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章 臉色難看的張紅玉
張叔夜和張仲熊父子正在府中喝小酒的時候,突然有下面人求見,說是虎衛軍團步兵二旅的旅長何勇有重要之事稟報。
「何勇,他帶著二旅的人駐守格物研究院,怎麼這麼晚了突然求見。」張仲熊微微皺眉,一臉疑惑,但還是讓下面人將何勇帶了進來。
只是何勇進來看了張仲熊之後,頓時一臉見了鬼的表情。
「何勇,發生什麼事情了,你怎麼用這個鬼樣子看我。」張仲熊皺著眉頭,對進來的何勇喝道。
「軍團長,你怎麼會在這裡。」二旅長何勇一臉不可思議的盯著張仲熊問道。
張仲熊看著何勇的神色變化,隱隱感覺有些不安,上去一腳將何勇踹倒在地上,喝道:「不要廢話,發生什麼事情了,趕緊說。」
何勇連忙說道:「軍團長,就在半刻鐘之前,屬下看見軍團長親自帶著人將格物研究院的鐘院長和格物報社的李社長,以及格物研究院的所有人帶著出城了。」
「你說什麼?」張仲熊愣了一下,然後臉色大變。
本來躺在躺椅上的張叔夜也猛的站了起來,臉色早已大變。
………
………
半炷香之後,張叔夜和張仲熊帶著虎衛軍團一萬騎兵瘋子一般衝出金城,往另一個張仲熊帶領的五千漢兒兵護送的或者說挾持綁架的鐘少坤、李清照等格物研究院的數百人追去。
只是追上又能怎麼樣呢!對方人質在手,而且還是金城王的一群寶貝疙瘩,投鼠忌器之下,即使是張叔夜親自帶領人馬過來,也根本什麼都做不了。
特別是當那位假的張仲熊隨手下令殺死十名高級大匠師之後,張叔夜固然氣得半死,但卻也被嚇住了,甚至連阻攔都不能,只能帶領大軍跟在對方後面往黃河邊上行去。
金城上下都知道,格物研究院的那幾百人是自家王爺的心頭肉,也知道這些人對金城經濟社會發展和國防建設的重大作用,即使是張叔夜、劉廣平、宋子軒等人也半點做不了主。
留守金城的一眾文武官員緊急磋商之後,只得以最快的速度通過最迅速的通訊方式,向已經到達白豹城,帶領六萬西軍和義勇軍團一萬人馬,準備進一步擴大戰果的趙諶稟報這件事情。
得知自己一行人竟然被綁架,而張仲熊也是賊人易容裝扮的李清照和鍾少坤一行人自然陷入了驚恐之中。
但李清照死死的盯著不知什麼時候又變成董堅真模樣的賊人領頭者,突然莫名的感覺眼前這個賊人頭子有些熟悉,特別是那雙眼睛……
「你是張生?」
在暗自盯著賊人頭子觀察大半天之後,李清照突然瞳孔驟縮,失聲喊了出來。
騎在戰馬上,不管戰馬如何移動,身體始終穩定得猶如跟戰馬一體的「董堅真」聽到李清照的喊叫聲,身體微微一滯,但沒有回頭,繼續騎著馬前行。
李清照卻已經一臉憤怒的沖了過來,但沒沖幾步,便被一名漢兒兵攔下下,並且那漢兒兵沒有絲毫憐香惜玉的想法,一腳便向李清照踹了過來。
「住手。」突然「董堅真」的聲音傳來,那漢兒兵彷彿被施了定身術一般,立刻停手。任由李清照繼續向「董堅真」跑過去。
「張生,你告訴我,你為什麼這樣做?」
「你到底是誰?」
李清照跑到「董堅真」的戰馬前,拉住後者的馬韁繩,一臉憤怒接連喝道。
「董堅真」看了一眼李清照,眸子中難得閃過一抹複雜且帶有些許感情色彩的光芒,淡淡的說道:「我其實也不知道我是誰,但我非常清楚我的使命,更知道我應該做什麼事情。」
