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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陪著白玉吃完了午膳,白玉倒了湯藥,笑盈盈地遞到他面前。
沈墨看著她那燦爛的笑容,再垂眸看了完那碗黑糊糊又充斥著怪味的葯,內心嘆了口氣,用商量的口吻輕聲說道:「卿卿,不喝行不行?」
「不行。」白玉臉上依舊笑意盈眸,只是語氣很堅決,白玉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嬌聲道:「夫君,這個葯有病治病,沒病強身,喝了對身體是無害的。」
沈墨目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說不出自己的問題是心理上的,而不是身體上的,那些事對於他而言,實在是太恥辱了,他不願意在自己心愛的人面前提起,但看著她殷殷切切的模樣,他也拒絕不了她,沈墨暗暗吸口氣,隨即端起葯,一口飲盡。
沈墨從容鎮定地放下碗葯,白玉期待地看著他,問道:「什麼感覺?」
片刻,沈墨終於還是忍不住皺起了秀雅的眉頭,他委屈地看著白玉:「娘子,苦。」
「苦?」白玉驚訝道,她之前有嘗了一下,也不算很苦啊。
苦已經無法形容他此刻的感受,又怕白玉不相信他似的,沈墨難受地補充道:「真的好苦。」
「……」白玉啞口無言,她說他喝之前怎麼不情不願的,原來這男人如此怕苦,白玉看著她愁眉苦臉的丈夫,第一次有股想破口大笑的衝動,但她不敢笑啊,怕傷了沈墨的自尊,只能在心底憋笑,她的丈夫太可愛了,白玉捧起沈墨的俊臉,一臉心疼的看著他,柔聲安慰道:「夫君,別怕啊,娘子我這就去給你找蜜餞……你等等。」說著還往他唇上啵唧了一口,才忍著笑意,去翻箱倒櫃起來。
「……」沈墨看著她那忙碌的身影,指腹撫了撫唇,失笑,也不知道她是在安撫他,還是在調戲他。
白玉不愛吃甜食,因此翻來翻去都找不到甜的東西,沈墨見她找不到,便提醒了句:「你面前的柜子上面有一盒蜜棗。」
他聲音有些小,像是難為情似的。
白玉先是一愣,隨即抿嘴笑了起來,她怎麼忘記了這個男人愛吃甜的東西,怕苦,卻愛吃甜,像個小孩似的。
白玉拿到了蜜棗,遞給他,沈墨食指動了動,卻見她挑眉笑望著他,墨眸一眯,微傾身,深情款款地凝望著著他她,低聲道:「要你喂的。」
白玉這下笑不出來了,臉有些紅,這男人真當自己是小孩了?還要人喂,白玉無奈地拿起打開盒子,纖指拿起一顆蜜棗遞到他嘴邊。
沈墨沒吃,只是定定地看著她。
「不是苦么?還不快吃。」白玉又往前遞了下,催促道。
沈墨修眉微挑,一口吃掉了蜜棗,連帶著含住白玉的纖指,甚至還伸出舌頭輕舔了甜她的指尖,不放過一絲甜味。
白玉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充滿曖昧勾人的舉動以及自己手指上遺留的晶瑩光澤,臉頓時緋紅成一片,這男人怎麼越來越流氓了。
「你……你……」白玉嗔道,卻羞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沈墨一邊眯著眼笑看她,一邊舔了舔唇畔,啞聲道:「真甜。你要吃么?」
兩人本是面對面地坐著,他身子往前一傾,修長的手自然而然地落在她身子兩側的椅面上,凝望著她的目光流露著溫柔之色。
白玉只覺得他這動作實在是太勾人,太叫人心動了,心口不由狂跳起來,明明已經成親了,怎麼還會有這種小鹿亂撞的感覺。
看著她含羞帶怯的目光,沈墨的眼神不禁更加溫柔,視線微垂,落在她鮮艷欲滴的唇上,目光微暗,他微笑著拿起一顆蜜棗,喂到她嘴邊。
白玉不愛吃這個,但東西已經遞到唇邊了,她也只能接下,然還吃進嘴裡,沈墨驀然俯首,從她嘴裡奪走了蜜棗。
「……」白玉又呆了,看著他揚眉,得意洋洋地吃著蜜棗的笑臉,白玉氣結,幼稚鬼。
「我要吃,給我。」白玉美眸嬌嗔著他的伸出掌心,本來不想吃的,卻被他挑釁地來了勁兒。
沈墨唇微揚,拿起一顆棗遞給她,在白玉接過時,又收回手,棗又進了他的嘴裡,沈墨那俊美的臉上是難以抑制的笑意。
