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億覺得

左億覺得

「你他媽.....」

左億手上剛用力,準備給祖清一個教訓的時候,剛送走吳三嬸子的林爺爺便在外面喊道。

「祖清,左億!今兒晚上在林爺爺家吃飯。」

聽那說話聲,還有漸行漸近的腳步聲,似乎在一邊說一邊往這邊過來。

祖清看著氣得臉頰通紅的左億,低笑一聲,抬手輕輕一卸便將左億的手拉了下去,「有話好好說,咱們都是講理的人。」

左億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手,他從小力氣就比一般人大,若不是自己鬆開手,別人就是使出吃女乃的力氣也是沒辦法掙脫自己的!

可眼前這個瘦不拉幾,甚至看著病唧唧的青年輕輕一拉就把自己拉開了??

「林爺爺,我還得回去收拾房頂,等林嬸兒好了,我再來叨擾。」

等左億回過神,邁開長腿鑽出去時,祖清已經離開了。

林嬸兒沒事兒了,林爺爺高興,此時正裹著葉子煙往煙桿裡面裝,見左億一臉茫然的出來,他笑道,「坐下陪我說說話吧,你年年都是過年回來,今年怎麼回來得這麼早」

左億撓了撓腦袋,也不講究,一屁股就坐在旁邊的大木凳子上,「林爺爺,那姓祖的和祖叔叔什麼關係?」

抽了口旱煙的林爺爺聞言吐出煙霧,輕聲道,「他是你祖叔叔的徒弟,你每年除夕回來,年初一就走了,與他不熟悉也正常,他現在可是咱們村的守村人。」

「守村人?就他?」

左億嗤笑,雙手環臂,「祖叔叔怎麼會選這麼一個人當徒弟?」

「他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林爺爺淡笑一聲,又將旱煙桿放進了嘴裡。

天生吃那碗飯的祖清回到家,便又拿起新瓦上了房頂,忙活了一個多小時,他才下樓梯拿起掛在牆上的扁擔,挑起水桶便往院子外走。

在院子的左邊有一條小路,沿著小路下去,便有能看見小河,這河水是從後山那邊流下來的,坪山村的後山處就沒人居住了,全是大山,這河水清澈無比,村裡人寧願喝河水,也不願意喝鎮上的管子水。

雖說管子水喝起來方便,可比起這帶著甘甜的自然水,沒人願意喝大水庫里的水。

路上遇見了好幾個村民,他們都熱情的與祖清打招呼,等祖清到小河邊的時候,還有幾個半大的孩子撅起屁股在撿石頭玩。

「天不早了,早些回家,聽見沒?」

打好水的祖清看著還在瘋玩的幾個孩子,開口喊道。

「知道了,祖清哥哥!」

孩子們異口同聲的回著。

祖清笑了笑,挑起水往回走。

來時是下坡路,回去的時候是上坡路,且多了兩桶水,祖清回到家的時候,額頭上布滿了汗水。

身體還是太弱了。

將水倒進洗好的水缸里,祖清拿出木甄子,準備做飯,木甄子蒸出來的米飯特別香,師傅在世的時候便喜愛甄子飯,對於電飯煲煲出來的飯總覺得沒有米飯的靈魂。

家裡的柴火也沒多少了,祖清將火燒燃后心裡琢磨著明兒還得上山撿柴回來才行。

將半熟的米飯倒進木甄子里后,祖清放了兩木塊柴進灶門,接著拿了些零錢,往隔壁鄰居家走。

隔壁鄰居姓陳,老兩口已經六十多歲了,他們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兒子們都搬去縣城住了,女兒女婿在外打工,一年回來一次。

