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陌生女上門 第6節 心亂如麻
那天下午在單位沒事，想想沒地方去了，就想去人才市場晃晃，看能不能找到一個稱心的剛出爐的不用太多工資的小姑娘來幫我看書店，畢竟我的工作現在還是主要的，書店自開張以來其實並沒有賺到什麼錢的，交完了所有的費用，算下來一個月凈賺也就千八百塊錢，沒做過生意，一切都還在摸索中，別人說，你能不虧就不錯的了。
在人才市場晃悠了一下午，說是去找人，其實去看熱鬧，擠在數不盡的熙熙攘攘的陌生人群中，我有一種很安全的感覺，誰說過「其實傷你最深的會是你曾經最深愛的人」，這話，現在很信了，在陌生人中求安全，我是真的很無奈了。一個下午，我就看著人來人往，不思不想，時間一下子就打發走了。
那個晚上老公還是沒有回來。晚上吃飯的時候，公公就沒出來吃了，婆婆也吃的很少。
「你爸說去學校看門的不讓進，說晨星沒去上課的」婆婆說。
「那看門怎麼就不讓進的了？隨便說找個老師的名字就讓進了嘛」我以前常去老公學校，看門的倒是很認識我的。
「說那是學校規定的，你爸直接說是晨星的爸爸，不知道是不是這樣才不讓進的。你爸氣得回來以後就一直在裡屋不出門，一直在嘮叨的」婆婆說。
「你不叫他出來吃飯啊？」我問婆婆。
「他說不吃了，哎，今晚晨星再不回來可怎麼辦」婆婆嘆道。
「媽，別急，他再不回來我找他去」我答應婆婆。
那晚我等到將近凌晨2點，最後我確定他是不會回來了。
老公忽然間好像就在人家蒸發了，沒消沒息。
夜，死一般的沉寂，我的心似有千刀在剮，很疼又很難受，有一種壓抑慢慢的襲擊著我，我想，也許我就要爆發了，我終於開始按捺不住了，我開始如困獸般在我的房間和書房大廳里，急躁著走來走去，千萬種的設想開始慢慢的侵蝕著我的大腦。
「他是不是被人家砍了？或者他受不了刺激就割脈自殺了？還是跟那女的走了，怕她真的自殺？」所有的可能一下子就占居著我的大腦，我開始害怕起來。從房間走到書房，從書房走回房間，原來沒有老公一切都是那麼的空，十幾年了，那個整天在眼前晃的人忽然就不見了，一切好像在頃刻間就變得空虛起來。原本老公每天還是在家的時間比在外面的時間長的，原本整個家還能聞到他那熟悉的氣味的，原原本我每天還要幫他洗衣服的，原本一切好像都沒變。只是因為不肯輕易低頭，誰也不肯先開口說話，就一直那樣冷戰著，似乎只是為了證明著什麼的，現在老公兩天兩夜忽然不見影子了，我的心忽然間感到無比的疼痛，好像真的老公就要從此遠離我而去了，我才發現原來在心裡的某個角落裡面，老公已在那生根，就是想要把他去掉，卻怎麼也去不掉的。
我痛苦的徘徊著，我很想好好的大叫一場，然而我卻不能出聲，我怕驚醒家裡的老人和孩子。
我走得好累，好累的，快要趴下了，原本一直支持我的傲氣在那一夜之間頃刻垮塌，「老公，你回來吧，有什麼事情我們好好說，我和寶寶需要你」我開始在心裡喊道。最後想念勝過了一切，為了證實老公還平安，我願意拋棄尊嚴，拋棄傲氣。
我打了老公的手機。
「你好，你所撥的電話已關機」電話那頭永遠是那個溫柔的聲音。
我就象頭戰輸了的母獅，獃獃的坐在床上，一臉的茫然。
原來，原來，我還是愛我老公的，在那一刻，我才明白，只是不知道是否已經太晚。
我原本的淡定，我原本的冷漠，我原本的假裝無所謂，原來都只是自尊心和怨恨在作怪，我開始害怕，害怕老公真的就那樣離我而去的。
我實在累得不行了，只好躺在床上繼續胡思亂想。