這男人簡直壞極了,白玉還沒見過他如此戲弄人的模樣,白玉撫著胸口,深喘一口氣,在她差點想揍他時,沈墨卻伸手托著她的後腦,另一手抬起她的下巴,將蜜棗哺進了她的嘴裡。
白玉一怔,隨即將那蜜棗咬成了兩半,甜蜜的味道自舌根漫及心底,笑容不禁溢出唇角。
沈墨修長的手依舊托著她的頭,與她額頭相抵,低聲問:「甜么?」
白玉秋波含媚,微微點頭,「甜。」
沈墨低低一笑,伸手輕撫了下她的唇,然後唇含住她的唇,品嘗起來,隨之而來的,還有他那靈活濕滑的舌頭,滑進她的口中,勾著她的丁香小舌,輾轉吸允。
沈墨搭在椅面上修長優美的手緩緩上滑,搭在她的腰間,將他拽入自己的懷中。
白玉暗想這葯難不成起效得如此快?白玉微抬眸,摸了摸他的臉,「沈墨,你現在有什麼感覺么?」
沈墨一邊喘氣,一邊啞聲道:「什麼感覺?」兩人唇輕觸又分開,搭著她腰間的手緊了緊。
「就是……就是……」白玉臉紅道。
沈墨明白了她的意思,目光沉了沉,手無意識地向下移,輕撫著,「不知道,要不要試試?」沈墨此刻有些心動,已經忘了還有重要的事。
白玉尾椎骨一緊,雙手熱情地勾上他的脖子,主動吻向他。
深吻過後,白玉嬌喘吁吁地倒在他的懷中,沈墨正平穩著呼吸,垂眸看她,見她一副雙頰緋紅,眉眼含春的模樣,心口一緊,驀然起身將她打橫抱起,往床榻走去。
然沈墨剛將白玉放在床上,自己也跟著坐下,門外卻突然響起了敲門聲,兩人微愣了下。
「大人,是卑職,有要事要稟。」
是林立的聲音。
白玉和沈墨心底皆嘆了聲。
沈墨親吻了下她的額頭,起身,道:「我去開門,你整理一下衣衫。」
「嗯。」白玉點點頭,一邊整理著凌亂的衣服。
沈墨亦整理了一下衣冠,才走出外間,給林立開門,看到一臉慌張神色的林立,沈墨修眉微凜,沉聲道:「何事?」
林立回稟道:「回大人,我們的人去晚了一步,馮應年被人殺了。」
沈墨眸中掠過一絲震驚,隨即臉上布滿了陰霾之色,沒想到他們的人竟然還是遲了一步,「馬上備轎。」沈墨準備親自去案發現場勘察。
白玉出來的時候,亦聽到了林立的話,心裡也很是吃驚,這消息傳得也太快了吧,難不成是衙門內有姦細?
林立領命而去后,白玉也急匆匆地走到妝台前坐下,卸去了釵環首飾以及沉重的髮髻,沈墨看著不解,走到她身旁,往妝台一邊角上輕輕靠坐,一腳微微離地面,目光看著她動作熟練快速地梳發,疑惑又好奇地問:「你這是做什麼?」
雖然因為馮應年的事而發愁,但他也沒忘記白玉的存在。
白玉聞言拉著沈墨近在咫尺的衣袖,商量道:「沈墨,我也要去。」
沈墨柔和的臉頓時變得嚴肅起來,蹙眉沉聲道:「你去做什麼?」見她臉含不高興之色,語氣緩和下來,好聲勸道:你一個女兒家去案發現場不方便。」
白玉揚眉一笑,收回手,繼續梳頭,「所以啊,我扮做男子,你的貼身侍衛不就成了。」
沈墨先是一怔,隨即輕斥道:「別胡鬧。」
「我可沒胡鬧,我們是夫妻,我當然要替你分憂解難。」白玉雖然是笑著說的,但神色卻是無比的認真,言罷將頭髮往頭頂高高一束,從抽屜中拿了男子發冠戴上。
她去了能幫什麼忙?然沈墨不好打擊她,看著她無比熟練的動作,不由發出一聲輕嘆,知她固執的性情,沈墨無奈只能任由她了。
門外,停著一行轎馬。沈墨身著官袍,腰系玉帶,面色冷沉地往大門走出。
身後跟著白玉,玄色勁裝,黑色披風,長發高束,端得一副英姿勃勃的模樣,若不近前細看,絕對無人看得出她是女人,就連守在門外的差役們也沒認出來,不知道他們的大人何時收了一貼身侍衛。
出到門口,跨過高高的門檻時,沈墨下意識地回頭伸手體貼地扶了下白玉,隨即看到她一副男裝打扮,驀然一頓。
白玉垂著的手微握成拳,挺直身板,面無表情地瞥了他一眼。
沈墨神色淡定自若,握著她手臂的手緩緩收回,內心卻長嘆一聲,往前一掃,他的下屬們都用著一種怪異且驚愕的目光看著他。
沈墨已經知曉這幫人是怎麼想他的了,伸手抵唇,輕咳一聲,若無其事地往官轎走去。
白玉作為他的貼身侍衛自然不能坐轎的,恭恭敬敬地替沈墨掀開了轎簾,請他進去,沈墨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進了轎子,在白玉放下轎簾時,沈墨的手伸過去,似無意般碰了下她的手。
白玉勾唇一笑,轉身利落地上了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