陳大爺正在清掃院子,院門是敞開著的,祖清一過去陳大爺便看見了。

「祖清啊,快進來坐。」

「不了,陳大爺,我是來買菜的,」祖清笑著進院門,聽見動靜的陳奶奶從灶房出來,在陳大爺開口前接了話。

「買什麼買,都是一個村兒的,你要啥我給你摘!」

祖清擺手,「那可不行,我只買,要是不給錢的,我寧願晚上吃白飯。」

「這孩子,就是實誠得很,」陳奶奶笑眯眯的將祖清帶去他們的菜地,陳大爺臉色鐵青的站在院子里。

等陳奶奶捏著十塊錢跨進院門的時候,陳大爺將掃帚「啪」地扔在她面前,「人家孩子過來找點菜吃,你還要上錢了!」

「是我要的嗎?」

陳奶奶將錢揣進兜里,翻了個白眼,「人家給我我能不收嗎?敢情施肥鋤草都不累是吧?那街上那些賣菜的都別活了,都把菜送給別人得了!」

說完,陳奶奶便哼了一聲,餘光都不給陳大爺一個,直接扭身大步進了灶房。

「你、你......」

陳大爺看著比他還有理的老伴兒,氣得肝疼。

而這邊的祖清將小南瓜,絲瓜,黃瓜以及二荊條辣椒一一放在案板上,接著打了一盆水開始洗菜。

這個時節,南瓜這些菜都嫩得很,所以晚上祖清準備吃清炒南瓜絲、蒜泥絲瓜,涼拌黃瓜以及虎皮辣椒,至於湯,剛煮了甄子飯,有香濃的米湯可以喝。

別看他瘦巴巴的樣子,胃口可比一般人大,這些菜看著多,但對祖清來說剛剛好。

億家。

億爺爺剛將小酒杯拿出來,便被一隻骨節分明手給奪了過去,億爺爺臉一拉,扭頭看過去。

「臭小子,你要造反啊!」

「外公,」左億將酒杯捏在手裡,在億爺爺身旁坐下,滿臉不贊同的看著他道,「醫生讓您忌酒,您忘了?」

「是嗎」億爺爺一臉失憶狀,「哪個醫生說的,我咋不知道?」

「吳醫生說的,要不我打個電話過去問問?」

左億作勢就要給吳醫生打電話,億爺爺連忙按下他的手,「不喝不喝!」

「您啊,」左億為自己倒上一杯,在億爺爺憤恨的眼中慢悠悠的喝下肚,「就是不聽勸,好在我回來了,以後別想背著我喝酒!」

「哼!」億爺爺別過頭,不去看他。

左億見此清咳一聲,想到那囂張的青年,他放下空了的酒杯問道,「外公,祖叔叔什麼時候多了個徒弟啊?」

聽他提起祖清的師傅,億爺爺回過頭,「都二十多年了,怎麼,遇見祖清了?」

「二十多年了?」左億皺眉,仔細回憶了一番,「我怎麼沒見過他啊?」

「你哪年不是除夕回來,初一走的?也是你祖叔叔喜歡找我這個孤寡老頭子喝酒,不然你除夕晚上能見到他?」

被億爺爺這麼說,左億倒是想起來了,他與祖叔叔見面的時候好像都是在除夕團圓飯後,兩個老頭兒都愛喝酒,大過年的都會聚在一起。

想到祖清那病唧唧的樣兒,左億輕呵一聲,又給自己倒上一杯,喝得咬牙切齒,而旁邊看著他喝酒的億爺爺也咬牙切齒的。

吃過飯後,祖清將碗筷收拾好,接而拿起有些舊了的大蒲扇,將半舊的竹椅放在院子里,一邊輕搖著大蒲扇,一邊眯著眼躺在竹椅上享受著入夜的微風。

院子外傳來雜亂的蟲鳴聲,時不時還有蚊子在祖清耳邊嗡嗡叫,而陳家那邊老兩口又不知道因為什麼事兒而吵了起來,再仔細聽還能聽見不遠處的幾乎人家正在教訓孩子......

天剛亮,祖清便起來了。

他用昨晚剩下的甄子飯做了個蛋炒飯,就地取材,而且今兒要去後山砍柴,時間緊得很。

鎖上院門后,祖清便往後山走,從家到後山山上要走四十多分鐘,而且過了小河便一直是上坡路,等到大山林的時候,祖清已經滿頭大汗了。

他似乎早已習慣,利落的從兜里掏出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從這個位置往村裡看去,能將整個村子都映入眼中。

坪山村住戶約八十多家,但很多年輕人在城裡買了房后,大多數都將家裡的老人接出去了,所以實際住在村裡的住戶只有五十多家了。

天際處泛著金光,表示今兒是個艷陽天,祖清站在高處,清風襲來沒多久便散去了一身熱意。

歇了一會兒后,祖清將背簍里今兒早上剛磨好的柴刀拿出來,接而進了山林。

坪山村的大後山不屬於村民私有,是公家的,俗話說靠山吃山,這大後山不只柴資源豐富,小獵物也是有的,但如今連野豬都歸入了保護動物中,村民到大後山來多數是為了打柴。

祖清並沒有進山太遠,他是來砍柴的,不是捕獵物的。

這初夏日頭大,乾柴不少,祖清忙活了一小時,背簍便塞滿了木柴。

他砍的都是幹了的小松樹,看著多,其實並不重,除了背簍里的外,祖清準備另捆一把木柴,待會兒拖到山腳,跑兩趟就成了。

要捆柴就得用竹片,祖清左右看了看后,拿起柴刀往記憶中的方向走去,沒多久便看見一小片竹林,他手起刀落,一根大小合適的竹子便倒下了。

剛準備拖回去打片時,突然聞見一股花香,祖清放下竹子,往那邊走去,在山溝處發現了不少野百合。

有全開的,也有半開的,最多的是那種打著苞的。

祖清摘了不少,心滿意足的拖起竹子回到放背簍的地方。

於是,當心情煩悶逛到後山腳下的左億,便遇上了一手抱著滿懷野百合,一手托著不大不小的乾柴,身上還背著一背簍乾柴的祖清。

「噗嗤。」

左億毫不客氣的在祖清面前笑出聲。

祖清微微挑眉,淡定的乾柴找了個不擋路的地兒放下,接著從左億身旁走了過去,左億見他不理會自己,笑聲頓停。

「喂!」

左億見祖清無視自己,立馬不高興了,邁著長腿便擋在了祖清面前。

可當野百合入眼的時候,左億又忍不住嘴角微抽,繼而毫不掩飾自己的嘲笑,「看不出來,你還是個花花公子啊。」

見祖清看著自己不說話,左億又道,「聽沒聽過路邊的野花不能采?」

祖清聞言微微一笑,突然逼近,嚇得左億往後退了好幾步,明明他比祖清高半個頭,這會兒倒是顯得他怕祖清似的,於是左億綳著臉,又快速走到祖清面前。

位置剛好是祖清逼近他的距離。

原本以為祖清會和自己一樣被突然嚇住,誰知道祖清眼皮都不帶動的。

「那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祖清見他這般幼稚的舉動,微微垂眸看著手裡開得正好的野百合開口道。

「什麼話?」

左億問出口便後悔了,果然,只見祖清抬起眼,輕啟薄唇,「好狗不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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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億: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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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靈異文里種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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