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技派
前廳已經聚集了很多的人,其中大部分人阿潯都不認識,少部分人認識她,現場的人的人都三五成群,有說有笑。而阿潯和小月以及芸娘三人在這裡就顯得是那麼的格格不入了。
「世子妃這邊坐。」
連翹將阿潯等人領到了靠右的這邊。在大夏是以左為尊,坐在右邊的這邊相對於左邊的就差一點。而恰恰南凌王王妃等人就坐在左邊。
比起南凌王妃阿潯也算是晚輩,這樣安排倒是也無可厚非。
「嫂子,她們這是做什麼?讓我們一直在這裡待著?」小月的性子素來活絡,今日來這裡也是為了長見識,可都已經好了這麼久,也無人上前與她們交流,她們就這樣被晾在這裡了,要是早知道是這樣,她就待在家裡不出來。
「且等等吧,據說今日是龐夫人要為她的愛女也就是阿嵐擇婿,到時候咱們再看看吧。」芸娘也在一旁觀察著。
阿潯也在默默的觀察著,因南凌王妃身上的香味,讓她格外的關注南凌王妃。南凌王妃今日衣著華麗,比起素凈的龐夫人,更顯得是那麼的珠光寶氣。
對於這位南凌王妃阿潯知之甚少,只知曉她就生養了趙火火這麼一個女兒,卻可以這麼多年獨得南凌王的寵愛。
南凌王妃此番也注意到了阿潯,兩人眼神交流了一番,互相點了點頭。
「要是阿仙在這裡就好了,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到,說好了今日就能到,為何遲遲還不到呢?」阿潯喃喃自語道。
「嫂子,你說什麼?」
芸娘聽的不是很清楚,她也是第一次來參加這樣的宴席,和小月一樣,充滿了好奇。只她相較於小月要穩重的多,端的住,不似小月這般東張西望。
「嫂子,今日來的人還真的不少,看來想要與龐太師結親的人不在少數。」芸娘草草的掃了一眼,搖頭感嘆道。
想著當初龐太師只是她阿爹的一個手下的馬前卒,若不是她阿爹惜才,提拔了他,哪有今日的龐太師。
現在好了,龐太師如今得勢,恨不得立馬就和北靜王府劃清界線,而其他人也看著北靜王府如今後繼無人,也都紛紛與龐太師交好,私下更是有人譏笑張昌養虎為患,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就是,這群人就是勢利眼,她們都以為大哥會死,殊不知大哥現在好好的,等著大哥完全康復了,我看她們到時候如何收場。」
小月也是憤憤不平,她們現在和趙瑾的命運是牢牢的綁定在一起。小月和芸娘兩個人都非常的清楚,若是北靜王府垮了,她們兩個人即使是嫁入了高門,到時候也怕是不得善終。
「龐夫人,太師讓你請世子妃到去後花園一趟,瑾世子來了。」
就在龐夫人左右應接不暇的時候,丫鬟羌活來到她的身邊。
「瑾世子來了?今日宴席只請了女眷不曾邀請世子爺,他為何會來?」龐夫人忙站起身來,看向阿潯。
阿潯也聽到了龐夫人的話,說實話她也不知曉趙瑾為何要來。今日來這裡,是她早就與趙瑾說好的。
「奴婢不知,還請夫人移步書房。」
龐夫人聽了之後,只好再次知會連翹來請阿潯去往書房,人群之中自然又有竊竊私語,阿潯權當沒有聽見而已。
「世子爺和世子妃當真是恩愛,你瞧世子妃這才離開多久,世子爺就找來了。」
就在阿潯要離開之際,一旁一直沉默的南凌王妃突然就開口。彼時阿潯回頭就看到了王妃瞧著蘭花指。
她正端著青花瓷綉紋的茶盞,輕輕的抿了一口茶。她身邊的趙火火早就憋紅了臉。阿潯看著王妃含笑,發現此人當真是妖媚,可惜不及她乾娘的一半。難怪當初她乾娘說,京都的這些貴婦人都是尋常的女子,段位都太淺顯。
「我與瑾哥哥感情卻是是極好,他一日離了我都不好,我與他說了很多次了。你說他還是一男子,竟是這般粘著我……」
阿潯說著就伴著嬌羞狀,用袖子將臉給遮住了。這若是尋常的女子做來,那自然是嬌羞可愛,可是歡成阿潯這麼一個胖子來做,怎麼看怎麼怪。
王妃也沒有想到阿潯竟然這般回她,她原本就是想刺阿潯幾句的,沒想到竟是被阿潯給刺到了,再回頭看趙火火,趙火火整個人都要炸了。