那一夜，我想到我死去的堂姐，那個已經死去將近20年的堂姐。在我心裡，堂姐是我長這麼大見過最漂亮的女孩，真的，沒有什麼詞語可以形容堂姐的美，要真有，那也許只能用「清水芙蓉」吧。然而真的是天妒紅顏，在堂姐剛20出頭的時候，堂姐因為她男朋友的父母和奶奶老懷疑堂姐不會生育，因為那時候堂姐雖然還沒結婚卻已經跟她男朋友和家人住在一起了，然而好長時間也不見堂姐懷孕，就認定堂姐不會生育，並反對他們倆個人結婚，一直煽動堂姐的男朋友娶另外一個很喜歡堂姐男朋友的女人。堂姐在受了打擊以後，竟然選擇了在他男朋友的新床上服毒自殺。堂姐死的時候，我是在場的。那是我長這麼大見過的唯一一個死了的人，堂姐躺在醫院的病床上，當醫生宣布醫治無效死亡以後，我卻怎麼也不肯相信那是一具屍體，我一直說「她只是睡著，她只是睡著了，你看她還那麼美」可惜，那時候我還太小了，小到只知道死了就是再也沒有漂亮的堂姐了。
「堂姐，我一直不懂為什麼你會自殺，原來人真的會有絕望的時候啊。不過我是不會那麼傻的，我現在的苦你看得到嗎？保佑我快樂的活下去吧？」我在心裡對著堂姐暗暗的祈禱。堂姐小時候很疼我的，現在她在天堂里，一定也一樣的疼我吧。
「媽媽」寶寶在睡夢中叫了一聲，把我拉回了現實，是啊，我還有寶寶，我怕什麼。
我拍了拍寶寶，抱著寶寶，在天快亮的時候，我終於睡著了。
好像才睡了一會就聽到婆婆在叫了。
「文，再不起來要遲到了」婆婆在外催我起床。
我看看時鐘，快7點半了，就快速起了床。
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了一切。
「爸，你送寶寶去幼兒園吧」我跟公公說。
「人都沒回來，也不知道要去找一下的，整天就知道忙。是準備真的不要家了嗎？如果早狠些叫那女人去打胎給她一筆錢不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嗎？都不知道你們在想什麼的？現在人都好幾天沒回來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了」公公沒動，坐在沙發上開始嘮叨開了，聽出來了，是在怨我，我記得以前有個姐妹說「在公婆眼裡你做得再好也是別人家的孩子，別人家的孩子是死不完的，那意思就是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你都是該死的，對的都是他自己的兒子。」
我咬咬自己的嘴唇，抱起寶寶就出門了。
在送寶寶去幼兒園的路上，寶寶的一些話，讓我原本就有傷口的心如被灑上了鹽巴，疼得要當場暈倒。
「媽媽，爸爸呢？」寶寶問我。
「寶寶乖，爸爸到外地讀書了啊，爸爸要先學會一些知識再回來教他的學生的」我跟寶寶撒謊，只能撒謊。
「媽媽，老師說每個寶寶都有一個家，家裡有爸爸媽媽那才是幸福的家，爸爸不在家，寶寶沒幸福的家了」寶寶很認真的說。
我抱著寶寶差點就跌坐在地上，還好剛好有堵牆讓我靠了一下。
「寶寶瞎說，爸爸是去學習，不是不在家，寶寶當然有幸福的家，家裡不是還有爺爺有奶奶嗎？再說過幾天爸爸就回來了。」我也很認真的跟寶寶說。
那一刻我做了決定，下個學期我一定要把寶寶送到另外一所幼兒園的，這所幼兒園的老師是這樣教孩子的嗎？讓我感覺好怕啊，現在有多少的孩子都是單親家庭的，她怎麼能對孩子說「家裡要有爸爸有媽媽才是幸福的家」這老師，太可怕了。
