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9 章

一字不落全部登報的文字看得眾人恍恍惚惚,他們彷彿見證了一個蜘蛛俠狂熱粉的真摯表白，恍惚中還多了几絲明悟：難怪電光人每次將人送警局的時候愛將他們掛在門口的電線杆上，原來是在向蜘蛛俠致敬啊。

有人拍手叫絕,這就是追星的最高境界嗎？

路過報刊亭,無意間瞥見將電光人高清正臉照片和一隻Q版蜘蛛印在一起的報紙,出乎好奇買了一份的棕發少年拿著報紙跑回黑髮青年身邊,一邊走一邊翻開報紙。

「咳咳咳。」

剛看了三分之一,棕發少年就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

背後被輕輕地拍了一下,喉嚨里的癢意登時褪去。

「哦豁。」一旁黑髮青年掃了一眼保持,瞬間將上面內容收入眼底。他的聲音輕飄飄的,帶著莫名的意味，意有所指地道,「還挺情真意切的呢。」

棕發少年「啪」地一聲合上報紙,面紅耳赤，小聲地道：「太誇張了。」

棕發少年,也就是被這篇報道大面積讚美，成功喧賓奪主的蜘蛛俠飛快地將報紙折了四折。他的目光飛快地左瞄右看,最終落在了不遠處街邊的垃圾桶處。

從來將蜘蛛俠這個身份當做是社區義務勞動的兼職，彼得在有限的工作時間裡可以說是盡心儘力,但他這份兼職畢竟沒有正規渠道的認可,始終有聲音對他不認可，甚至各種貶低排斥。

彼得不是不難過,只是這種難過的情緒剛在心底漫過兩秒鐘，看到涅墨西斯的那一刻也會自然而然地被驅散。久而久之,彼得就學會了過濾那些聲音。

說他妨礙執法,他才不承認。每次跟警察執法行動撞在一起的時候,彼得都會站在警察的立場和角度,在保證受害人安全的前提下，不去搶警察的風頭。

說他暴力傷人，這他承認。但他傷的都是那些預謀犯罪或是正在犯罪的傢伙，傷人是為了救人，還想給那群傢伙一些教訓。

討厭蜘蛛俠的始終都有，但喜歡蜘蛛俠的人正日漸增多。

剛開始工作那會兒，彼得還有心情翻看一下網友評論，現在他已經看不過來所以乾脆不看了。

結果，這麼大一個電光人就這麼跳出來，在報紙上來了個隔空表白——Jesus！即使彼得粉美國隊長和鋼鐵俠，他最多只想要個簽名外加一點認可和鼓勵，從來不會這麼熱情地讚美。

正像是彼得說的，太誇張了。這麼狂熱的讚美，簡直就像是公開處刑一般。

彼得覺得自己很有自知之明，他根本就沒那麼好。

涅墨西斯的唇角彎了彎，他抬手捏住彼得又紅又燙的耳垂。

相較於涅墨西斯過於冷白除了在床上很少有泛紅時候的皮膚，彼得的膚色要暗一個色號，是更為健康的淺麥色，還特別容易變色，總是能夠隨著主人激蕩起伏的情緒時時泛紅。

像掛在樹梢上轉紅的蘋果，看著就想要咬一口。

不過在外面，不想讓彼得露出更多惹人憐愛的表情被其他人窺視到，涅墨西斯只克制地湊過去，在彼得臉頰上落下輕如羽毛的一吻，然後看著彼得陡然瞪大的眼睛，平靜陳述：「你應得的。」

那一刻，彼得臉上不斷增溫的同時，居然還在想著——

到底是報紙上的讚美是應得的，還是戀人此時落在他臉上的輕吻讚許是應得的？

見鬼哦，他到底在想些什麼鬼東西啊。

彷彿看出了彼得的心思，涅墨西斯復又捏了捏彼得手感極佳的臉蛋，補充道：「兩者都是。」

「……咳。」捏著報紙的手指不自覺緊了一下，彼得的視線左右漂移了一下，他盡量不看男朋友的盛極了的臉龐，但手指卻循著心意纏上對方的手指，「謝謝，奈米。」

謝謝你，不管什麼時候，始終都在。

涅墨西斯微怔，詭異地，從未有過的情緒在心底升起，有愉悅，有滿足，更多的是連他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如奔騰的河流衝破了閥門，讓來自於異宇宙的古神自然而然地開口，輕聲道：「我的榮幸，親愛的。」

