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心病難除 雨晴愧疚

四個人一起吃飯，席間，慕苡芷和紀塵逗著沐徹，一副其樂融融的畫面，沐冷冽很滿意看到現在這樣的她，沒了絕望和極端，只有簡單的快樂。

沐楚冽則和二哥說起朝上的事，做了父親之後，沐楚冽也轉了性，現在皇上有意讓他主持部分國事。反而是以前挑大樑的冷冽，從心絞痛以來，就卸下了很多任務。現在慕苡芷回來了，他更是甚少去操心國家大事，他辛苦了那麼多年現在也該輪到這個風流了那麼久的弟弟來承擔一下。

「二哥，我今天聽父王說，六皇叔一家要回來了，你是不是應該去看看她？我聽說，她真的病得很重。」

「你去看看吧，我不願再見她。」

「以前狠狠愛過的人，現在卻是這般無情嗎？」聽到兩人的談話，慕苡芷說道。

責怪地看了四弟一眼，都是他，現在講這件事，又弄壞了芷兒的心情。楚冽其實是故意在提醒冷冽，雨晴的問題始終是他們兩個人的心病，若不好好解決，怕是會成為阻礙兩人感情的順利發展。

「芷兒，你想說我竟是是這般無情的人，是嗎？」

「沒有。」她撇過頭去，她心裡也是矛盾的很。

「二哥，不管如何，雨晴也是六王爺的格格，現在又住在你府上，若你不去看看，怕是對苡芷姑娘也不好，六王爺可是疼雨晴疼得緊啊。」紀塵在一旁提醒著沐冷冽。

「我難道還怕六叔不成，誰敢對芷兒不利，我會讓他碎屍萬段！」

「我可不稀罕你為了我去得罪別人。」淡淡的說道，漠不關心中似乎帶點諷刺。

「芷兒？」

「二哥，芷兒是希望你好好處理這件事，不必要弄到大動干戈。」楚冽及時提醒著，他這個哥哥，英明一世，卻總在感情的問題上糊塗。

沐冷冽攙著慕苡芷走在前面，沐楚冽和紀塵隨後。剛步入蕭瑟閣的門口，便能立即感覺到裡頭死氣沉沉的、冰冷蕭瑟的空氣。雨晴，現在就睡在裡面的木床上。

「我不進去了。」腳抬起來，跨過門檻，又折了回來，站在門外，慕苡芷決定不進去了。裡面那個現在即將香消玉殞的人，曾經想要對她趕盡殺絕，她現在還沒有辦法去坦然面對。

「紀塵，你陪苡芷回飄逸閣，我和二哥進去吧！」

「嗯。好的，苡芷姑娘，我們走吧，這邊。」

「芷兒！」沐冷冽穿過紀塵，走到慕苡芷面前，執起她的手，「我進去看看，只是不讓你和我之間再增加不必要的麻煩，我會把事情處理好，相信我。」

站在原地，嘴巴張了張，最終沒有說出話來，收回手，慕苡芷和紀塵走了。沐冷冽悵然若失的看著她的背影。

「走吧，二哥。」

「咳咳咳…」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從床簾里傳出，一個發稍凌亂的頭伸出來，鮮紅的血從嘴角流出，滴到地上。細看，那黃色的布簾上有許多星星點點已是暗黑的血漬。雖已進入天朗氣清的春季，而這蕭瑟閣里卻真真是寒氣逼人，外面的樹葉子已經發芽，而這裡的幾棵梧桐樹上卻滿是衰黃的葉。風吹過，那布簾便飄了起來。雨晴看到沐冷冽兄弟兩人站在房門處，愣了愣，「咳咳咳…」又是一陣讓人心驚肉跳的咳嗽聲。

「雨晴，我看你還是搬出來吧，你這是何苦？二哥也覺得為難。」看見她這般落魄的模樣，腦海里又想起她那雙焦炭似的腳，沐楚冽也覺得有些心酸。

「咳咳咳…咳咳，這…這是我應受的懲罰」雨晴眼睛盯著沐冷冽，她消瘦的顴骨突出，眼睛深陷下去，遠遠一看，彷彿臉上長有兩個洞，白皙的臉蛋不見了，蠟黃蠟黃的皮膚。

「你阿瑪要回京了，你準備一下，回家吧！」沐冷冽也驚異於她的變化，這，還是雨晴嗎？他的心突然撲通撲通地跳得厲害。他也是不願看到她這般模樣的。

「你們出去吧，若我阿瑪回來時我還沒死，我會走的。」

「雨晴，你為何不肯看大夫？你這樣，折磨自己，而且到時候六皇叔也會怪二哥的。」

「你們走吧，我…我說了，若我阿瑪回來，我還…沒死，咳咳咳…我會走，我也會跟他說明。」」雨晴，二哥又叫御醫來了，給你看看病，六皇叔肯定很想見你。」

「幫我跟她說對不起」

沐冷冽兩人走到門口，雨晴喊了一句，沐楚冽回過頭，雨晴已經掛上了床簾，咳嗽的聲音不斷刺激著二人的耳膜。

「來人，給雨晴格格看病。不要耽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