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章前世今生
一說起沈安,徐三嫂的眼睛就亮了,「我有個親戚剛從京城那邊回來,這幾個村幾乎都傳遍了,聽說啊,這沈安去參了軍,現在也算是苦盡甘來,聽說在京城當官了呢,別說銀錢,現在手底下的兵也不少,你媳婦是沈安的小妹,這是要發達了。」
「這也好,在京城沈安也有個伴,沈家大房除了沈平,全都搬去京城了,聽說,貴哥兒和謝大現今也是官老爺,一個個的賊有本事,還是桂枝有福,這生下的哥兒姐兒一個個都是有本事的...」
徐三嫂和齊菊花叭叭叭的說個不停,一邊說一邊瞧著齊秀芝的眼色,她臉色越黑,她們就說的越起勁,齊秀芝算是看清楚了,這兩個老娼婦今兒過來就是來埋汰她的,來說沈安的消息是小,來看她笑話倒是真的,誰讓她當初一個勁的埋汰沈念念,看不起她,現在,人家是正正經經的官家小娘子,夫君在京城當大官,你家陳書賢跟人家比起來,那是一個天一個地。
「你們都給我滾出去,我今兒算是看明白了,這一個個的就是來埋汰我的,滾,都給我滾。」齊秀芝說著,嘴巴歪的更厲害,抄起地上的棍子就朝著徐三嫂和齊菊花兩人打去,齊菊花和徐三嫂手腳極快,一溜煙的就跑了,徒留下齊秀芝站在院子里罵罵咧咧的,對著兩人跑的方向一個勁的吼罵。
齊秀芝這般激動,沈嫻茹和陳書賢更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可自拔。
陳書賢是悔恨,當初為何要因為沈嫻茹這個一無是處的女人而放棄沈念念,沈念念滿眼都是他,若是當初沈念念嫁的是他,那現在在京城當大官的便是他。
沈嫻茹則是不可置信,沈安怎會去參軍,幾年不見,她只以為沈安是離家出走,早不知死在了哪裡,沒想到他竟然去參了軍,現在還混出了名堂,前世的沈安明明不是這般的,就連他娶媳婦用的都是她的彩禮錢,每日里無所事事,跟沈志一樣當的是個二流子。
怎麼今生,出現了這般大的偏差?
難道是因為沈念念?
沈念念跟她一樣,也重生了?所以,她事事順遂,明明夢裡沈念念是貧困潦倒家破人亡的,她好恨,她過的這般慘淡,沈念念那邊卻是幸福美滿。
她得想個法子,既然沈安發達了,那他們也不該坐以待斃,想要有路引,僅憑她一個人是遠遠不夠的,但現在有了沈安,那銀錢和路引都是能得到的,人都是趨炎附勢的動物,以前,村裡的人對他們避如蛇蠍,那現在,態度怕是要變了。
沈嫻茹翹起唇,眸底閃過一抹陰翳之色,她倒要看看,往日里寵沈念念到極致的一家子,在知道沈念念是妖女后,還會不會一如既往。
沈安發達的消息席捲整個邵水村,劉桂花和沈二勇自然也是聽到了風聲。
「好小子,一聲不響的倒是闖了名堂出來。」沈二勇一改往日的頹然,變得揚眉吐氣起來,見人就吹噓自家的二兒子沈安。
剛開始還有人恭維幾句,後頭沈二勇炫耀的過頭了,就讓人有些看不過眼了,沈二勇在村裡本就是人厭狗煩的存在,嘴賤不幹正事也就罷了,還時時同劉桂花一起往別家撈點什麼回來,完美繼承了沈老太的優良傳統。
「沈二勇,你每天在村裡吹噓沈安,都過了這般久了,怎不見沈安回來?再如何,送點銀錢也行,人家在京城吃香的喝辣的,親生爹娘卻在村裡吃糠咽菜,這怎麼說也過不去。」
「還是說,這沈安是發達了,連老子娘都不要了。」
「這也不怪沈安,當初沈二勇的做派確實是挺讓人寒心的,一個銅板都不給,就將人給掃地出門,要是我,就算是死在外頭,也不回來。」
眾人七嘴八舌,沈二勇的臉一陣青一陣白。
「你們懂個什麼勁,一個個的,就是嫉恨我老沈家出息了。」
「呸,還老沈家,大房的哥兒姐兒各個出息,也沒見人家吹噓幾句,倒是你們,見人就不離嘴,什麼東西,當初自己什麼做派,怕是都忘到腦瓜子後頭去了。」
「那是人沈安用命換回來的,一天天的,就想著坐享其成,難怪沒人搭理你們。」
難聽的話句句傳達,沈二勇本就是經不起激的,被人這麼一說,哪還忍得住,衝上去就打了起來,然,對面的都是莊稼漢子,一個個的孔武有力,對付起沈二勇來,那就是動動手指頭的事,沈二勇被打的遍體鱗傷,稍微動動都疼的緊。
齜牙咧嘴的回了院,撞見喜氣洋洋的劉桂花,沈二勇一遷怒,一巴掌就朝著劉桂花扇去,劉桂花也不是吃素的,往後一躲,反手就將沈二勇扇在了地上,自從沈老太中風后,日子雖然苦了點,但精氣神一下子就提了上來。
「劉桂花。」沈二勇被這麼一扇,整個人都蒙圈了,他沒想到往日里對他千依百順的劉桂花竟然敢扇他巴掌。
「扇的就是你,一天天的竟知道好吃懶做,吃老娘的,喝老娘的,老娘天天伺候著,現在安哥兒出息了,我還忍你個屁。」劉桂花啐了沈二勇一口,大步邁進裡屋,瞧瞧那老不死的還活著沒。
入夜,天際星辰遍布,沈嫻茹摸黑回了沈家二房,沈二勇因劉桂花的反抗懷疑人生,再加上滿身是傷,早早的便歇下了。
「娘。」沈嫻茹貓著身子進了屋,劉桂花自灶屋裡出來,看見沈嫻茹時心中一喜,拉著沈嫻茹往灶屋走。
灶屋裡久違的燉了雞,是只大公雞,天天打鳴,吵得死。
「快點吃,不然等你爹醒了,又說你來打秋風。」劉桂花盛了一碗雞,利索的送到了沈二勇屋裡,至於沈老太,劉桂花只送了點雞湯,雞湯還是摻了水的。
「娘。」
「怕什麼,你二哥現在出息了,我還忍什麼忍,你爹現在干不過我,以前擔驚受怕的,現在才感受到那拳頭落在別人身上時的爽快。」劉桂花大口咬了塊肉,好似在宣洩這麼多年來受的鳥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