說著話,他也不等李清照再說什麼,或者有什麼動作,彎腰輕輕的在李清照脖頸後面打了一下,後者便身體一軟暈了過去。
「董堅真」或者說張生不等李清照跌到在地上,便隨手將李清照提了起來,仍到自己的戰馬上,也不見他做什麼,李清照便好像粘在了戰馬的背上,不管怎麼搖晃,都不會跌落下來。
後方里許外,張叔夜帶著一萬騎兵跟在後面,遠遠用望遠鏡看著這一幕,因為聽不見那邊的聲音,臉上有疑惑之色閃過。
……
……
固原城。
整天都彷彿被蒙上了一層灰濛濛的煙灰的太陽終於開始西沉。
金城大軍的拋石機也停止了攻擊,夜幕緩緩落下,天地間也隨之慢慢靜寂下來,固原城內外都顯得很安靜。
城頭上,西夏守將費細長勇安排防務,探視傷亡,差人連夜修葺被破壞的城頭工事。事無巨細皆過問一遍,才方稍覺安心,來到南城下。
這裡有他安排今晚上偷城的一支人馬,另外,他還安排了兩支負責布疑陣的奇兵已經先行潛出城,到了指定位置。
此時一更到了,更夫敲響了鑼聲。
費細長勇親自提著一壇酒,挨個的給站在他面前的三千名身著黑衣的党項死士倒著酒。
給最後一個党項勇士的碗中倒過酒後,費細長勇將酒罈摔到地上,「嘩」地一聲,酒罈便被摜成一地的碎片。費細長勇大步走回隊伍前面,提起一個酒罈,撕開封泥,大聲道:「這是上路酒!喝!」
說罷,舉起酒罈,咕嚕猛喝了一大口,一把便將酒罈砸了。那些死士們也跟著他一口乾完碗中的美酒,一齊將碗摔得粉碎。
二更鑼響。
夜幕籠罩的固原城頭,從金城軍隊難以觀察到的幾個死角處,悄悄地放下了三千的黑影。
三千黑影弓著腰,利用夜色與地形的掩護,躲過遠處金城軍隊巡邏士兵的觀察,悄悄地向著目標中的幾座金城大軍的軍營靠近。
很快,三千党項族死士幾乎都已經可以看得清金城大軍營寨中夜間巡邏守望的臉孔了。但那些在夜間警戒的金城士兵對眼前的危機,卻依然毫無覺察。
「若是能設法在他們的馬廄點上一把火,那就再好不過了。」帶領三千党項敢死隊的西夏將領一面領著部下潛行,一面在心裡暗暗計算著。
他們來夜襲,對他們三千人來說成則九死一生,敗則十死無生。而成敗於否在很大程度上,取決於帶隊將領的經驗與判斷力。
摸著黑往前潛行,忽然,帶隊的西夏將領感覺自己的手碰到一塊冰涼的東西。
他俯頭看過去,原來有幾塊齊腰的大石頭,稀稀落落地擺在前面,一看這些大石頭就知道不是原本在這裡,分明是有人從其他地方搬移過來,特意放在這裡的。
帶隊的西夏將領心裡莫名的閃過一絲不安,他舉手示意身後三千死士停了下來。
他小心的一面掩藏著自己,一面打量著這幾塊平淡無奇的石頭,怎麼看也看不出有什麼毛病來。
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心中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彷彿有一個聲音在不斷地對他喊著:「繞開它,繞開它………」
這裡距金城的大營已經不到一箭之地,儘管金城大軍的防禦柵欄看起來還算是中規中矩,但外面卻沒什麼陷阱的痕迹。
「這些金城的人氣勢洶洶而來,想必從沒有想過我們党項勇士敢主動夜襲吧!」
更何況,他們選擇今晚上夜襲部隊是金城一支騎兵大營所在。
