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容年被他那痛心的目光,給看的直皺小眉頭。
「居居,我已經十八歲了。」他提醒道。
不管是在人魚里,還是在人類里,他都成年了。
一條成年的小人魚,問這些問題都是很正常的,容年在心裡想道。
居子逸被噎了噎,瞅了他好半天,才冷靜下來,嘟囔道:「我還沒跟別人睡過呢,你問的這個,我也不知道。」
容年愣住。
他回憶著居子逸去天天去泡夜店,然後回來還跟炫耀自己是浪里小白條,花花小少爺,這些經歷,頓時有些震驚。
「居居,你不是說,你在夜店裡,特別有經驗嗎?」
居子逸:「……」
哦豁,說漏嘴了。
在容年的眼神拷問下,居子逸哼哼唧唧,只能招認:「我去夜店浪歸浪,但沒亂搞過。那裡有個駐唱歌手,長的挺漂亮的,我每次去就是去聽聽歌,看看那個漂亮姐姐。」
容年聽著他忽然說起漂亮姐姐有多颯,有多美,有多酷,只覺得一時間都找不到話來回。
誰能想到呢,整天給自己立花花公子人設的居居,背地裡卻是個暗戀大姐姐,暗戀到天天過去打卡,但至今話都沒敢上前說一句的純情少年。
倆人不知不覺就把話題歪了過去。
等再想起來,居子逸都有些心虛。
他給年年傾訴了這麼長時間的暗戀心路史,禮尚往來,他也該幫幫年年。
「剛才你問的那個,腰會不會傷著的問題,雖然我不知道,但是萬能的網友知道啊。」
居子逸說著,就拿出手機來,沖他勾了勾手指頭,然後,倆人湊到一塊兒,開始搜索。
不多時。
搜索出來的結果,刷了滿屏。
容年伸出手指頭,連戳開了好幾條后,恍然大悟。
「居居,原來他捂的地方,是腎啊。」
他們搜索出來的結果,說是如果男人在這種事情上做多了,會導致腎疼。
居居咋了咋舌,沒忍住八卦道:「年年,你是不是……把人都給榨乾了啊?」
容年皺了皺小臉,想著那天夜裡,自己哭著纏著對方不放,半晌,苦惱的點點小腦袋。
他們人魚在求偶期的時候,慾望都是特彆強烈的,這個是身體的本能,沒法控制。
所以,一般他們求偶期,都會找身為同類的其他人魚,這樣能更好的解決生理需求。
可容年的求偶期,只想要陸靳言。
「居居,你說我現在要怎麼辦?」容年趴到桌子上,怏怏的問道。
他把陸靳言的腰,累的走路都要扶,總不能不管吧。
居子逸也有點糾結。
照年年這麼說,年年就是把對方給累到身體都傷了,可自個兒卻沒事。
那……那好像是有年年的一丁點責任。
「這樣吧,你不是有錢嗎?去買點補品,給那個人送過去。」居子逸出主意道。
「但送完就算了啊,別又跟那個人睡了。」出完主意,居子逸有點不放心的繼續叮囑。
容年想了想,覺得這個提議不錯。
於是,他當場就打開購物商場,拉著居子逸一塊兒挑起補品來。
居子逸買東西指南,就是專撿貴的來。
選完,容年輸了支付密碼,完成今年首次的大額消費。
在等著同城跑腿服務把東西送來時,容年還打開微信,盯著陸靳言的微信號,看了好一會兒。
想發消息,想跟陸靳言說話。
可說什麼好呢?
