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去見素未謀面的丈夫
自從給過白媛媛警告，白染的生活安生了幾天。
不過，午餐尾聲的食堂，剛剛還安靜的很，這會卻突然又跟著喧鬧起來。
只有白染，埋頭苦吃，滿腦子都是該怎麼在一個星期之內賺到三千塊。
「嘿！你看，有個貴婦走過來了哎！」
坐在白染身邊的林清，用胳膊肘撞了撞白染，滿臉的新奇。
滿是疑惑的白染一抬頭，便對上和藹的白夫人。
一身精緻的香奈兒裙裝，配上基礎款的黑色鉑金包，倒是跟食堂格格不入。
「我去，不會真的是來找你的吧？」
林清興奮的看向剛放下筷子的白染，小聲問道。
不過，白染還沒回答，白夫人就已經站定在她們的面前。
「小染！」
她的笑容依舊那麼的溫暖、親和。
白染能感覺到四周目光的焦點，又重新落在她的身上。
明明想要開口，卻又將那一聲『媽』咽了下去。
「這位同學，很抱歉佔用一下下小染可以嗎？」
見林清還沒反應過來，白夫人親切的說著，順帶還從昂貴的鉑金包里，拿出一個小小的首飾盒。
「打擾了，希望你喜歡。」
林清高興的都找不著北了，立刻把白染推到她的面前。
「當然可以啦！小染，我在這裡等你哦。」
白染低低的應了一聲，便跟著白夫人邁開步子，走出食堂，上了等待許久的豪車。
「抱歉，小染，我是不是給你帶來困擾了？事情有些著急，媽媽沒來得及想那麼多！」
一坐上車，
白夫人便立刻放低姿態，溫和的向白染道歉。
白染微笑著搖了搖頭。
「沒事的，媽。」
見白染並未在意，白夫人高興的同時，又捂住胸口，一臉悲切。
「媽媽知道，這件事對於你來說很為難，但是……」
白夫人慾言又止，
但白染已經猜出了七七八八。
「現在家裡的情況不太好，資金周轉不靈，今天還有很多的債主上門了，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說著，白夫人甚至還擠出了兩滴淚水，悲傷不已。
白染的心中閃過無數拒絕的理由，卻在聽到白夫人的無助時，心軟了。
伸手將她抱住，輕輕的拍著後背，安慰著，就像小時候，她曾給溫暖自己那般。
「媽媽知道，你還因為上次的事情在怪我，也知道這次是強人所難，但……媽媽能倚靠的，真的只有你了。」
靠在白染肩頭的白夫人，明明是帶著哭腔的低語，可臉上卻露出與之不符的自信。
「這件事跟您無關，我從來沒有怪您，那時候您也不在洛城不是嗎？」
與其說是在安慰白夫人，倒不如說這話更像是白染在安慰自己。
「不！是媽媽的錯，我不該來找你的，剛才的這些話，就當我沒說過，是該我照顧你的，我怎麼能倚靠你呢！」
說話間，白夫人又一把推開白染，背對著她，拭去眼角的淚水，一副強顏歡笑的模樣。
「下午還有課嗎？要不然，媽媽請你和朋友一起喝下午茶吧，西街有一家很不錯的。」
看到這般矛盾的白夫人，白染的心中有些不忍。
「沒關係的，反正嫁都嫁了，只要您能平平安安的，我做什麼都好。」
白染溫柔的為白夫人遞上紙巾。
就算是報答她曾經對自己的那些照顧吧。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白夫人像是徹底忍不住一般，淚流滿面，抱著白染，一個勁兒的道歉。
「好了，我還有課呢，您去喝下午茶吧，等家裡的人走了，您再回去，好不好？」
白染哄孩子一樣的，溫柔的為她擦拭眼淚。
「嗯。」
白夫人點點頭。
又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從包包里拿出一張卡和一個禮物盒子。
「這是媽媽的私房錢，你也知道媛媛向來花錢無度，還是交給你比較安心。這是結婚禮物，是你喜歡的。」
低頭看著遞過來的銀行卡和禮物，白染猶豫了。
「我只要祝福，這個您留著吧。」
雖然她還在為三千塊發愁，祝福的禮物可以接受，但這種時候……錢她不能拿。
「媽媽真是幸福，能有你這麼好的孩子。」
白夫人『感動』至極。
「是您從小也這麼照顧我的呀。」
在白夫人的面前，白染似乎永遠是個那個乖巧懂事的孩子。
「好了，開開心心的，我先去上課了。」
車窗外，不少人腳步匆匆踏著上課鈴聲，向教室趕去。
白染留給白夫人一個微笑后，便下了車。
倒是白夫人依依不捨似的，慈愛的朝著她招手，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見。
捏著手中被拒絕的銀行卡，白夫人自信的笑了，勝券在握。
……
其實，白染下午並沒有課，
在食堂跟林清說明了原因，白染找出那日在結婚登記處時，秘書給的地址和名片，便咬牙朝著那個本不願去接近的地方去了。
雖然轉了兩趟車，但莊家老宅倒是很好找。
當白染站定在大門前的時候，著倒是有些意外。
跟白家顯眼的富麗堂皇不同，這裡倒更像是一個古色古香的府邸。
三分鐘后，白染還是摁響了門鈴。
「請問是哪位？」
禮貌的詢問從門邊響起。
白染卻愣住了，她該以庄秋夜的妻子自居嗎？
見外面沒有人回答，問詢的聲音再次響起。
「請問是哪位？」
白染咬咬牙，將名片從門縫裡遞過去。
「我是……白染。」
對方一聽到白染的名字，忙不迭的開了門。
「原來是白小姐，快請進。」
鏤空雕花的門，緩緩的打開，一個女傭模樣的人恭敬的表示歡迎。
「庄……他在家嗎？」
本想叫庄秋夜的名字，但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先生在家呢，我這就帶您去。」
女傭看到白染滿滿的高興，步伐輕快的領著白染就往裡走。
老宅里，更是別有洞天。
若不是女傭熟練的領著白染繞過這些亭台樓閣，恐怕她今天都走不出去了。
「您稍等一下，我這就去叫先生。」
最終，白染被帶到一處客廳模樣的地方，立刻就有其他的女傭為她送上茶水，還有精緻的點心。
但白染卻並沒有好心情。
她對這個素未謀面的丈夫，充滿了未知，還有……人人傳頌的恐懼。
他的前兩任妻子，就是在這裡……香消玉殞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