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你到底是誰?
但是很快,白染便回過神來。
她來,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既然你提起庄秋夜,那如果讓他知道,我並不是你的親生女兒,而是一個收養的冒牌貨的話,他會不會……震怒呢?」
白染的嘴角彎出一絲嘲諷的弧度。
這讓白銘強行壓下內心的怒火,晃晃悠悠的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好一會,他才理清楚利弊,咬牙切齒的盯著白染。
「當初我們之所以會收養你,不過是因為你的身份罷了,但這層身份,陸家大概決然不會告訴你的。」
與其讓白染自己發現,白銘決定先下手為強。
「你說什麼?」
白染眸光微動,顯然很感興趣。
「我是說,陸然給你的那份資料,是假的。」
白銘穩住內心的躁動,暗自感嘆,庄秋夜果然是庄秋夜。
就在白染進來前的兩分鐘,
他便接到庄秋夜的指示。
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麼要自己這麼做,但這一招禍水東引,對他來說簡直是再好不過。
「真的在哪?」
白染難得的失態,迅速的三兩步上前,目光灼灼的盯著白銘。
「我要是知道,陸然也不會拿著我的股份跑了。」
這倒是聽起來是實話。
白染避開白銘的視線,拉開椅子坐下。
「那,流傳的謠言呢?」
驚訝之後,白染重新將話題拉了回來。
白銘可是個老狐狸,清楚的知道白染若是挑明身份,對他更不利。
更別說,現在外面的這些謠言,若是落入庄秋夜的耳朵里。
恐怕……倒霉的就不止他一個人,而是整個白家。
「這件事情,我會親自出面澄清,畢竟……現在的我們是同一條船上的。」
白銘的示好,讓白染倍感噁心,卻又不得不承認,事實如此。
「你明白就好。」
起身的白染,撂下這句話,便又風風火火的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匆匆離開。
留下白銘盯著大開的辦公室門若有所思。
白染真的不能多留了。
本以為將她送去庄秋夜的身邊,是因為這個養女好掌控。
可現在看來,孫曉霞確實看走了眼。
她渾身都有一股莫名的倔勁兒,讓白銘擔憂。
……
老宅的書房裡,
庄秋夜坐在陽台上,桌面上的電腦還開著。
但他的思緒卻根本不在這裡。
輕輕叩擊藤椅扶手的指節,在瞧見白染出現在老宅的身影時,忽然停下。
讓本來伴著聲音昏昏欲睡的雲澈,立馬清醒過來。
「怎麼了?怎麼了?」
他懵懂的四處張望。
當他對上庄秋夜冰冷的俊逸面龐時,方才撓撓頭。
意識到自己剛話說到一半,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說到底,他一宿沒睡,還不是為他庄秋夜啊!
「咳咳,我們繼續,十幾年前,陸家確實內部又一次權利的更迭,但對外保護的非常好,很多人都以為只是正常的新老替換。」
雲澈打了個哈欠,繼續道。
「而且很多人沒有注意到的是,曾經跟陸家交好的莫家,也在一夕之間,蕩然無存。莫華文和夫人溫舒,就是喪生在當天下午從機場回來的車禍中。」
這些豪門之間的醜事,但凡挖一挖,定然會挖出什麼來。
庄秋夜本並沒有上心。
可當他聽到莫華文的時候,眼眸中泛起些許的興緻。
「莫華文?」
雲澈連忙解釋。
「說起來,我們以前也是見過的,當初爺爺的壽宴,我亂跑掉進酒店的窨井裡,就是他把我救出來的,現在回憶起來,倒是個和藹可親的大叔。」
物是人非。
「嗯。」
提起雲澈掉窨井,庄秋夜這才印象頗深。
「奧,對了。陸家和白家之間,好像也不僅僅是簡單的聯姻關係。相比於表面上的聯姻,暗地裡的往來,才更讓我覺得疑惑。明明陸然逃婚,還帶著白家的大把股份,但白銘居然還坐得住,沒跟白家撕破臉皮?」
雲澈的第六感還是有些準確的。
庄秋夜則目光深遠。
洛城這平靜的水面下,早就有些魚兒忍不住,想要一躍龍門,取代莊家的地位。
「我……我先回去了哈!」
注意到樓下進門的白染,雲澈恨不得立馬就走。
可他還沒起身呢,就被庄秋夜叫住。
「等她回房間。」
雲澈閉上嘴,連連點頭。
他可架不住庄秋夜嬌妻的一頓撩啊。
然而,
十分鐘之後,
當雲澈躡手躡腳的路過客廳,正要出門的時候。
卻被雙手抱胸的白染抓了個正著。
「往哪走啊?庄秋夜?」
被她這麼一叫,雲澈跟渾身炸了毛一樣,哪哪都不自在。
五分鐘之前,
本該回房間的白染,突然想起什麼扭頭看向身邊的琪琪。
「今天,庄秋夜回來了嗎?」
琪琪眼神飄忽,兩三秒之後,才肯定的回答。
「不在,先生還在國外呢。」
如果說之前是白染對琪琪十足的信任,所以忽略了她的一舉一動。
那現在,白染橫看豎看,琪琪說的都不像是真話。
「那我怎麼好像剛才在門口見到了呢?」
白染故意詐了一詐,
沒想到琪琪就立刻全招了。
「那可能是……剛才回來了吧,我一直都在廚房,不是很清楚的。您要是有事,就親自找先生去談嘛……」
琪琪委屈巴巴的都快哭了。
「明白!你忙去吧!」
白染滿臉堆笑,和善的拍了拍琪琪的肩膀。
然後她便在客廳的角落裡等著,她不信蹲不到這個『庄秋夜』。
「有……有事兒啊?」
雲澈和和氣氣的反問,但卻刻意跟白染之間拉開距離。
「上回在書房左側架子上的一個珠寶擺件被小偷拿走了,現在找回來了嗎?」
白染隨口胡編一通。
沒想到雲澈卻連連點頭。
「膽敢在莊家偷東西,自然是有去無回。至於擺件,完好無損……完好無損。」
雲澈說話間,額頭豆大的汗珠從側臉上劃過。
他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是嗎……?」
白染步步緊逼,最終他只能無措的靠在柱子上,接受來自白染近距離的審視。
「剛才的珠寶擺件,是我亂編的,根本沒有這樣東西,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冒充庄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