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救兵到了
第327章救兵到了
「你們怎麼都在?我這是怎麼了?頭暈的厲害……」秦老夫人意識到一定出了什麼問題。她不過睡個午覺,怎麼好像弄得人仰馬翻的。
「您中了毒。已經昏睡整整一天了,現在已經是隔天入了夜。」蔣媽媽哽咽道。
秦老夫人還十分不適,勉強撐著精神,聞言不由得揉揉額頭。
「中毒?昏睡?」
「是啊。多虧了三姑娘和金公子。是三姑娘和金哥兒想的法子,這才弄到了解藥,才將您救醒。老夫人……奴婢嚇壞了。奴婢還以為這次……咱們主僕明明說好的,奴婢先走……」玩笑時蔣媽媽曾說過,秦老夫人少不得她服侍在側,她若先死了,秦老夫人恐怕沒法適應。
於是便玩笑的道還是自己先死的好。
「說的什麼胡話。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老二家的,你來說。」
秦老夫人點了秦二夫人的名。
秦二夫人點頭,親自上前服著秦老夫人靠好,又小心翼翼的在她背後塞了個軟枕,見一旁蔣媽媽已經端起參湯慢慢喂秦老夫人服下,她這才緩緩開了口。
細節她不清楚,她只知道老夫人莫名其妙的昏睡不醒。
保寧那天正好出門,待回來后發現焦急萬分。
翌日一早金公子便到了。兩人在院子里商量好辦法。然後金公子便帶著護衛出了門。
大概三四個時辰,才帶著一身傷回來。
那狼狽樣子……
自然那幾個護衛身上也不好看。
秦二夫人立馬安排幾人去梳洗,請了郎中替金公子包紮。
雖然那位金小公子看起來臉色白的懾人,可還是把一個盒子交到了保寧手裡,這才晃晃悠悠的被護衛扶著去包紮傷口。
秦二夫人看得出保寧很擔心他。可還是先帶著解藥來了松溪堂。
喂秦老夫人服下解藥后,又急匆匆的去了客院。
待確定金公子傷情無大礙后,又急急趕回松溪堂。總之,若是沒有保寧和金小公子,秦老夫人恐怕凶多吉少,到了那時秦家指不定會發生什麼呢。
秦二夫人著重誇了金小公子。
直說其人重情重義,為了救秦老夫人不惜以身涉險,實在是個不可多得的有情郎。
秦老夫人緩緩咽著參湯,臉上看不出什麼神情來。
秦二夫人只知道些皮毛,她之所以沒點保寧開口,便是知道這丫頭做的事情一定不方便當著旁人說起。
秦二夫人很快說完,她知道的本也不多。
眼見著秦老夫人服了參湯,氣色明顯好轉。這才真的放下心來。
「辛苦你了,我昏睡不醒,這個家裡全靠你擔著。你且帶著幾個丫頭下去歇息吧。」
「兒媳哪裡稱得上辛苦,要說辛苦,也是三姑娘辛苦……」
秦老夫人定定打量保寧,見小姑娘除了臉色差了些,旁倒看不出什麼。一顆狂跳的心才漸漸平穩。她出了事,其實這個家真正的頂樑柱是保寧。
想來為了救她,這丫頭指不定多憂心忡忡呢。
秦二夫人只說了個大概,細節還是要聽保寧說。
「我疼她一場,她為我辛苦些也是情理之中。你也去歇息吧,老婆子身子硬朗的很,沒什麼大礙了。」
見秦老夫人雖然精神差了些,可吐字清楚,神智清明。想來確實沒什麼大礙了,想來是解藥服的及時。秦儀寧和秦若寧上前問候,隨後是秦守寧和秦海寧。
只是今天兩兄弟明顯情緒不太對。
長孫守哥兒整個人顯得木木的。至於海哥兒……平日是個多話的,可今天卻一言不發。
幾個晚輩行過禮,便和秦二夫人一起退下了。
秦老夫人倒有些意外了,她以為秦海寧得賴在屋裡呢。
「家裡發生了什麼事?海哥兒這情緒不太對……」
保寧感慨祖母簡直洞若觀火。一眼便看出自家二哥情緒不對。「恩。有些事情二哥一時想不明白。一會我去和他談談,很快便好了。」
「難得憨小子也有想不明白的時候。祖母還以為他大大咧咧的,萬事都不往心上放呢。」
保寧心道一般事確實不往心上放,自家二哥活的瀟洒自在。
