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七章油腔滑調
「夫人,剛生產完,可不能哭,眼睛會哭瞎的。」香椿給沈念念拭著淚,「醫女說了,只要小姐好生調養,以後是不會出什麼大問題的。」
「此話當真?」
「自然是真的。」謝文景邁步走了進來,讓沈念念好生躺著,「孩子沒什麼大事,我說的話念念可信?」
沈念念點了點頭,蒙住了臉,「你怎進來了,屋子裡全是味兒。」
「都老夫老妻了,還有什麼好顧忌的。」謝文景低頭親了親沈念念,攥住她的手輕輕安撫著。
「文殊和春蘭呢?」想起肚子陣痛前的謝文姝和春蘭,沈念念沉嘆了口氣,她也不知這小傢伙竟是這般迫不及待的便出來了。
「文初,你說給孩子取什麼名字為好?總想著還有段時間,我都沒提前選好。」
「嬌嬌。」
「嬌嬌?」
「上面有這般多的哥哥,以後可不是被嬌寵著,謝嬌嬌。」謝文景一錘定音,沈念念瞧著男人翹起的嘴,不由得伸手錘了錘,「當初,還不自是誰說不要嬌嬌的。」
「在我心裡,念念是最重要的,念念是只屬於我的嬌嬌。」耳鬢廝磨間,外頭傳來響聲。
「香椿姑姑,我娘親是不是生了妹妹,妹妹長得好看嗎?我想進去看妹妹。」
「我也要看,潮哥兒總說他妹妹,現在我也是哥哥,下頭有妹妹了。」
焱哥兒和昂哥兒說的歡快,香椿打開門,門一打開,哥兒們跟兔子似的沖了進來。
眼瞅著要撞上,在謝文景的注視下生生停住。
「娘親,妹妹在哪?」
「娘親,你疼不疼。」
昂哥兒奔向嬌嬌,焱哥兒朝著沈念念這邊探,摸到沈念念的手,覺得涼涼的,一邊給沈念念暖手,一邊呼呼,「焱哥兒呼呼就不疼了,娘親乖乖。」
那哄小孩的姿態一抓一個穩,這也便罷了,焱哥兒甚至還內涵了下謝文景,挑眉的小模樣似是讓謝文景學著點。
「焱哥兒,娘緩緩就好,你去和昂哥兒一起瞧瞧妹妹。」
「爹爹剛給妹妹取了名字,嬌嬌,謝家嬌嬌。」
「嬌嬌。」
「這名字真好聽。」
「嬌嬌。」
焱哥兒和昂哥兒圍著謝嬌嬌,跟復讀機似的一個勁的喊著嬌嬌,睡熟了的嬌嬌終於有些受不了了,哇嗚哇嗚的哭出了聲,一邊哭一邊將小手攥的更緊了。
謝焱和謝昂被突如其來的哭聲嚇到,站在原地,一臉無辜,無措的往謝文景和沈念念那邊瞅,恍然間,他們好似瞧見了妹妹翻起的白眼。
嗚嗚嗚,被妹妹嫌棄了!
被嫌棄的焱哥兒和昂哥兒表示很受傷,不過,小孩的忘性大,等謝文景將嬌嬌哄好,焱哥兒和昂哥兒又小心翼翼的湊上來瞅妹妹,眉飛色舞的,那架勢,好似想多看幾眼記住,好去同小夥伴們炫耀。
沈念念笑而不語,畢竟,整個沈家,焱哥兒這一輩,除了沈平家的閨女,京城這邊,就嬌嬌一個女娃,哥兒多了,生出個姐兒就格外稀罕。
等焱哥兒和昂哥兒嘚瑟完了,主院也差不多清靜下來,沈念念剛生產完,身子還有些虛弱,醫女將情況報給李太醫,李太醫后又親自問診了一番。
謝文景親自給沈念念餵食,喂完后正想找機會同沈念念提李太醫所有的情況,被沈念念一語道破,「可是有什麼想同我說的。」
沈念念眸光湛湛,嬌嬌的狀況良好讓沈念念的精氣神兒都好了不少,相比起自己,她更在乎孩子,若是早知有孕,當時那一步她不會走的那般偏激,正是因後顧無憂,她才敢如此肆意妄為。
若是孩子的情況嚴重,這是永遠梗在沈念念心底的痛。
「此次生產後,你身子虛空的厲害,李太醫說今後你恐怕是難以再有身孕。」謝文景的聲音很輕,似生怕刺激到沈念念般。
沈念念莞爾一笑,伸手掐在了謝文景的腮幫子處,「這不恰好順了我的意,我覺得兩兒一女足矣,除非,你還想。」沈念念指向謝文景,謝文景將她的手扣進掌心,「若是可以,這小兔崽子我一個也不想要,只要有我的嬌嬌便夠了。」
「油腔滑調。」
邵水村
月光皎潔,天色還是黑的,夏日的夜風帶著一股子涼意,外頭寂靜無聲,只有公雞時而打鳴聲。
沈嫻茹躺在床上,還處於沉睡中,不知夢到什麼,嘴巴咧的都要開花了,身旁的呼嚕聲震天響,依舊不影響沈嫻茹做美夢,倏地,屋門被打開,一股子尖銳的疼痛將沈嫻茹鬧醒。
「啊啊啊`」尖叫聲響翻天,沈嫻茹自床上坐起,擼起袖子就同齊秀芝對打起來,「你是不是一天不蹉跎我就不得勁,這才幾更天,公雞都沒打幾次鳴,一天天的盡找茬。」
「吃了熊心豹子膽,還敢給我還手。」齊秀芝歪著嘴,唾沫噴到沈嫻茹臉上,婆媳倆你打我我打你,一個比一個狠,本來睡得很沉的陳書賢煩躁起身,瞧見眼前的這一遭,煩悶值達到頂端。
「吵什麼吵,吵了半輩子,一天天的,一點都不膩味,要吵要打都給我滾出去。」陳書賢臉色難看,倏地腳一伸,穩穩踹在了沈嫻茹腰間,突如其來的力道,沈嫻茹猛地栽倒在地,跪在了齊秀芝面前,齊秀芝心是真的毒,毫不留情的踩在沈嫻茹的手上。
「兒子你繼續睡,她就交給我收拾了。」趁著沈嫻茹站不起身,齊秀芝一把薅住沈嫻茹的頭髮,拉扯著往外走,也不知齊秀芝哪來這般大的力氣,沈嫻茹硬是被齊秀芝脫了出去。
頭皮被拉扯的生疼,沈嫻茹只能暫時讓自己少受些罪,自齊秀芝被醫治好后,對她愈發乖戾。
先前齊秀芝摔斷腿,差點中風,讓沈嫻茹過了幾年好日子,哪知道陳書賢辦私塾賺了點銀錢,將齊秀芝給治好了,也是報應,陳書賢有了銀錢就亂搞,禍不單行,私塾又被官府封了,這不,銀錢沒了,整個陳家又變得一清二白,吃著糠咽菜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