遲疑半天,容年把剛才對方轉的錢,又給他轉了回去,但除了轉錢,別的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剛轉完,幾乎是瞬間。
陸靳言就點了退還,並且,還發了消息來。
「不用給我轉過來。」
「留著吃糖。」
容年看著屏幕,臉上紅了紅,陸靳言發的消息,讓他又想起了剛才在禮堂時,他說這些話的聲音。
低沉又撩人。
他又想冒出來魚尾巴了。
下單的補腎藥材藥酒等,都還沒到。實驗室里,一直帶容年做課題的老師,也是院里一位德高望重的教授,領著人走了進來。
「年年。」
老師姓王,外人叫他王老,容年他們則是都叫老師。王老性格風趣幽默,學術水平極高,在國際上都拿過不少獎。
他一進來,就親切的叫著容年:「你可來了,這幾天你不在,你師兄師姐都想你了。」
王老手下的人不算多,能進他的團隊,都必須是頂尖兒的學霸。
居子逸……算是個例外。
那些師兄師姐們都是傲氣的人物,原本容年剛進實驗室時,師兄師姐們先前沒有接觸過他,對他的實力存疑,所以,並不太理會他。
直到他上手了幾個實驗,把困擾師兄師姐的幾個難題,都給攻破了,這才一躍成為實驗室里人人都捧著的小團寵。
「讓我看看,這病的幾天里瘦了沒?」資歷最深的大師姐,是畢業生,可她畢業后也已經商定好,依舊跟著王老。
大師姐把容年拉到面前,細細看了看,這才鬆了口氣:「還好,沒瘦。」
容年原本就清瘦,只一張小臉,生著軟嫩的肉肉,捏起來手感特別好。
容年跟師兄師姐們待的時間最久,所以,他怕人,也不怕他們。
由著大家都親自把他查看了遍,容年這才被放過。
「年年,你跟子逸這陣子要期末考,所以,在實驗室里不用泡太久,下午咱們先做個溶解反應,做完你跟子逸就回去複習功課。」
王老穿上放在實驗室里的白大褂,沖他吩咐道。
容年乖乖點頭。
他其實可以不複習,一直待在這兒,但是……
但是,他的手被居居抓的好緊。
忙到傍晚,實驗室忽然被人敲響了門。
是學校傳達室的大嬸,大嬸還推了個小推車,小推車上大大小小的箱子放了一堆。
「王老,我看這收穫地址是你們實驗室。所以,我親自給你們送來了,這大包小包的,還用了加急送,肯定都是重要的東西吧。」
大嬸沒什麼文化,所以對學校里這些文化人,都特別崇拜。
尤其是王老,她還是王老的粉,對王老那儒雅的氣質,給迷的厲害,
每回實驗室里的快遞,都是她親自送來。
王老看到這麼多的快遞,也愣住了。
他自己是沒下過單,但保不準是裡頭那些小孩兒下的。
於是,他上前接過,並且對著大嬸和氣的笑了笑:「謝謝啊,這麼多的快遞,還勞煩你親自送過來。」
「沒事兒,反正離我那兒也不遠,我就當鍛煉鍛煉了。」
大嬸把小推車都留給他之後,這才又說道:「你用完小推車再讓人給我送回去就行,或者給我打個電話,我自己過來拿。」
「行,我知道了。」
王老看著她離開之後,推著小推車進了實驗室。
「這是你們誰買的東西?又不過節,買這麼多東西幹什麼?」
王老把小推車立在空地,隨手拿了放在最上面的箱子。
然後,準備像以前一樣,親自看看是誰的,然後叫他來拿。
這樣,也不影響對方正在忙。
一般送到實驗室的快遞,都是公開的,且當場就會拆。所以,王老看了眼備註,下意識的就念到——
「精品牛鞭,男人持久的秘寶……?」
「腎粒達,中醫院秘葯,讓男人重拾自信……」
王老的聲音戛然而止。
「……」
「……」
實驗室里,本來正在儀器前的所有人,也隨著王老的突然沉默,陷入懵逼。
空氣里,流動著死一般的靜寂。
在這讓人窒息的靜寂中,容年艱難的咽了咽口水,然後,抬頭看向居子逸。
怎麼回事?!
他記得,他是打算把這些東西直接送到宿舍,再從宿舍里,帶出去……
居子逸臉上也是一片空白。
他後知後覺的想起來,年年上回給實驗室里買過東西,當時用的地址就是實驗室的地址。
所以,這次選地址的時候,他們倆可能都沒看清。
王老看著這些裝了一推車的補腎用品,也是震驚到表情都失去管理。
「你,你們……」
王老萬萬沒想到,他這群學生,年紀看著都還挺小,怎麼,怎麼就那個不行了?
容年攥著試管,表情茫然無措又可憐。
太丟人了。
他不敢去王老手上拿快遞。
居子逸看著容年小可憐似的傻站在原地,心頭一軟,然後——
咬牙道:「老師,是我的!」
王老一臉複雜。
實驗室里的師兄師姐們,則是頓時以一種哇哦,浪里白條小居居竟然偷偷在補腎的眼神看著他。
看的他都想原地表演一個暴斃。
容年沒想到他會去領那些快遞,愣了一下后,看他忍著羞恥去拿快遞,忽然覺得自己這樣不對。
他放下試管,跑到快遞前面。
「這些不是居居的,是我的!」容年大聲道。
他們兩個今天搜索的時候,看到那些答案里還有特別提醒。
說腎是關乎著男人的面子問題。
所以,盡量還是不要讓別人知道在補腎。
容年抱住那些快遞,也不說是買給別人的,而是主動自己承擔:「是我要用這些的。」
「咳咳——」
不管是誰用,總之,王老實在是覺得這個話題不用再深究下去。
他清了清嗓子,開口道:「年年,那你把快遞帶回去吧,用上小推車,不然不好拿。」
「還有你們,愣著幹什麼?手裡的活都做完了?」
王老訓完人,走了過來,繼續指導著他們幹活。
容年瞅瞅居子逸,後者幾步走過來。
倆人推著小推車,溜出來了實驗室。
剛才發生的那一幕實在是太尷尬,所以,他們在對視中,就達成了無聲的協議。
誰都不要再提那一幕了。
傍晚。
容年把東西拆了拆,然後,每樣都選了點,裝滿書包后,就背著出了校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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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著小書包的年年,去給陸陸送溫暖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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