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從未了解過
她猛然盯著他，彷彿從未了解過他一般似得，喝道：「那是你封給解羅裳的，她在四年前就已經死了，不是我。」
「你就是她，她就是你，這樣的事實你否認得了嗎？」他的怒氣在那一刻升到最高。
「不是，奴婢紫煙。」她咬牙強迫自己轉過頭去，他的皇后，必須品貌端莊，才能母儀天下，以前她就不在乎皇后的位置了，何況是現在這樣的她？
因為她的態度，尹拓壓了一晚上的怒氣終於爆發了，他用力的捏緊了她的下巴，傲然道：「朕決定的事情由不得你說不，明天朕就下令恢復麒兒定王的身份。」他說，「朕還會封若曦為定國公主，你，只能做朕的皇后。」他充滿威脅的話在她的耳邊響起，讓她驚懼交加。
「不可以，你不可以這麼做。」她猛然抓著他的手說，「不能讓麒兒跟曦兒捲入宮廷的紛爭。」
「朕會保護好他們。」尹拓挑眉。
「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一旦他們全部進宮，這宮裡到底有多少雙眼睛在看著他們，你知道嗎？你護得了他們一時，可是你能一輩子跟著他們嗎？」解羅裳諷刺道，「別傻了，這是不可能的，如果你需要子嗣，可以找茜妃生一個，或者，你可以廣納后妃，雨露均沾，這樣你想要多少皇子公主都可以了。」她一時負氣，然而說出來的話卻真正傷了尹拓的心。
他的眼裡透過深沉的悲傷，望著她，最後沉入心底：「你要朕納妃，然後與別的女子生下子嗣？」他問的出奇的平靜，解羅裳卻感到了從未有的心慌，只是自己說錯話了，但是她卻倔強的不想低頭。
沉默許久之後才點頭說：「是的，皇上。」奴婢懇求你去與別的女子生孩子，這一刻，心在淌血。她又改為恭敬的模樣，令他的怒氣全部消退，他冷著臉放開她的手靜靜的看著她將衣服整理好，然後抬起頭面對他。
他未發一詞，只是靜靜的審視著他，她眼中的絕然刺傷了他，而她被他看得有些呼吸困難。
「皇上，這麼晚了，你還不去安歇嗎？」
「朕只是想來看看朕心底的女子睡的好不好，」他扯出一個嘲諷的表情，「只是朕多慮了，像她這樣的女人永遠不會懂得朕的心情的，是不是？」尹拓雖然盯著她，目光卻像是透過她，望向無盡的黑夜。
「皇上言重了。」她低下頭，不敢影視他的眼神，那是一種悲愴的孤獨與絕望，她怕自己心軟，犯下不可原諒的錯誤。
「言重？朕的話比得上有個女人的心狠嗎？」他灼灼的逼視著她。
解羅裳聞言只是低下頭沒有開口，那模樣彷彿他是在跟空氣說話似的。
「說話！」他不悅的開口，「為何又不說了。」
「因為奴婢不知道說什麼才不會惹皇上生氣。」她語氣平靜的問著臉上掛著一副堅強冷靜的面具。
他沒有回答只是冷冷的望著她。
「天下多少女人等著做朕的皇后，卻惟獨你，就那麼不屑一顧嗎？」
望著他俊逸的臉，此刻的他在月光下更充滿著男人的魅惑，她的心跟靈魂不自覺的遺失在他那如黑夜般迷人的眼眸中。每當她被他那有著噬人力量的目光凝視時，她就會情不自的想要撲進他的懷中渴求他可以好好的疼愛她。
然而，現實是如此的殘酷，她苦澀的微笑著說：「可惜，奴婢不是那些女子，既然如此，那皇上何不順了自己的心呢？」
她是在鼓勵他納妃嗎？
她的心在四年前已經遺落在了他的身上，只是如今的她還有何資格能重新得到他的喜愛？那一張破敗不堪的容顏，雖然她不在乎，但是那將會置於世俗的目光於何處？那些大臣又會如何說？
兩人的目光對望著，他訝異地從她的眼中發現了一件事。
四年前的解羅裳智勇雙全，銳利而菱角分明，而今的她，卻總像是在害怕著什麼，閃躲著他的目光。
「你到底在害怕什麼？」他像是終於有所領悟似得，捏起她的下巴，撫摸著她冰冷的臉龐，「這張臉皮下，究竟隱藏了怎麼樣的心思？又或者你是在害怕朕會嫌棄你這張臉？」
解羅裳聞言，震驚的呆愣了一下，認真的說：「如果我說是的呢？」
尹拓愕然：「你真的這麼在乎一張臉嗎？難道朕在你的心裡就是如此的淺薄嗎？」像是終於找到了問題的根源，尹拓用力的抓著她說，「朕要的是你這個人，而不是你的一張臉。」
「即使這張臉可怖到讓你半夜醒來像是見到了鬼？」她語出驚人的說道。
