景,雖然謝文景這個人硬邦邦的,但是有他在,沈念念莫名的有種安穩感。
謝文景將沈念念送到路口,便插小路往去鎮上的方向走,沈念念站在原地,揉了揉眼睛,急匆匆的往家裡趕,她出來時沒跟思姐兒和娘說一聲,要是發現她不見,又該著急了。
沈念念小心翼翼的進了屋,輾轉往後院的菜地里走,母雞咯咯的叫,時而在地上啄啄小石子,沈念念蹲在菜園子里,摘了幾根黃瓜,一些早熟的青辣椒,青辣椒很小,比較嫩,但也是這時候的辣椒特別辣。
沈念念將摘了的東西抱了個滿懷,從菜園子那邊拐過來,同心急如焚的思姐兒撞了個滿懷,「姐,你跑哪去了?我一醒來沒看見你,還以為你...」
「我在菜園子摘菜,你這是想哪去了。」沈念念敲了敲沈思思的腦袋,將黃瓜往她懷裡放,沈思思立即接過,瞧見沈念念眼睛有點紅,想到沈念念醒這麼早,不禁有些釋然。
「嘿嘿。」沈思思抱著黃瓜往灶屋走,許桂枝和沈大勇已經起來了。
「念姐兒,思姐兒,準備喝粥了,摘這麼多黃瓜,是又饞拍黃瓜了嗎?」許桂枝將粥舀進碗里,沈思思弄了水將黃瓜洗乾淨。
「娘,不能拆穿姐的,姐也是有脾氣的。」沈思思調侃著,沈念念推了推沈思思,「讓你亂說話。」
「娘,看吧,我沒說錯吧,姐這就急眼了。」
謝文景走的速度很快,健步如飛,額頭有汗滲下來,沾在了睫毛上,眼睛有點辣,謝文景用袖子抹掉,腦海里一閃而逝沈念念哭的梨花帶雨扯住他衣袖的模樣,心略微有些晃蕩,熱熱的,暖暖的,帶著絲絲縷縷的滾燙,謝文景勉強壓下心底的情緒,快速跑了起來。
呼吸不穩,略微急促,汗水不止,謝文景卻毫不在意。
直至看見紹南鎮的大拱門,謝文景稍微放慢了速度,擦掉臉上的汗往沈貴所在的學塾前去。
同門童說了具體事宜后,門童前去通知沈貴。
沈貴看見謝文景時很詫異,「文初,你怎麼來了?明日便要參加院考,你是提前趕來嗎?」
謝文景並未提及沈念念,微微頷首,表示贊同,「我想明日同你一起,今日正好可以探討探討。」
「太好了文初。」沈貴拍在謝文景的肩膀,「你稍等一下,我這就去拿書。」
對於謝文景的到來,沈貴特別激動亢奮,比起同學塾里的同窗交流探討,和文初一起,更能勾起沈貴的鬥志,沈貴打定主意今天都要和文初膩歪在一起。
謝家
謝文閑和謝文姝靠在一起,謝文姝有些喪氣,「二哥,大哥不是明日才院考,怎麼今兒就去了,他都沒拿多少銀子,饅頭也沒帶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