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義番外五

突然一支冷箭朝璃皇射來，不偏不倚正好射中璃皇。璃皇一臉痛苦的捂著胸口的箭，眼睛望著遠處的城樓，然後慢慢倒下……

哪怕倒下來，他憤怒的眼球還向外凸起，憤怒的不肯閉上眼睛。

司馬義睜開眼睛，卻只見璃皇中中箭倒下。他抬眸向城樓望去，只見城樓上璃韻手握彎弓，定定的望著他。他眼裡露出喜色，竟然是韻兒救了他！

他知道，這一箭她必定下了很大的決心，否則她是不可能對璃皇出手。

璃皇可是她的親皇兄，這是不爭的事實！

「皇兄，對不起……」璃韻從城樓內衝出來，上前扶起倒地上的璃皇。

「韻兒，抱歉，都是因為我你才……」司馬義一臉自責。

「義哥哥，此事與你無關。是皇兄被貪慾迷了心智連你都要殺，我總不可能看著你死在皇兄劍下。」

「韻兒，謝謝你……」

他忽然覺得，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在危機關頭，她還是關心他的。甚至在要做出選擇時，她也並未直接捨棄他。

「是我該代皇兄向義哥哥道歉，不過我還是要救活皇兄，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死……」

「可是……可是他惹醒了繼續想一統本國呢？」這才是他擔心的。

她面露難色，咬了咬唇，確實不知文如何是好。

「不管了，先救皇兄……」

……

夜涼如水，戰事明明結束了，可是空氣中卻還瀰漫著濃濃的血腥味。

璃韻疲憊的從屋裡走出來，司馬義已經在外面等了好一會了。

「韻兒，皇上如何？」

「差點刺中心臟，所以現在很危險……」璃韻也沒想到自己當時會硬下心來射那一箭，不過當時她腦中確實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救下司馬義。