頓了頓，涅墨西斯改口道：「小貓。」

彼得：「哈？」

棕發少年一臉懵逼，小貓是什麼鬼啊。

涅墨西斯扣住彼得的手指，向自己方向歪了一下，口中道：「奈米。」又向彼得那邊歪了一下，「小貓。」

「可跟小貓什麼關係啊。」彼得差點跳腳。

他，彼得·帕克，普普通通高中生，兢兢業業蜘蛛俠，數月前剛剛成年，雖然身高只艱難地又長了一公分，但妥妥男子漢真爺們。而小貓Kitty什麼的，這是在叫小姑娘吧？

雖然貓中也有像是科伊這樣的爺們男貓，但被男朋友叫小貓什麼的，這種調-情級別太高，申請降低兩個級別。

「皮特不好聽啊。」涅墨西斯理直氣壯，縱觀寰宇，諸多神明信徒，知道他真名涅墨西斯的少之又少，敢叫他奈米的更是彼得獨一份。但這都是他對信徒的寵愛，涅墨西斯也習慣了。

反觀彼得，不提全美國有多少人跟他撞了名字，單是皮特這個稱呼，涅墨西斯就聽過本叔梅姨還有那個哈里·奧斯本喊過幾次。

身為彼得的神明，涅墨西斯理所當然應該擁有獨一無二的特權。

彼得耳朵發紅，忍了忍，還是沒能忍住控訴道：「咱家裡可是養著貓呢。」

超貓科伊，主職萌寵直播，副業斯塔克集團總裁顧問，乍看上去是貓生贏家，實際上卻是負債纍纍打工貓。

論可愛，還是科伊可愛。

「科伊又不是貓。」涅墨西斯隨口道。

「不是貓？」彼得愣了一下，腦海中下意識浮現科伊萌噠噠撒嬌時的小模樣，但緊接著就被它力戰無盡詭屋時的兇殘模樣所取代。只是，雖然科伊兇殘起來非一般貓可比，但怎麼看，它都是一隻貓吧？

「科伊是噬元獸。」雖然將科伊帶回家裡當寵物是涅墨西斯做的，但看到自己的人類被一隻噬元獸所蒙蔽，涅墨西斯有那麼一點點不高興。

於是，涅墨西斯故意壓低了聲音，陰測測地道：「宇宙怪獸中戰鬥力能排進前百的兇殘生物，那天從海底空間蟲洞進去地球的那些外星生物也就個頭大點，戰鬥力完全沒有一隻成年噬元獸強。」

所以，千萬不要被它們萌噠噠的外表騙了。

彼得：「………………」

糟糕，明明應該很驚訝的，為什麼聽涅墨西斯這麼一說，他反而會生出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呢？

一隻有著超能力的貓和長得像貓的小怪獸，就結果上，也沒有什麼區別。

反正本叔寵它，梅姨愛它，而它不會給這個家造成任何傷害，還能客串超級保鏢。

彼得的嘴角抽了抽。

無情揭露科伊的真實身份，涅墨西斯看著一臉恍恍惚惚的彼得，果斷拉著他的手，繼續向前走。

走了兩步，涅墨西斯感覺到手上傳出一點力道來。

「……不許在外面叫。」彼得目光漂移，小聲地道。

涅墨西斯用指腹輕輕摩挲了一下彼得的手背，然後道：「可以。」

他本來也沒有打算當著別人的面喊他家彼得「小貓」。

這是他一個神的小貓。

***

被掛在塔樓上整整兩日以示懲戒后，涅墨西斯才將那五個崽放了下來。

對藝術沒有什麼興趣的Soul被涅墨西斯塞進了霍華德·斯塔克的課堂上，雖然它跟其他兄弟落了些學習進度，但不要緊，一天二十四個小時，時刻不停地學學學，它總能趕上進度。

等他恢復全部力量，就能讓這幾個崽崽獲得真正的人類擬態，不是幻覺，不是假象。而那個時候，他就能夠將它們一起塞進高中里，等它們申請到了大學，他就能正式踢它們出門了。

為了那一天儘快到來，涅墨西斯決定期待一下最後的力量。

對應著力量法則的Power。

那麼，一眾法則結晶，唯一因為速度最慢而被古神期待了的力量之石在哪裡呢？

距離地球百萬光年之外，一隻梭形飛行器如一條在水中肆意暢遊的銀魚，拖曳著銀色的流光，以著極快的速度穿越危險的隕石帶。

隕石帶後方，一艘骷髏頭形狀的銀色飛船停在那裡。在飛行器抵達后，骷髏頭飛船探出一條銀色的機械觸手。

「咔噠。」

飛行器的前方與機械觸手貼合在一起。

「滴滴。」

飛船內響起了收錄信息的聲音。

空無一人的操控室中，大屏幕上緩緩浮現出一顆星球的圖像，角落裡是不斷錄入的數據流，是這顆星球的各種數據，包括它的直徑、組成元素、運行軌跡以及當前坐標。

不同於任何已知的生命星球或是死星，這顆星球通體棕紅，過於高清的圖像讓人不難分辨，組成這顆星球的是氣體和灰燼，液態鐵被這些氣體和灰燼環繞著，構成了獨目的形狀。

這是一顆宛如長著一隻獨目的棕紅色星球，灰燼在它的軀體上涌動，宛如活物一般一呼一吸。

只一眼便讓人毛骨悚然，發自內心感到可怖。哪怕宇宙中的天神族，那些星球意識的化身也不及眼前這顆星球來得詭異。

大屏幕上的圖像隱去，房間里響起了吟誦聲。明明曲調莊嚴，無法分辨其含義的語言亦稱得上優美動聽，但聽了片刻只覺得渾身都冷了下來。徹骨的寒意如跗骨之蛆，啃噬著靈魂，摧殘著精神，讓人跌跌撞撞向深淵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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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8辣個在報紙上用Q版蜘蛛當標誌的蜘蛛俠#

彼得：啊，這輩子沒窮到賣自己的照片，所以~都怪我太快，大家都沒有照到高清照片，攤手~

涅墨西斯：是有點快→_→

彼得：……是我想太多嗎為什麼這話從你嘴裡出來總覺得哪裡有問題？

涅墨西斯：^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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