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坑
范無救大刺刺推門走進來,在看到一臉晦氣的孟靜姝后諷刺地開口,「一臉倒霉相,撞鬼了?」
孟靜姝剛剛挽救回來的神智再次崩潰,頓時淚眼婆娑。
謝必安向他投去埋怨的眼神,順便靠近小聲低語。很快范無救就露出不滿的表情,看向孟靜姝的目光多了一分厭惡。
「好了,這裡就交給你,我先送她回去。」謝必安拍了拍范無救的肩膀,走到凌亂的桌椅前將散落在地的背包撿起來。
打開拉鏈在黑貓面前抬了抬手中的背包,黑貓不情願地扭動著身子,無奈地跳進了背包。
雖然說龍焱並不喜歡被人控制,但待在孟靜姝的身邊總好過待在這個鬼地方。搞不好遲雍那個傢伙正在想怎麼把他重新封印的辦法,如果不是因為離不開那丫頭片子,他是寧死都不會再來這裡。
前前後後發生了這麼些事情,孟靜姝表示受了很大的刺激。
在回去的途中,始終像狗皮膏藥一樣粘著謝必安,恨不能像樹袋熊一樣縮進他的懷裡,他覺得既好笑又無奈。
「你有沒有發現……」孟靜姝一雙眼睛滴溜溜警惕地環顧四周,陰惻惻地開口,「今晚這條街道好多人……」
謝必安瞅了瞅滿街的遊魂野鬼,這其中有毫無目的遊盪在人間的,也有經由閻王殿審判前來的,大概也就五六個的樣子。側目看了一眼抖成篩子一樣的孟靜姝,無奈嘆了一口氣。
伸出一隻手憑空畫了一道符,指尖所觸到空氣之處金光閃閃,最終落在孟靜姝的後腦上。
一條淡白色猶如絲綢樣的東西從孟靜姝的後腦被抽離。
背包「刺啦」一聲被拉開,一雙貓眼定定地看著謝必安冷聲開口,「你做什麼?」
謝必安將那東西收在掌心裡,這才低頭看著躲在背包里的黑貓,「心疼了?」
「哼!」黑貓不屑地重新鑽進背包。
「就憑她這膽子,怕她是一時半刻接受不了這一切。今晚我會跟遲雍聯絡一下,看怎麼解決這件事。」謝必安臉上難得掛上憂愁。
「懶得理你們!」黑貓冷嗤,重新窩下來。
謝必安不禁發笑,轉頭看向孟靜姝,她的雙眼無神好半天才慢慢恢復。
「走吧,還愣著做什麼?」謝必安開口提醒,她一臉疑惑地搖了搖頭,總覺得腦袋裡好像缺了點什麼。
正要回頭又被謝必安叫住了,「再不回寢室該鎖門了。」
孟靜姝應聲跟了上去,依舊靦腆卻沒了之前的膽怯。直到把孟靜姝送到寢室樓下,謝必安才離開。
路上被耽擱,孟靜姝回寢不到十五分鐘就熄了燈。
熄燈后的女寢儼然成為茶話會現場,貝塔躺在上鋪接連不斷地爆料。
「聽說校長被叫去問話了!」
下鋪的高雯發出一聲冷嗤,顯然並不相信她的話,「你搞搞清楚,校長就算去那也叫配合調查,什麼叫問話!」
貝塔被質疑,不敢反駁卻又不甘心,「這消息可是我聽咱們班學習委員說得,他爸爸就在刑偵科,說校長很多行為都很反常。知道出事後校長第一時間親自去了寢室,又極力想要壓下這件事跟那家人私下解決,他爸爸都說了校長一定有問題。」
她的話音剛落,高雯就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我看是你的腦子有問題!你偵探小說看多了吧!」
貝塔被她說得語塞,又不知道怎麼反駁,畢竟這件事也只是道聽途說,真實性如何她也無法打包票,只好重新躺下來。
孟靜姝輕手輕腳走進來,黑貓已經窩在被子上小憩,她的動作變得更加輕柔。
睡在對頭的冉菲凡悄悄開口,「寢室不讓養寵物。」
孟靜姝先是一驚一雙眼睛瞪得老大,之後撓著頭有些不好意思,「天太冷了。」
不等她說完話,冉菲凡再次開口,「別讓舍管阿姨發現,有時間到我哥哥的寵物店打個疫苗。」
孟靜姝有些吃驚,四人合住這麼長時間,她自知性格不討喜很少與其他人往來。他們四個人的關係,最多只能算是強制住校下的無奈合租。
面對冉菲凡算得上是一種關心的言論,昏暗中孟靜姝望向躺在對頭的人,對方仰面躺著因為太黑不知道此時臉上是什麼表情。
可這簡短的一句話卻還是讓孟靜姝在這個寒冬中感受到了溫暖。
走廊里一束手電筒的光不斷掃射在寢室里,「熄燈熄燈了都趕緊睡吧,不要說話了!」
很快手電筒的光束掃到這邊,孟靜姝這才躺下來壓低聲音說,「謝謝」。
黑貓被孟靜姝結結實實地摟在懷中,雖然並不知道打疫苗是什麼意思,可龍焱的第六感告訴他那並不是什麼好東西。白天的一切很快歸於平靜,不管平淡無奇還是轟轟烈烈都被美夢取代。
第二天在謝必安的再三要求之下,遲雍終於出現在店鋪里。
這是孟靜姝正式入職之後第一次見到遲雍,按照他的說法,孟靜姝經過短暫考核成功從實習職員上升為正式職員,要簽署用工合約了。
兩人面對面地坐著,在聽到遲雍說招聘信息還有要求之後孟靜姝登時從位子上起身。
「這不可能,我看得很清楚什麼條件都沒有!」
遲雍不急不緩地開口,「不信你去看看。」搞不好這狡猾的店長是想剋扣工資?!
事關利益,說話間孟靜姝已經騰地站起來,快速向店外走去,「月薪5000,無加班無扣稅,待遇從優。這沒錯啊!」很快她的目光就落在下面一行小字上,「要求藝高人膽大,不忌諱白事。」
她難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臉上的表情不斷變化,「這完全就是文字陷阱!」
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身後傳來遲雍悠悠的聲音,「你不想干也可以。」
孟靜姝還沒來得及轉身就聽到他接下來的話,「只要把瓷瓶的錢還上就行。」
某某人頓時臉黑,這話翻過來調過去意思都一個樣,不就是白事嘛!是哭喪呀,還是扎紙人?總之要錢沒有要命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