趙火火這個人的性子從來都是急躁躁的,沉不住氣。今日來到這裡,她是一直都壓抑著自己了,她正欲起身,就被王妃給按住了。
「火火,你給我坐好。」
「阿娘……」
王妃再次朝著她搖頭,趙火火這才冷靜下來。
而阿潯則是轉身而去,等到她走後,前廳哄堂大笑起來了。
「哈哈哈,沒想到北靜王府現在當家的主母竟是這樣,看來北靜王府氣數也要近了……」
其中竟還有人直接發此言論,為了就是討好南凌王府和太師府。
阿潯當然沒有聽到這些話,小月和芸娘也是如此,她們早就走遠了。等來到書房的時候,就看到了趙瑾正在書房和龐太師說話,身邊站的更是阿嵐姑娘。
阿嵐姑娘換了衣裳,一身著素雅白綢綉荷花長裙,頭髮微微挽著,此番正在為龐太師研磨。
「賢侄當真是好見解,虎父無犬子,哈哈哈……」
龐太師手握狼毫,滿臉堆笑。
阿潯提裙而行,見到趙瑾之後,就看向趙瑾,趙瑾就劇烈的咳嗽起來。起先他只是輕微的咳嗽,隨後咳嗽越來越密集,整個身子都跟著動了起來,後來他忙用帕子捂住了嘴巴,又再次咳嗽起來。
「大哥……」
小月和芸娘看到趙瑾如此咳嗽,自然就上前去探看。趙瑾忙朝著她們兩個人擺了擺手,示意她們兩個人不要上前。
他拿出帕子捂住了嘴,再次咳嗽起來了。
龐太師也意識到趙瑾狀態有些不對,臉色都變了。方才他與趙瑾交談,見他談吐與常人一樣,原以為他已經好了。沒想到他只是強撐著著。
「賢侄你這是怎麼了?」
龐太師忙上前作勢要扶趙瑾,趙瑾再次咳嗽,他低頭一看,發現趙瑾的帕子上面竟是有黑血,嚇得他連連後退。
「嫂子……」
小月都已經帶著哭腔了,阿潯這才上前,從袖口處取了一顆丹藥就放入了趙瑾的口中。
這才止住了趙瑾的咳嗽。
「嫂子,大哥怎麼了?」
芸娘也上前詢問來,看到趙瑾的臉色開始好轉起來。
「我不是與你說過讓你在家裡待著,不要出來,你受不得風。你瞧瞧你這般,還是與我快些回去吧。不要命了嗎?」
阿潯責備道。
趙瑾倒是也不堅持,只好與龐太師話別。趙瑾都這樣了,龐太師自然也不好多留,也就放行了。而一旁的阿嵐看到這一幕。
「不是說瑾哥哥都好起來了嗎?為何還會這樣,他剛才吐血了?」
「吐血怎麼了,人的血多著呢,吐這麼點死不了。大驚小怪的。」
阿潯沒好氣的來了一句,就上前將趙瑾攙扶了起來,趙瑾調整了一下,推開了阿潯。
「我可以自己走。」
阿潯聳了聳肩,就站直了身體。
「好啊,你高興就好。走吧。」
阿潯對待趙瑾一直都是那個態度,非常的冷,說話也極為的刻薄。
趙瑾倒是像早就習慣了一樣,與龐太師話別之後,就跟隨阿潯而去。而龐太師一直目送著他們兩個人離去。
「阿爹,瑾哥哥的身子真的沒有好,那為何北靜王府的探子傳來的消息他好的差不多了?」阿嵐手一直攥著袖口。
「張昌老謀深算,在北靜王府多有提防。早就猜到王府中有細作,讓趙瑾裝作病好,也未可知。如就能看來,趙瑾這身子怕是好不了了。葉鐵人號稱賽華佗,如今看來也是浪得虛名。女兒啊,你什麼心思,阿爹也知曉。可是你且瞧瞧,趙瑾現在都成什麼人了,為了活命,臉面都不要了。連這般粗俗的女子都娶……」
阿嵐沉默了。
是啊,趙瑾卻是是變了,變得他完全不認識了,以前的趙瑾是多麼的意氣風發,躊躇滿志的,而今更是像一條狗一樣,對著那麼一個女人搖尾乞憐。
「你的良人不是他,而我的女兒也不能嫁給這樣的男子,北靜王府怕是真的要垮了,我要入宮一趟,你快點與你娘去前廳見見人才是。」
阿嵐點了點頭,只得離去。
阿潯此番已經和趙瑾坐上了馬車,小月和芸娘在另外一輛馬車上。
「沒想到世子爺還能演戲,方才那齣戲演的著實精彩,我若是不仔細瞧,怕都要被你騙過去了。」阿潯坐在馬車上,斜靠在小桌上面,手裡捏著一塊糕點就往嘴裡送去。
趙瑾則是在給阿潯倒茶,他眼裡也是含笑。
「那也是需要阿潯你配合才是。太師府的那些人早就盼著我死,我此番主動登門,總是要送點禮給他們,讓他們開心開心才是,不然豈不是失了禮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