已經沒有時間過多思考了,總不能被幾塊石頭嚇倒,帶隊的西夏將領克制住自己內心的不安,決定繼續前進。但他多留了一個心眼,先命令一個小頭領領著兩百人先行。
等得不耐煩的三千死士中立刻便分出兩百人快速地穿過了那幾塊石頭。
「轟!」
「轟!」
在那一瞬間,帶隊的西夏將領只覺得眼前巨大的火光一閃,氣浪捲起沙石撲面而來,他下意識地撲倒在地上。然後他想起了這幾天金城大軍以拋石機發射的火藥包。
「為什麼不見他們拋射火藥包便出現爆炸,難道是此等神物埋在地下都能夠爆炸。」
「還有,那些石頭一定是金城軍隊提醒自己人注意而特意設的標記。」
帶隊的西夏將領一臉驚駭欲絕的同時,心中有了一些恍然。
然而,一切都晚了。
金城大軍的號角聲、喊叫聲彷彿突然之間冒了出來,在寂靜的夜晚中是那麼的刺耳難聞。弓箭手們迅速地集結起來,向著地雷被引發的區域射出密如蝗雨的箭矢。
三千党項死士甚至連頭都無法抬起來。
但他們分明能感覺到,火光越來越明亮,而從大地的震動中,他也能知道,金城大軍的騎軍出營了!
「完了!襲營失敗了!」兩聲巨響后,固原城頭,一直注視著金城大軍軍營動靜的西夏守將費細長勇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
………
靖康六年,三月二十三日晚,遲遲等不來那位年輕活佛所說的金城腹地變故的固原城西夏守將費細長勇,派遣三千精挑細選敢死勇士夜襲金城龍衛軍團騎兵一旅營地失敗,全軍覆沒。
費細長勇派遣另外兩隻各一千舉火把,布疑陣,佯裝援兵的軍隊同樣未能逃過被全被殺死的命運。
第二日,金城大軍攻城依舊。
只是金城大軍不再發射火藥包,但是拋石機密集發射的巨石在前幾日火藥包轟炸基礎之上,依然砸得固原城頭破爛不堪,守軍紛紛避入藏兵洞。待拋石機停止發射,才又重新佔據城頭。
這個時候,金城大軍已經不惜損耗箭矢,鋪天蓋地的箭雨便落向固原城牆。
不過,這幾天下來,在費細長勇帶領下也想了好多辦法,有了很大的長進————城頭出現了許多可以移動的方形尖頂的虛棚,這是以巨木為骨,牛皮為表的遮蔽物,牛皮既軟且韌,箭矢以拋物線的角度射中后已不能對幔帳中所藏的士兵產生威脅,而士兵藏於其中,卻能及時觀察到城外軍隊的陣形移動,進而部署到迎擊地點。
這樣的打法,對攻城一方,消耗箭矢和攻城器械速度極快,但已方士兵的損失卻大幅度減少。
不過,張紅玉既然要讓固原守軍不能因為金城大軍攻擊節奏從而有所懷疑,影響後面計劃,正常攻城還是要繼續,不管是之前的火藥包,還是如今的箭矢的消耗卻也是沒法避免的。
「傳令,這次攻城要進入到固原城下。」
「放踏橛箭,準備攻城!」
張紅玉的命令得到了一絲不苟的執行。
望樓上號旗飄揚,一排排特製的巨型弩.槍對準了城牆,槌子敲向牙發,小臂粗的短弩.槍帶著刺破耳膜的巨嘯呼號著撲向城牆,一排排釘入厚厚的牆壁,這是用來讓金城士兵撲近城牆時,可以藉此攀援登爬。且又不用擔心如雲梯那樣被從上面推翻或者被點燃。
一隊隊金城步兵站在牛皮遮幔後面,推著裝了木輪的摺疊橋、填壕車在矢箭的掩護下迅速向前撲去,固原城的護城河已經進行了拓寬和掘深,本就不多的水流早已經被前幾天火藥包炸得到處流淌,破爛不堪護城壕中的積水只留下一尺左右,水中露出一柄柄頂端削得鋒利的巨篙。
「吱嘎吱嘎………」