那天下午在單位沒事，想想沒地方去了，就想去人才市場晃晃，看能不能找到一個稱心的剛出爐的不用太多工資的小姑娘來幫我看書店，畢竟我的工作現在還是主要的，書店自開張以來其實並沒有賺到什麼錢的，交完了所有的費用，算下來一個月凈賺也就千八百塊錢，沒做過生意，一切都還在摸索中，別人說，你能不虧就不錯的了。
在人才市場晃悠了一下午，說是去找人，其實去看熱鬧，擠在數不盡的熙熙攘攘的陌生人群中，我有一種很安全的感覺，誰說過「其實傷你最深的會是你曾經最深愛的人」，這話，現在很信了，在陌生人中求安全，我是真的很無奈了。一個下午，我就看著人來人往，不思不想，時間一下子就打發走了。
那個晚上老公還是沒有回來。晚上吃飯的時候，公公就沒出來吃了，婆婆也吃的很少。
「你爸說去學校看門的不讓進，說晨星沒去上課的」婆婆說。
「那看門怎麼就不讓進的了？隨便說找個老師的名字就讓進了嘛」我以前常去老公學校，看門的倒是很認識我的。
「說那是學校規定的，你爸直接說是晨星的爸爸，不知道是不是這樣才不讓進的。你爸氣得回來以後就一直在裡屋不出門，一直在嘮叨的」婆婆說。
「你不叫他出來吃飯啊？」我問婆婆。
「他說不吃了，哎，今晚晨星再不回來可怎麼辦」婆婆嘆道。
「媽，別急，他再不回來我找他去」我答應婆婆。
那晚我等到將近凌晨2點，最後我確定他是不會回來了。
老公忽然間好像就在人家蒸發了，沒消沒息。
夜，死一般的沉寂，我的心似有千刀在剮，很疼又很難受，有一種壓抑慢慢的襲擊著我，我想，也許我就要爆發了，我終於開始按捺不住了，我開始如困獸般在我的房間和書房大廳里，急躁著走來走去，千萬種的設想開始慢慢的侵蝕著我的大腦。
「他是不是被人家砍了？或者他受不了刺激就割脈自殺了？還是跟那女的走了，怕她真的自殺？」所有的可能一下子就占居著我的大腦，我開始害怕起來。從房間走到書房，從書房走回房間，原來沒有老公一切都是那麼的空，十幾年了，那個整天在眼前晃的人忽然就不見了，一切好像在頃刻間就變得空虛起來。原本老公每天還是在家的時間比在外面的時間長的，原本整個家還能聞到他那熟悉的氣味的，原原本我每天還要幫他洗衣服的，原本一切好像都沒變。只是因為不肯輕易低頭，誰也不肯先開口說話，就一直那樣冷戰著，似乎只是為了證明著什麼的，現在老公兩天兩夜忽然不見影子了，我的心忽然間感到無比的疼痛，好像真的老公就要從此遠離我而去了，我才發現原來在心裡的某個角落裡面，老公已在那生根，就是想要把他去掉，卻怎麼也去不掉的。
我痛苦的徘徊著，我很想好好的大叫一場，然而我卻不能出聲，我怕驚醒家裡的老人和孩子。
我走得好累，好累的，快要趴下了，原本一直支持我的傲氣在那一夜之間頃刻垮塌，「老公，你回來吧，有什麼事情我們好好說，我和寶寶需要你」我開始在心裡喊道。最後想念勝過了一切，為了證實老公還平安，我願意拋棄尊嚴，拋棄傲氣。
我打了老公的手機。
「你好，你所撥的電話已關機」電話那頭永遠是那個溫柔的聲音。
我就象頭戰輸了的母獅，獃獃的坐在床上，一臉的茫然。
原來，原來，我還是愛我老公的，在那一刻，我才明白，只是不知道是否已經太晚。
我原本的淡定，我原本的冷漠，我原本的假裝無所謂，原來都只是自尊心和怨恨在作怪，我開始害怕，害怕老公真的就那樣離我而去的。
我實在累得不行了，只好躺在床上繼續胡思亂想。