可祖母中毒,下毒的是生父這種事,還是太考驗一個人的心態了。
這不……情緒徹底綳了。一時半刻緩不過來。不過眼下保寧還沒時間安撫秦海寧,她得把前情後果告訴秦老夫人,然後去看封晉。
封晉受傷了。
看上去精神很差。
想來封逸的宅子不是那麼好闖的。
她雖然使喚秦書寧當了回棋子,轉移了封逸的注意力。可想來封逸藏解藥的地方一定十分隱密兇險。
以封晉的身手,竟然也險些折在其中。
只要想想,保寧就嚇得一身冷汗。
她也不扭捏,直接將這一整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秦老夫人。秦老夫人聽罷一聲長嘆。
「我生養兩個兒子。一個一門心思領兵打仗,除了打仗心裡眼裡便沒有旁的了。一個自作聰明,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做什麼都想駁個彩頭。想著全家上下捧著他,贊著他。可哪件事情都沒做明白。上次的事,我以為他應該長些記性了。人家都說一招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可他倒好……這才多久?竟然便會聯合外人給親娘下毒了。這個逆子,逆子啊。」秦老夫人氣的不輕。
她曾對長子寄予厚望。
可他卻一次次讓她失望。
她便想著,只要他管好家裡的生意,不求他有什麼大本事,不求有功,只求無過。這要求不算苛刻吧。
可他都做不到。
與外人聯手?連對方是誰都不清楚,他竟然敢點頭。
對方給的毒藥,他連毒藥名字都不清楚,也敢往他親娘的杯子里下。
蠢,愚蠢透頂。
「祖母彆氣壞了身子。我本也想瞞著祖母的,就是擔心祖母氣壞了身子。可我又怕父親再一,再二,還有再三……幫父親遮掩,反而會害了他,進而害了整個秦家。」
「你做的對。這種事不該替他遮掩。他中計是他蠢。沒有這次也會有下次。以後……沒有以後了,以後家裡什麼事情都不需要他再插手。家裡的生意我找個可靠的掌柜管著,也不求多興旺,只要秦家上下安好祖母便知足了。
他若喜歡住家裡,便搬回清溪院。若不喜歡,便在城外弄個小宅子,讓他和馮姨娘遷出去。」
秦老夫人不打算追究自己被下毒的事。
畢竟是親生兒子,她還沒心硬到大義滅親的地步,可秦家,卻再留不得長子了。
保寧沒有異議,家醜不外揚。這事也只能關起門來自家解決。
「至於封逸……這次他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他不鬧出這樣一出,我們臉面上還不至於和他太生疏,他即弄了這樣一出……自此後,我們秦家再不與他往來。只是,他到底圖什麼?他想要什麼?你父親說他想要秦家拿一件東西換解藥?我們秦家有什麼東西值得他這般費心思?」秦老夫人不得其解。
保寧並沒有將所有內情都告訴秦老夫人。
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
告訴秦老夫人非但無用,反而會讓秦老夫人身處險境。
保寧決定自己保管秘密,等合適的時候將東西交給封晉。
「瘋子的思維同平常人不同。或許是覺得秦家有祖母坐鎮,他難以真正掌控吧。便想著除掉祖母,由父親上位。至於秦家有珍寶恐怕是說出來誆騙父親就範的。」
「恐怕如此。我嫁進秦家四十幾年,也不知道秦家有什麼寶貝值得旁人如此覬覦。若真有寶貝,我們秦家還會衰落至此!真是笑話。罷了,不去多想了,祖母這次逢凶化吉,都是你和金哥兒的功勞。金哥兒呢?怎麼不在這裡?」
「……他去闖封逸的府邸,受了些皮肉傷。」