雖說削軸和轆轤上已經上了油,迅速轉動起來還是發出牙酸的聲響,金城大軍將兵器作坊的能工巧匠按照武器研究院最新研究發明打造的飛橋冒著城下潑下的箭雨鋪到了水面上,然後轉動絞索,將摺疊的另一半橋面向前延伸出去,搭在了對面的河岸上。
十具壕橋,形成了一面寬大十五丈的橋面,已使整個護城河變成了一面平地。
這種飛橋早在大半年前便已經被金城的武器研究院研究發明而出。只是自從金城王在西北崛起之後,雖然打了不少仗,但很少攻城,所以之前一直沒有機會使用。不過已經正常裝備部隊,此次發兵西夏自然是帶了過來,正好用上。
「篤篤篤………」城頭回的西夏守軍反應也很快,箭矢換成了火箭,不再射人而改射橋面,但是這些常規進攻早已在金城武器研究院研究人員的考慮之中,橋面之上是以鐵皮包裹,箭矢難傷,除非大火烘烤,像箭頭上這點火苗,不能射穿橋面,很難發揮作用。
「殺殺殺!」一大隊士兵舉著盾牌,扛著拒馬槍、鹿角跑過壕橋去了。
拋石機、巨型槍弩、萬餘弓箭手瘋狂的向城頭進行著最後的壓制,保護著衝到城下的已方士兵。
士兵們迅速在城門附近布設了拒馬槍、鹿角陣,因為攻城戰時,攻方即便有騎兵也很難靠近城下,可城中和城門外的瓮城中卻隨時可以派出輕騎剿殺攻城士卒,
所以在城門附近要布置障礙物,以防反被攻擊。由於有後方弩箭的壓制掩護,城上守軍不敢隨意站起射箭,零星射下的箭矢只傷了為數不多的士兵,這些士兵布置妥了障礙,大批的雲梯便被推過了壕橋。
金城武器作坊出產的雲梯早已經不是尋常意義上的傳統雲梯,不但兩邊有扶手,而且頂端有女牆,可以最大程度地保護攻城士兵。
這種雲梯同樣是金城武器研究院的最新成果。
若是尋常雲梯搭在城牆上時,城中立刻探出無數柄長達數丈的撞桿,雲梯立足未穩,便有許多被撞桿推倒,帶著蟻附其上的許多士兵轟然砸在地面上。
而這種雲梯頂上的掛鉤往牆上一撞,便牢牢地咬緊了城牆,撞桿根本撞不開它,攻城士兵根本不必關照雲梯,就可以全速攀爬,許多士兵還藉助射在城牆的踏橛箭,口中咬著長刀向上攀爬。
當然,這麼近的距離,且沒有防禦,攀爬過程中很難躲閃,是很容易被守軍射殺,即使衝上去與守軍展開近身肉搏,但是因為剛開始上到城頭上的守軍必然是人數較少的一方,所以最開始衝上去的戰士十有八.九也是一死。
與此同時,張紅玉立即命令十餘具望樓趨向敵陣,這望樓比城牆還高出許多,主要作用是主將站在遠處居高臨下可以瞭望城中動靜。同時,張紅玉從全軍挑選了五百名神射手,放在這十具望樓之上,讓他們有目的地射殺守軍之中特定人群,比如旗手,軍官頭目等。
西夏守軍猝不及防之下,一下子損失了不少傳令兵和頭目軍官,但很快守軍便也組織了專門的神箭手與望樓上的士兵進行對射。
攻城戰當然不只是奇門兵器的展示,也不是只憑這些器械是否先進就一定能夠取勝的,最終的勝負,仍然還是要由人來操縱。
至少在地利上,固原城中守軍是占著先機的,守城士兵與攻城的將士圍繞著三面城牆浴血廝殺,攻城戰中傷亡率最高的時刻,就是這種攻城的時候。
夜叉檑翻滾著撲下了城牆,上邊無數尖銳的長釘,扎得攻城士兵頭破血流,一具夜叉擂拋下,便有許多士兵慘呼著摔向地面,地上又牢牢地插著許多尖銳的木樁,刺得他們腸穿肚爛。
