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臉色大變1
「再說了,爹啊,你都不知道倚翠苑的花魁柳詩詩……」解羅裳繼續高談闊論,時刻注意著老爹的臉色,果然,解暴富在聽到倚翠苑柳詩詩時臉色大變。
二夫人三夫人眼尖的留意到解暴富驟然變天的臉色,嗅到了一絲端倪,這妒婦人也不是白當的:「裳兒,這個花魁柳詩詩是不是很多男人喜歡啊,比如……」比如你爹。
二夫人這話還沒說出來,就被解暴富截去了話頭:「咳咳,裳兒,別轉移話題,我告訴你,我已經給你報名參加三皇子正妃的甄選了,接下來你在家裡給我好好獃著。」
「什麼?」搖曳的玉骨扇差點從手中滑落,解羅裳一蹦三丈高。
解暴富濃粗的眉毛不悅的擰起,喝道:「裳兒,你……你像個什麼樣子,快給我坐下。」肥臉怒紅,可見氣的不輕。
溫順賢良的解夫人立刻幫自己的老爺拍背順氣,解夫人一向以夫為尊,見此情況當然也免不了指責解羅裳幾句:「裳兒,誰教你的可以對爹這麼無禮的?」
解羅裳不理,徑自對解暴富咆哮:「你說你給我報名參加三皇子正妃的甄選?就是那個外界傳言體弱多病的三皇子?」
「是,」解暴富嘶嘶低喝,這個不孝女發起狠來還真是怪可怕的。
「解暴富!」解羅裳聲嘶力竭的大叫一聲,「你賣女兒啊。」
解暴富氣結於胸,郁窒難消,又聞解羅裳這大不敬之語,終於右掌啪的拍案,轉手拿起桌上的那盅茶杯使勁丟在地上打碎了。豹眼欲裂,厲叱道:「你想氣死你老爹嗎?」
「我……」解羅裳剛想上去再跟自己的老爹理論,沒想到手跟身子都被人從後面拉住了。
二夫人急急的拉著解羅裳的手不讓她動:「裳兒!」
不僅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五夫人也上來幫忙,鉗制著解羅裳不讓她動,而解夫人則是扶著解暴富,身怕他氣的倒下去。
「二娘三娘四娘五娘,你們給我放手。」解羅裳其實要掙脫這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娘親的鉗制易如反掌,不過她怕自己不小心誤傷了她們,遂只能耐著性子,壓著怒火,不讓自己輕易爆發。
「不行,裳兒,不可對你爹無禮。」這二夫人雖然善妒,但也是書生書香門第,要不是家道中落也不至於落得給解暴富做小妾的命,是以還是明白幾分父女綱常的倫理。
「二娘,放手了,我不會要了我老爹的命的,我回房。」解羅裳咬牙切齒的吐出這幾個字,最後還不忘死命瞪了解暴富一眼。
幾位夫人偷偷的鬆了一口氣,放開了解羅裳。只是解暴富被解羅裳這一吼,當下怒氣更甚,對著解羅裳翩然遠去的背影喊:「下月初八的甄選,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解羅裳腳步未歇,想對解暴富的話充耳不聞,但是忍到最後還是忍不住回嘴:「我說不去就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吧。」
身形一轉,已經落入了自己的翠微小築。
珠簾響動,紗曼重重,幽香陣陣,解羅裳疾步步入自己的香閨,她的閨房素雅朴淡,牆上只掛著一幅山水圖,一架古箏放在房間中央,古箏旁有一個長頸花瓶,彷彿一位美人盈盈而立,一道屏風把古箏攔住一半,外面放著一張桌子和幾條春凳。入內,除了一張古典的楠木錦床再無其他。
未換衣,未拖鞋,解羅裳直接把自己拋在了雕花大床上。
若兒匆匆趕來:「小姐,你怎麼了?」神色頗著急。
解羅裳被嚴重打擊,正在氣頭上,美顏薄怒,叫:「若兒,關門,放狗。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悅來樓。上京城最大的客棧,正午時分,人滿為患。
這悅來樓的掌柜風清秋雖然年屆三十,但是還是風韻猶存,腰肢款擺,芙蓉縴手一出,那可是魅力驚人,是以每日用膳時分,只要風清秋往門外一戰,自然是客似雲來。
說到人滿為患,風清秋冷眼一瞪,推推沒精打採的掛在櫃檯邊的解羅裳。
「喂!你好歹也穿著小二服,去幫忙招呼客人,順便看看有沒有情報可以收集,別讓老娘一會兒跑堂,一會兒收賬忙個不停!」
解羅裳有氣無力的抬起眼:「秋姨,師傅找我來的,又不是讓我給你打雜來的,不去。」讓她堂堂無傷宮的少宮主,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銀狐公子」去伺候那幫臭男人,這要是被人知道,她還怎麼混啊。
「去,」風清秋踢了她一腳,好在有櫃檯擋著,人又多,沒人聽到解羅裳的叫喚,「秋姨,疼了。我穿小二服那是為了掩人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