「什麼?金哥兒傷到了?傷的重不重?這孩子……我都一把年紀了,便是真的一睡不醒也沒什麼了不得的。只要你在,封逸就難以如願。他年紀輕輕的,為了我一個老婆子去痛那虎穴。真是……真是胡鬧。」
雖然知道解藥是保寧小兩口弄來的。
可秦老夫人沒想到過程竟然這般兇險。聞言她立時露出不贊同的神情。「保寧,你和金哥兒年紀小,這種以身犯險的事,以後再不許做了。」
這時候保寧自然不會頂撞秦老夫人。
乖乖點了頭,秦老夫人臉色這才緩了幾分。「去好好陪著金哥兒,叮囑他好好養傷,明天祖母粗神好些,親自去看望他。」
「哪裡敢勞煩祖母,他就是皮肉傷,並不重。我去守著他便夠了。」
「好。祖母先不去,那小子恐怕也不想看到祖母,一把年紀的老婆子了……我家保寧水靈靈的,有我家保寧陪著便足夠了。吧,祖母知道你心裡惦記著他。」
秦老夫人打趣了幾句,這才放保寧出門。
主僕默契天成,保寧走後蔣媽媽很快推門而入。「阿秋,我想見見大郎。」老夫人口中的大郎便是秦大爺。
「奴婢早料到了。您啊,就是心太軟了。大爺上次闖了那麼大的禍,您非但沒責備一句,反而全家齊聚替大爺想法子。那事更是三姑娘善的后。如今一庫皮料還在庫里堆著呢。
鋪子里如今也沒什麼生意,只勉強支撐著。
大爺若是不甘心,在生意上想法子才是……偏去信旁門左道。如今更是膽大到給親生母親喂毒藥。老夫人,您可不能再心軟了。」
蔣媽媽苦口婆心的勸道。
「我明白。在送他出城前,讓我們母子見上一面,我有話想對他說。」
蔣媽媽輕嘆一聲,自去安排。
封晉主僕原本被安排在客院。
封晉包紮好傷口,便被秦海寧強行接進了他的小院。
封晉其實不太想去,在秦海寧的地盤,想吃些嫩豆腐都沒機會。他其實設想的很好,在秦家借住幾天,便以養傷為由,也順便提高秦家防禦力。
明天便是秦書寧出嫁的日子。
按理說出嫁三天後,姑娘帶著新姑爺回門。
可秦老夫人發了話,秦書寧出嫁后,便不準再踏進秦家一步。
到時候封逸一定會大鬧一場。
有他在,封逸還能顧及幾分。秦家老的老,弱的弱,秦二爺父子倒是孔武有力,論帶兵打仗無人能勝過他們父子。可論起權謀來,父子兩個水平有點讓人著急。
他帶著護衛住在客院。
保寧來看他也方便。關起門來,還能拉拉小手,幸運的話也許能親親小臉。
如今,都被秦海寧毀了。
可以想像封晉臉有多黑了。可秦海寧壓根沒意識到自家兄弟嫌他礙眼了。
還拉著封晉上下查看,確定只是傷了手,這才放下心來。「你總說自己功夫十分了得……怎麼護衛沒傷,你倒傷了。你那幾個護衛也忒不頂事了。」
五個不頂事的護衛在院中四周戒備。
秦二公子嗓門大……於是,五大護衛瞬間把秦二公子列進了黑名單。
決定以後秦二公子成了自家公子的大舅子后,再好好同秦二公子計較……讓他看看他們的身手,再想法子激他跟他們學武似乎是個不錯的法子。
廳中。
秦海寧繼續喋喋不休。
沒辦法,他心煩的很。他一心煩嘴就閑不住。
不說話他鬧心。「……那個姓封的莫不是瘋了。好歹和我們秦家名義上也是姻親啊。他為什麼給祖母下毒?毒死祖母對他有什麼好處?難道他覺得沒了祖母,我們秦家便能任他指手劃腳?」
「恩。他確實是這麼認為的。」
封晉黑著臉給了肯定的答案。
希望得到答案的秦二公子能閉嘴,還他一片清靜。
奈何秦二公子今天情緒委實不太對,聞言雖然露出震驚之色,可還是沒能如封晉所願閉口。
「他可是皇子。他指使我們秦家做什麼?我們秦家也沒什麼能替他做的吧……難不成他是小人心性,什麼東西都喜歡抓在自己手裡。但凡有一點不被他控制,他便全身發癢?這簡直就是怪癖,是病,得好好治一治……」
封晉:「……」來人啊。
他受傷了,他需要靜養,誰來堵上這廝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