那一夜，我想到我死去的堂姐，那個已經死去將近20年的堂姐。在我心裡，堂姐是我長這麼大見過最漂亮的女孩，真的，沒有什麼詞語可以形容堂姐的美，要真有，那也許只能用「清水芙蓉」吧。然而真的是天妒紅顏，在堂姐剛20出頭的時候，堂姐因為她男朋友的父母和奶奶老懷疑堂姐不會生育，因為那時候堂姐雖然還沒結婚卻已經跟她男朋友和家人住在一起了，然而好長時間也不見堂姐懷孕，就認定堂姐不會生育，並反對他們倆個人結婚，一直煽動堂姐的男朋友娶另外一個很喜歡堂姐男朋友的女人。堂姐在受了打擊以後，竟然選擇了在他男朋友的新床上服毒自殺。堂姐死的時候，我是在場的。那是我長這麼大見過的唯一一個死了的人，堂姐躺在醫院的病床上，當醫生宣布醫治無效死亡以後，我卻怎麼也不肯相信那是一具屍體，我一直說「她只是睡著，她只是睡著了，你看她還那麼美」可惜，那時候我還太小了，小到只知道死了就是再也沒有漂亮的堂姐了。
「堂姐，我一直不懂為什麼你會自殺，原來人真的會有絕望的時候啊。不過我是不會那麼傻的，我現在的苦你看得到嗎？保佑我快樂的活下去吧？」我在心裡對著堂姐暗暗的祈禱。堂姐小時候很疼我的，現在她在天堂里，一定也一樣的疼我吧。
「媽媽」寶寶在睡夢中叫了一聲，把我拉回了現實，是啊，我還有寶寶，我怕什麼。
我拍了拍寶寶，抱著寶寶，在天快亮的時候，我終於睡著了。
好像才睡了一會就聽到婆婆在叫了。
「文，再不起來要遲到了」婆婆在外催我起床。
我看看時鐘，快7點半了，就快速起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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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送寶寶去幼兒園吧」我跟公公說。
「人都沒回來，也不知道要去找一下的，整天就知道忙。是準備真的不要家了嗎？如果早狠些叫那女人去打胎給她一筆錢不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嗎？都不知道你們在想什麼的？現在人都好幾天沒回來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了」公公沒動，坐在沙發上開始嘮叨開了，聽出來了，是在怨我，我記得以前有個姐妹說「在公婆眼裡你做得再好也是別人家的孩子，別人家的孩子是死不完的，那意思就是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你都是該死的，對的都是他自己的兒子。」
我咬咬自己的嘴唇，抱起寶寶就出門了。
在送寶寶去幼兒園的路上，寶寶的一些話，讓我原本就有傷口的心如被灑上了鹽巴，疼得要當場暈倒。
「媽媽，爸爸呢？」寶寶問我。
「寶寶乖，爸爸到外地讀書了啊，爸爸要先學會一些知識再回來教他的學生的」我跟寶寶撒謊，只能撒謊。
「媽媽，老師說每個寶寶都有一個家，家裡有爸爸媽媽那才是幸福的家，爸爸不在家，寶寶沒幸福的家了」寶寶很認真的說。
我抱著寶寶差點就跌坐在地上，還好剛好有堵牆讓我靠了一下。
「寶寶瞎說，爸爸是去學習，不是不在家，寶寶當然有幸福的家，家裡不是還有爺爺有奶奶嗎？再說過幾天爸爸就回來了。」我也很認真的跟寶寶說。
那一刻我做了決定，下個學期我一定要把寶寶送到另外一所幼兒園的，這所幼兒園的老師是這樣教孩子的嗎？讓我感覺好怕啊，現在有多少的孩子都是單親家庭的，她怎麼能對孩子說「家裡要有爸爸有媽媽才是幸福的家」這老師，太可怕了。