一具攻向城門的木驢車被鐵撞木刺穿了頂部,然後猛火油自上面澆灌下來,緊跟著拋下一支火把,許多士兵渾身著火,慘叫著從木驢車張開的可擋滾木擂石和箭矢的護翼下跑了出來,又被亂箭射死在地上。
大旗揮動,烽煙如雲,金鼓聲鳴,殺聲如潮。
數十塊巨大的石塊呼嘯著砸到城頭,碎石屑崩到頭面上隱隱生痛,儘管守軍士兵退的夠快,但還是有所損傷。
緊接著,一架架雲梯搭上了城牆,人如蟻聚,流矢如雨,城頭上下到處是一片刀光劍影,滾木擂石、沸湯滾油,毫不吝嗇地澆下去,澆出一片片凄厲的慘叫,一枝枝箭矢,也在飛快地奪去城頭士兵的生命。
不時有人衝上城牆,又被守軍拚命地壓制回來,後面的人踏著戰友的屍體又毫不猶豫地衝上去。
狼牙拍一拍下去,血肉四濺。
巨大的滾木擂石將無數士兵砸得血肉模糊。
時而有人渾身著火,揮舞著雙手絕望地摔下城頭,時而有人被車弩貫入皮甲,手中的長槍還未搠中爬上城牆的士兵,便慘叫著倒飛出去四丈有餘。
每個人都在扮演著生殺予奪的死神角色,又在扮演著被人收割的生命。
但是他們沒有一刻的猶豫,做為一個戰士,他們的生命本就是為了這一刻的輝煌。
張紅玉拿著望遠鏡,一動不動地站在中軍指揮高台上觀敵了陣,臉上始終面無表情,暗中計算著自己一方的損失,此時分明已經快達到了之前所定練兵最大損失數額。
這樣想著,她便吩咐道:「收兵。」
張紅玉一聲令下,號角聲響起,金城大軍士兵們潮水一般退了下來,喧囂塵上的廝殺聲停止了,戰場突然變得出奇的安靜,許多體力透支的士兵這才發現自己連最後一絲力氣都已被抽盡了,他們搖搖晃晃地趕回營中,便一頭倒在地上,再也懶得動上一下了,但等吃上一頓熱飽飯,休息兩三個時辰,他們又可以變得生龍活虎。
城牆上下到處都是血肉模糊的屍體,一些殘破的屍體還倒掛在城頭碟牆上,或者半懸在踏橛箭上,損毀的雲梯、撞城車、摺疊壕橋還在燃著火、冒著煙,向人們宣告這裡剛剛發生過的慘烈一戰。
城外金城大軍的大營中開始重新布設營防,營中一處處炊煙,便也在此時裊裊升起,這就是這個時代軍隊的生活……
只是隨著一個信使衝進大營,將張叔夜親筆所寫八百里加急信送到張紅玉手中之後,這些天努力擺出一副泰山崩於眼前都不為所動的張紅玉終於臉色大變,而且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沒錯,那位張生、或者說董堅真、亦或者是格多活佛,在挾持綁架了格物研究院的數百人之後,自然是有目標的,他的目標就是阻止金城軍隊佔領西夏國。
所以,在張叔夜帶領人馬追上來之後,他便已經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只要金城軍隊立刻從西夏國境退兵,便立刻放了鍾少坤、李清照及數百名格物研究院的大匠師和高級大匠。
這事牽扯實在是太大,張叔夜做不了主,便只是在將消息八百里加急向趙諶稟報的同時,也將這件事情給張紅玉進行了通報,並沒有給張紅玉說要怎麼做。
要不要先停止攻城,或者直接退兵,張叔夜都隻字未提,讓張紅玉自己來決定。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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