尹拓愣住了，但這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心疼她曾經受到的創傷，只是就這樣一瞬間的凝滯，卻讓她的心再次被高高的包圍了起來，原來他是那麼的在乎，一聽到她的臉跟鬼一樣的恐怖，他就退縮了，她奮力的推開他，緩緩的抬起頭望著天上的繁星說，「皇上還是去尋找那一心成鳳的女子吧，奴婢無心。」
即使當了皇后又怎麼樣，只要他真心愛她，又何必在乎那名聲？然而話雖這麼說，但是要她鼓起勇氣面對天下之時，她仍是退縮著。
「跟朕在一起對你而言是一種屈辱？」他怒視著她雙手握拳，竟讓她如此不屑。
「奴婢不敢！」她連忙跪了下來，但從她跪下的舉動他卻感受不到任何的自傲及滿足，反而覺得她把自己與他的距離拉得更遠了。
「起來。」他沒好氣的說著。
「是！」她看似恭順，其實是在無聲的抗爭。
「叫人去端晚膳上來。」尹拓淡然的吩咐
「皇上還沒用膳？」她微微驚訝。
「朕可不像某些人那麼好命，」她聽得出他話里的諷刺，卻只是莞爾一笑道，「那皇上等一下吧。」
沒多久只見晚膳就被宮女們陸陸續續的擺上，好酒好菜，尹拓在亭子的石桌上坐下。
「皇上慢慢享用吧，奴婢先告退了。」解羅裳等酒菜擺好之後，轉身欲走。
「等一下，」尹拓叫住他，「朕有說你可以走了嗎？」
她憤然回頭，見其他宮女都撤了下去，只留下她站在原地用極為複雜的目光瞅著他。他到底想要幹什麼？她的心湖徹底亂了。
「過來坐，不要站在那裡。」尹拓指著身邊的位置說。
她緩緩的走到他身邊坐下來，還來不及開口就被他一把拉到懷中來喝酒。
「皇上」她才張回就被他灌了一杯酒，辛辣的感覺令她痛苦的猛咳起來。
尹拓只有一手，著急之下用另一隻綁著繃帶的手欲幫她順氣，奈何牽扯了傷口，令他不得不作罷。
他皺著眉，解羅裳低頭便看到了他手上鮮艷的紅，驚呼道：「傷口崩裂了。」
「不礙事，」他洒脫的一笑，「過幾天就好了。」
解羅裳這才想起他身上的傷口如同她身上的，總是那麼脆弱的崩裂，是不是因為他們的心都不夠堅強？所以才會這麼容易受傷。
她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道；「喝酒傷身，還是少喝點吧，對傷口的恢復也不利。」
「你是在關心朕嗎？」他突然笑得跟一個孩子一樣，望著她的眼睛充滿了希冀。
一種難以言狀的心思縈繞在她的心頭，她強迫自己別過眼去，道：「你是皇帝，天下誰人不關心？」
他的眸子陡然暗了，低沉著嗓音說：「倒酒。」
她搖搖頭，伸手為他倒了一杯酒，他接過來一口喝光，目光卻沒有從她的臉上移開。
他被她的倔強給惹火了。
看著她臉上一派的平靜，卻可以那麼狠心的將他的真心實意丟棄在滴，他心中一陣怒濤翻湧。
她就這麼討厭跟他在一起嗎？為了她，他甚至荒廢著整座後宮，難道在她的眼裡，這一切都是那麼沒有意義嗎？
他冷著臉從她的手中搶過酒，倒在自己的杯中遞給她喝！
「我」她搖搖頭想要拒絕，但他卻不接受她拒絕。
「朕命令你喝你就要喝，否則就算是抗旨！」
「是。」她抬眸望著他的怒氣，傲然道，「奴婢遵旨。」抗旨不尊？她笑著說，「謝皇上賜酒。」然後一飲而盡，這次沒有被嗆著，但是那辛辣的感覺卻逼出了她隱藏的淚水，她強迫自己不要落下來。
「如果一定要用這種法子你才肯乖乖就範，那朕不在乎多威脅你幾次的。」
「你」她想要開口反駁卻再次被他拉人懷中，在她來不及意會他的動作時他仰頭將杯中的酒喝光，然後捧住她的頭將她按向自己，他的唇毫不遲疑的覆上她的。
「不」她一開口就感到溫溫的液體流入她的口中，當她不得不喝下他口中的酒時，她感覺到自己狂亂的心跳，全身一陣酥軟，她的理智頓時迷失在他煽情的動作中，酒喝完了她以為他就會離去。可是他的舌卻隨著她輕啟的玉唇乘虛而入，肆無忌憚的纏繞著她的舌，令她不得不跟他的舌糾纏不休，她的手想要推開他卻被他強而有力的臂膀緊緊的擁住，她又怕碰到他的傷口，遂不敢用力。
「好喝嗎？」他的聲音沙啞連他自己都嚇了一大跳。
「混蛋。」她咒罵著，然後用手被擦拭著自己的唇。
「你就這樣討厭朕碰你？」因為她的動作，他感覺心被人狠狠的擰緊了。
「我，」解羅裳知道自己的動作已經傷了他，可是是他錯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