那天下午在單位沒事，想想沒地方去了，就想去人才市場晃晃，看能不能找到一個稱心的剛出爐的不用太多工資的小姑娘來幫我看書店，畢竟我的工作現在還是主要的，書店自開張以來其實並沒有賺到什麼錢的，交完了所有的費用，算下來一個月凈賺也就千八百塊錢，沒做過生意，一切都還在摸索中，別人說，你能不虧就不錯的了。
在人才市場晃悠了一下午，說是去找人，其實去看熱鬧，擠在數不盡的熙熙攘攘的陌生人群中，我有一種很安全的感覺，誰說過「其實傷你最深的會是你曾經最深愛的人」，這話，現在很信了，在陌生人中求安全，我是真的很無奈了。一個下午，我就看著人來人往，不思不想，時間一下子就打發走了。
那個晚上老公還是沒有回來。晚上吃飯的時候，公公就沒出來吃了，婆婆也吃的很少。
「你爸說去學校看門的不讓進，說晨星沒去上課的」婆婆說。
「那看門怎麼就不讓進的了？隨便說找個老師的名字就讓進了嘛」我以前常去老公學校，看門的倒是很認識我的。
「說那是學校規定的，你爸直接說是晨星的爸爸，不知道是不是這樣才不讓進的。你爸氣得回來以後就一直在裡屋不出門，一直在嘮叨的」婆婆說。
「你不叫他出來吃飯啊？」我問婆婆。
「他說不吃了，哎，今晚晨星再不回來可怎麼辦」婆婆嘆道。
「媽，別急，他再不回來我找他去」我答應婆婆。
那晚我等到將近凌晨2點，最後我確定他是不會回來了。
老公忽然間好像就在人家蒸發了，沒消沒息。
夜，死一般的沉寂，我的心似有千刀在剮，很疼又很難受，有一種壓抑慢慢的襲擊著我，我想，也許我就要爆發了，我終於開始按捺不住了，我開始如困獸般在我的房間和書房大廳里，急躁著走來走去，千萬種的設想開始慢慢的侵蝕著我的大腦。
「他是不是被人家砍了？或者他受不了刺激就割脈自殺了？還是跟那女的走了，怕她真的自殺？」所有的可能一下子就占居著我的大腦，我開始害怕起來。從房間走到書房，從書房走回房間，原來沒有老公一切都是那麼的空，十幾年了，那個整天在眼前晃的人忽然就不見了，一切好像在頃刻間就變得空虛起來。原本老公每天還是在家的時間比在外面的時間長的，原本整個家還能聞到他那熟悉的氣味的，原原本我每天還要幫他洗衣服的，原本一切好像都沒變。只是因為不肯輕易低頭，誰也不肯先開口說話，就一直那樣冷戰著，似乎只是為了證明著什麼的，現在老公兩天兩夜忽然不見影子了，我的心忽然間感到無比的疼痛，好像真的老公就要從此遠離我而去了，我才發現原來在心裡的某個角落裡面，老公已在那生根，就是想要把他去掉，卻怎麼也去不掉的。
我痛苦的徘徊著，我很想好好的大叫一場，然而我卻不能出聲，我怕驚醒家裡的老人和孩子。
我走得好累，好累的，快要趴下了，原本一直支持我的傲氣在那一夜之間頃刻垮塌，「老公，你回來吧，有什麼事情我們好好說，我和寶寶需要你」我開始在心裡喊道。最後想念勝過了一切，為了證實老公還平安，我願意拋棄尊嚴，拋棄傲氣。
我打了老公的手機。
「你好，你所撥的電話已關機」電話那頭永遠是那個溫柔的聲音。
我就象頭戰輸了的母獅，獃獃的坐在床上，一臉的茫然。
原來，原來，我還是愛我老公的，在那一刻，我才明白，只是不知道是否已經太晚。
我原本的淡定，我原本的冷漠，我原本的假裝無所謂，原來都只是自尊心和怨恨在作怪，我開始害怕，害怕老公真的就那樣離我而去的。
我實在累得不行了，只好躺在床上繼續胡思亂想。
