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刨根問底
第275章刨根問底
封晉笑著點頭,心想小姑娘這是在同他撒嬌呢。
他很喜歡。
越和保寧接觸,越發現保寧的可愛之處。
小姑娘平日冷冷淡淡的,小臉綳著不苟言笑,可一旦了解後會發現,她其實最是溫柔了,只要你給她一分好,她會還五分,十分。
曾以為自己這輩子恐怕都無緣情愛。
沒想到一趟涼州之行竟然讓他遇到她。
他之幸。「好,我保證,我發誓。不生氣了……」保寧哪裡是真生氣啊,她是氣他不受惜自己。明明重傷初愈,點到即止便好。大不了便直接和秦二爺說自己有傷在身,也好過真的動手然後傷上加傷。
雖然理智知道封晉這麼做一定有目的。
這廝做事根本不能以常理揣度之。可見他傷了,她還是會擔心。明明她一直以為自己鐵石心腸,不會輕易動情的。可一旦碰了情字,當真是……一言難盡啊。
秦海寧今天原打算去看熱鬧,不過出門前被秦守寧絆住了。
秦大公子最近心情欠佳。
有些事情自己琢磨來琢磨去,都覺得匪夷所思。就像祖母告訴他,封逸曾經暗算過保寧,若不是保寧運氣好,恐怕就中了封逸的奸計。
還有便是封逸和秦書寧夜裡幽會……
秦守寧懷疑是不是有人中傷封逸。可封逸自己也承認了,而且承認的大大方方,似乎不以為恥。這讓秦守寧越發覺得自己識人不清。
同樣是在外結識的朋友。
封逸上了秦家的黑名單。可阿金卻被祖母所喜,甚至祖母親自點關定下了保寧和他的親事。
秦守寧實在搞不懂,在秦守寧看來,封逸其實比那個阿金更牢靠,至少面相上,封逸踏實穩重,待人和善。
可那個阿金……一看就倨傲萬分,一幅自視甚高的模樣。
偏偏最終卻是和善那個其實是偽善,倨傲那個卻被人津津樂道。「我不明白為什麼你們都覺得阿金好?封逸雖說做了錯事,可他也沒害過秦家,祖母為什麼執意要與他劃清界限。如今知道他身份尊貴,難道我們不該與他親近,以圖將來他助秦家一臂之力嗎?」
保寧和封晉走到廊下,便聽到屋中屬於秦守寧的聲音問道。
隨後是秦二公子有些氣急敗壞的解釋聲。「祖母自有祖母的想法,大哥若是不懂,去問祖母便是,我還想去演武場看二叔和阿金比試呢。」「祖母說讓我回去自己想,可我思來想去,也不明白,這才來問你。父親說想娶我們秦家的女兒,一定好好試試他的斤兩,沒有一個時辰那邊不會結束的,你晚些再去也不遲。」
「我的好大哥。我都被你追問了一個時辰了。你問我為什麼祖母執意要與封逸划情界限?你應該問問封逸都做了什麼?你該知道他最初相中的是保寧,可保寧不願意。這種事本就講究緣份,姑娘不願,自然不該強求。可你知道嗎?
我母親曾經故意裝病,還說自己要不久於人世。在臨死前執意要見見保寧。保寧那陣子一直沒出松溪堂,得知母親病重,急急來探望。這時候封晉來了,他竟然當著……當著我長姐和秦書寧的面,意圖輕薄保寧。大哥若不信,可去問長姐儀寧。
儀寧姐姐喝斥,卻終究沒法阻止。至於秦書寧,她只會在一旁冷眼旁觀,吃味於自己只能為妾。若是不阿金察覺有異,不管不顧衝進清溪院救下保寧……大哥,我說過,封逸不是好人,可你偏偏不信。
我們與人結交,一定要睜大眼睛。不要被表像所惑。那封逸看上去倒是正人君子的很,可內里卻藏污納垢。這事祖母也知道,我母親之所以被送回馮家,便是因為此事。」
保寧和封晉看不出秦守寧的神情。
可也不難想像此時秦守寧一定一臉驚詫。
果然,秦守寧聲音詫異。「大伯母被送回馮家不是因為身染重病,要回馮氏靜養?」
「若真的身染重病,更不會送回馮家了,在自己家裡靜養更好些。是因為她竟然狠心到眼睜睜看著保寧被封逸輕薄。大哥,封逸與你結交另有圖謀。如今他與秦書寧的親事已定,下月便要成親。這之前,一定要不讓封逸知道我們秦家有意與秦書寧一刀兩斷。那隻會讓他一計不行又生一計簡直讓人防不勝防,我們秦家最近本就不安穩,還是不要多生事端為好。」
保寧從沒聽過秦海寧這般有理有據的長篇大論。
她有些吃驚,想和身旁的封晉交流一下。不想側頭正迎上少年沉沉的眸子。
保寧小聲道:「怎麼了?」
「……疼嗎?」
保寧不解。「你母親所為……很疼吧。」保寧終於明白了。她先是怔了怔,隨後搖搖頭。「我對她沒有期望,也談不上失望。」「傻姑娘,哪有對母親沒有期望的孩子。」哪怕他的母親想將他握於掌中,以至他步步荊棘,處處掣肘,他同樣對她心存期望。
他的保寧,小時候受了多少苦。
封晉這人其實沒什麼同理心,也很少去想別人如何。
可對於保寧,他會控制不住的去想。她從小不得親人關懷,住在秦家最偏僻的小院。若不是秦老夫人慧眼識人,可能她還在秦家一處無人問津的角落受苦。
心裡也會有恨吧。
可是保寧沒有,他從她身上看不出丁點對親人的怨懟。只這一點,就讓封晉欽佩,可又很心疼。他想在很多年前,在小小的她縮成一團,遠遠的看著秦夫人疼惜庶女時,把她抱到自己懷裡。
他的小姑娘,他來養,他來疼。
保寧笑了,釋然的笑了。「阿晉,真不疼。現在你身上的傷更讓我心疼。」
冷不防的聽到這樣一句話,封晉眸子猛的一亮,不等他拉拉保寧的小手,屋中帘子一挑,露出秦大公子那張糾結的面孔。看到保寧,他目光微縮,再看身邊的封晉,秦大公子登時有了一種不知手腳該擺哪裡的忐忑。
剛才他還曾說過他父親說,阿金是個小白臉。根本就不能讓保寧託付終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