他面露難色，「若是皇上醒來后還是一心想要找你和東方帝報仇呢？」

「這個我也想過，可是他我的皇兄，我總不能看著他死吧！況且皇嫂那麼年輕，我……我做不出來……」

璃韻知道，或許皇兄死了，才是最好的結果，對大家都好。

他認真的凝視著她，「韻兒，我覺得可以讓璃皇忘記這一切。憑你的醫術，辦到這一點並不難。」

她抬眸望著他，眼神很複雜。這種事情她可以辦到，可是她卻不能這麼做。

記憶是每個人的權利，她沒有理由去剝奪。

「我再想想吧！」

「韻兒，我知道你善良，可是為了璃國百姓，為了天下蒼生，有時候該有的犧牲是必須的！」

司馬義只要想到戰場地，屍骸遍地，血流成河的畫面，他就必須下定決心。

她點點頭，貝齒咬著粉唇，「容我再想想吧！」

他知道，讓她做這個決定很難。當時她能夠下定決心救他，也下了極大的決心。

「韻兒。」東方澈從暗處走出來，上前習慣性摟住璃韻的纖腰，宣示他的主動權。

司馬義拱拱手，淡淡道：「見過東方帝！」

他已經接受璃韻是東方澈妻子的事實，不過即便如此，他也會等下去。

愛一個人簡單，可是一輩子愛一個人卻很難。東方澈既然貴為帝王，三宮六院是必然的。

一旦東方澈這麼做時，就是將韻兒推開的時候。而這也是他的機會，所以他願意等。

因為他知道一定會成功！

這種想法本不該是他該有的，可是誰讓他愛慘了韻兒呢！為了愛她，得到她，他變得卑微，變得自私。

或許愛本來就是自私的，否則那便不是愛吧！

「司馬丞相大半夜不睡，是關心朕的皇后，還是關心璃皇？」東方澈故意問道，男人對男人最了解。

他清楚司馬義對璃韻的心思，所以現在他就像一隻隨時準備戰鬥的雄獅。

司馬義根本不將這份戒備放在眼裡，當初若不是他一時之錯，韻兒根本不會嫁給面前這個男人。

「自然兩者皆有。不過我很好奇，東方帝如今既然登上帝位，終歸要充盈後宮，那韻兒……」

「朕不會有後宮，朕只有一妻璃韻！」

「說的好聽，可是東方帝別忘了，你是皇帝。就算你願意，你那些大臣願意？」

「司馬丞相既然知道朕是東方國的皇帝，朕就可以決定朕納不納妃。朕答應過韻兒，此生唯她一人。若違誓言，朕願失去一切！」

璃韻的嘴角向上翹起，一掃剛剛陰鬱的心情。

司馬義還能說什麼，東方澈並不像背信棄義之人，他若許下承諾，八九不離十了。

或許他真的沒機會，該死心了！

「時辰不早了，我們回屋休息吧！」東方澈溫聲道，滿眼寵溺的望著璃韻。

「嗯。」璃韻微微一笑，眼波間皆是喜悅。

「璃皇如何？」

「暫時還不好說。」

……

司馬義靜靜望著他們二人的背影，眼底的羨慕和嫉妒毫不掩飾。

他多希望自己可以是陪在璃韻身邊的人，多希望他才是她的夫妻，多希望他才是可以與她同榻共枕的人。

這份遺憾，足夠他這輩子懊悔和懷念。

……

「新皇登基！」太監尖細的嗓音響起。

威嚴的金鑾大殿內，百官在丞相司馬義的帶領下，齊齊跪下。所有人都一臉恭敬，不敢有一絲怠慢。

接著殿中便響起輕微的腳步聲，璃韻一身明黃鳳袍在宮人的簇擁下，一步一步朝高高的龍椅走去。

她每走一步，都沉穩有力。

司馬義就那麼望著璃韻的背影，看著她一步一步坐上龍椅，一步一步成為璃國最有權利，最尊貴的女人。

而他眼中只有喜歡，沒有嫉妒。這張龍椅是他推著她坐上去的，是他為她爭來的。

當他提出要擁立璃韻為女皇時，朝中幾乎沒有官員支持。是他先說服朝中最重要的幾位老臣，然後再由這些老臣出面，大家力保璃韻登位，才有了今日的登基大典。

可以說，沒有司馬義的以籌謀，就沒有璃韻女皇的位置。

而他這麼做，除了私心希望可以時常見到璃韻。其實也是為了璃國著想，璃國皇室子嗣單薄，能力出眾的人更是沒有，唯有璃韻不僅是東方國皇后，更是聰慧果敢，足以擔此重任。

當然她也希望璃韻在東方帝面前是平等的，她是女皇，東方澈是皇帝。

兩人平起平坐，不分尊卑。

若真正愛一個人，才會為她打算，才會一門心思盼著他好。

他希望他能做她一輩子的守護者，為她做的每一件事情，他都甘之如飴！

「平身！」

璃韻站在龍椅前，銳利的眸子掃視一圈。從此以後，這璃國的龍椅就由她來坐了。

「謝女皇！」

文武百官這才全部恭敬的起身。

「從今日起，朕便是璃國新任女皇。至於朝中事務，你們先與司馬丞相商議，再由司馬丞相遞到朕面前，朕會及時批閱！」

璃韻一個一句威嚴道，在這些人面前，她必須將氣勢拿出來，否則這些人根本不會將她放在眼裡。

「是，謹遵女皇旨意！」

文武百官齊聲道。

司馬義站在百官之首，離璃韻最近。他望著她的眼神，除了對君主的敬意，還有一絲絲的眷戀。

他愛她，所以他願意說服文武百官支持她登上皇位。願意為她守住璃國的江山，願意為她付出心血治理好璃國。

而他做這一切，只是想告訴他。東方澈能為她做到的他可以做到，東方澈不能為她做到的，他也可以！

「司馬丞相，朕初登位，朝中大小事務還須仰仗於你。司馬丞相萬不可推辭才是！」

璃韻其實並不想做這個女皇，不過司馬義求來了，也說服她了，她就決定好好做女皇。

「臣領命，臣必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司馬義大聲道，那聲音在大殿中久久回蕩。

前半生他欠她的情，餘生他願保她一生平安富貴，還她那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