那一夜，我想到我死去的堂姐，那個已經死去將近20年的堂姐。在我心裡，堂姐是我長這麼大見過最漂亮的女孩，真的，沒有什麼詞語可以形容堂姐的美，要真有，那也許只能用「清水芙蓉」吧。然而真的是天妒紅顏，在堂姐剛20出頭的時候，堂姐因為她男朋友的父母和奶奶老懷疑堂姐不會生育，因為那時候堂姐雖然還沒結婚卻已經跟她男朋友和家人住在一起了，然而好長時間也不見堂姐懷孕，就認定堂姐不會生育，並反對他們倆個人結婚，一直煽動堂姐的男朋友娶另外一個很喜歡堂姐男朋友的女人。堂姐在受了打擊以後，竟然選擇了在他男朋友的新床上服毒自殺。堂姐死的時候，我是在場的。那是我長這麼大見過的唯一一個死了的人，堂姐躺在醫院的病床上，當醫生宣布醫治無效死亡以後，我卻怎麼也不肯相信那是一具屍體，我一直說「她只是睡著，她只是睡著了，你看她還那麼美」可惜，那時候我還太小了，小到只知道死了就是再也沒有漂亮的堂姐了。
「堂姐，我一直不懂為什麼你會自殺，原來人真的會有絕望的時候啊。不過我是不會那麼傻的，我現在的苦你看得到嗎？保佑我快樂的活下去吧？」我在心裡對著堂姐暗暗的祈禱。堂姐小時候很疼我的，現在她在天堂里，一定也一樣的疼我吧。
「媽媽」寶寶在睡夢中叫了一聲，把我拉回了現實，是啊，我還有寶寶，我怕什麼。
我拍了拍寶寶，抱著寶寶，在天快亮的時候，我終於睡著了。
好像才睡了一會就聽到婆婆在叫了。
「文，再不起來要遲到了」婆婆在外催我起床。
我看看時鐘，快7點半了，就快速起了床。
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了一切。
「爸，你送寶寶去幼兒園吧」我跟公公說。
「人都沒回來，也不知道要去找一下的，整天就知道忙。是準備真的不要家了嗎？如果早狠些叫那女人去打胎給她一筆錢不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嗎？都不知道你們在想什麼的？現在人都好幾天沒回來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了」公公沒動，坐在沙發上開始嘮叨開了，聽出來了，是在怨我，我記得以前有個姐妹說「在公婆眼裡你做得再好也是別人家的孩子，別人家的孩子是死不完的，那意思就是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你都是該死的，對的都是他自己的兒子。」
我咬咬自己的嘴唇，抱起寶寶就出門了。
在送寶寶去幼兒園的路上，寶寶的一些話，讓我原本就有傷口的心如被灑上了鹽巴，疼得要當場暈倒。
「媽媽，爸爸呢？」寶寶問我。
「寶寶乖，爸爸到外地讀書了啊，爸爸要先學會一些知識再回來教他的學生的」我跟寶寶撒謊，只能撒謊。
「媽媽，老師說每個寶寶都有一個家，家裡有爸爸媽媽那才是幸福的家，爸爸不在家，寶寶沒幸福的家了」寶寶很認真的說。
我抱著寶寶差點就跌坐在地上，還好剛好有堵牆讓我靠了一下。
「寶寶瞎說，爸爸是去學習，不是不在家，寶寶當然有幸福的家，家裡不是還有爺爺有奶奶嗎？再說過幾天爸爸就回來了。」我也很認真的跟寶寶說。
那一刻我做了決定，下個學期我一定要把寶寶送到另外一所幼兒園的，這所幼兒園的老師是這樣教孩子的嗎？讓我感覺好怕啊，現在有多少的孩子都是單親家庭的，她怎麼能對孩子說「家裡要有爸爸有媽媽才是幸福的家」這老師，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