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對我客氣點
柳執初每日都給自己診脈,認真觀察自己身體的變化。
終於了解體內毒素的成分,這種慢性毒藥日積月累會腐蝕內臟,那股異樣的氣體便是腐蝕過後形成的,原本毒素不會那麼快發作。
柳證言那一掌,促使了她體內毒素加快運轉,不管他是否是有意而為,柳執初都不會放過他。
還有將軍府的其他人,只要欺負過原主的,她都會要他們好看。
「秋蓮,你可知道藥房里是否有穿心蓮?」柳執初已經研究出藥方,如今她需要找齊所有的藥材,缺一不可。
「夫人要穿心蓮?」秋蓮有些驚訝,開口問到。
柳執初點頭,「嗯,穿心蓮。」
穿心蓮是極為名貴的藥材,也是出名的劇毒之王,用它煉製的毒藥無葯可解,不管是朝堂還是武林,人人都想得到。
「夫人,這麼名貴的藥材,恐怕只有碧玉閣才有。」秋蓮提到碧玉閣眼神里抑制不住的嚮往,就連說話的語氣都變得溫柔許多。
碧玉閣?
柳執初重複了幾遍這個名字,卻發現原主的腦海里沒有任何關於它的記憶。
看著柳執初茫然的樣子,秋蓮給她講述著碧玉閣的事情,「碧玉閣是江湖上最神秘的組織,沒有人知道它的領袖是誰,碧玉閣旗下有很多產業,具體有多少,沒有人知道。碧玉閣里的人都武功高強,身份隱秘……」
「好了,好了。」柳執初趕忙打斷她,「我就想知道怎麼得到穿心蓮。」
「去了就知道了。」
「……」
柳執初無語,問清楚了地址之後,就打算出門,這一次無人阻攔是。
她剛走出門口,就看到了赫連瑾。
「赫連瑾,你要去哪?能不能捎我一程?」柳執初跑到馬車面前,攔住赫連瑾上車的動作,對著他眨了眨眼睛。
赫連瑾理都不理她,徑直上了馬車。
柳執初也趕忙跟上去,剛坐下,就感受到了赫連瑾冰冷的目光。
她抬頭與他對視,她實在想不明白,赫連瑾為什麼這麼討厭她。
「赫連瑾,我是你娘子,你能不能對我溫柔一點?」
聞言,赫連瑾的目光微閃,冷冷的說道,「要蹭馬車就安靜,再廢話就滾下去。」
「你夠了啊,我上次救你一命,你恩將仇報,現在還凶我,你是不是男人啊。」一想到這裡,柳執初就來氣,肩膀上的傷口也隱隱作痛。
「救我?你那輕薄之舉,殺了你都不為過。」
「你!」
柳執初語塞,明明是人工呼吸,怎麼就變成了輕薄之舉!
「算了,我不跟你計較。」柳執初別過頭,隨後又說道,「你對我客氣一點,我就幫你治好身上的頑疾。」
「你?」赫連瑾輕蔑一笑,絲毫沒有將她的話放在心上,「我勸你還是把這些把戲用在太子身上,我只是一個病皇子,成不了什麼氣候。」
說罷,赫連瑾閉上了眼睛,靠在馬車壁上,不再理會面前的柳執初。
柳執初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臉上,仔細的觀察著他的呼吸,他可以放緩呼吸,減慢心跳,裝出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可以騙的了別人,但是騙不了柳執初。
赫連瑾在刻意隱瞞著什麼,柳執初本可以不必在意,但她必須要有保命籌碼,所以,她一定會弄清楚的!
一路安靜,沒人說話。約莫過了一盞茶功夫,馬車到了碧玉閣。
柳執初遠遠看見碧玉閣上的匾額,連忙叫了一聲:「停!」
馬車停下。柳執初跳下馬車,回頭沖赫連瑾微微一笑:「謝啦!」轉身往碧玉閣的方向走去。
赫連瑾看著柳執初的背影,眼神深不見底。馬車夫恭敬地問他:「主子,還要繼續往前走嗎?」
「不必了。」
赫連瑾淡淡說了一聲,從另一側下了車。在柳執初看不見的方向,他沿著另一邊的街道,往一條小巷當中走去。
碧玉閣的門面很氣派,華麗至極。柳執初來到碧玉閣門口,仰頭看看牌匾和裝潢,忍不住嘆為觀止。
光是一個門口就如此氣勢恢宏,可見碧玉閣的實力。也怪不得,秋蓮會對這裡如此嚮往。
門口的侍從看著柳執初感慨的模樣,在心裡嘲笑她是土包子進城。
柳執初感嘆片刻,就要進門。
侍從卻攔住她,一臉的嫌棄:「閑雜人等不得進入。去去去,這裡可是碧玉閣,不是你一個下等人能來的地方!」
這侍從居然說她是下等人?
柳執初愣了片刻,被氣笑了。剛要和侍從理論一番,背後忽然傳來一聲嬌媚的冷笑:「姐姐,想不到你出嫁之後,居然還是這麼愚蠢。居然想去碧玉閣,真是自不量力啊。」
柳執初回頭看去,看見柳綿綿站在不遠處。今日柳綿綿穿了一身大紅色綉金的裙子,打扮得華麗無比。
她身邊還站著一群貴女,一個個神色里透出巴結。想來,這群人都是看中了柳綿綿太子妃的身份。
帶頭的貴女沖柳綿綿獻殷勤:「就算這柳執初嫁了人,那又如何。她不過是個落魄皇子的皇妃罷了。而您啊,您可是堂堂的太子妃呢。她怎麼能跟您比?」
柳綿綿聽得心花怒放,臉上也見了一絲笑容。
另一個貴女腰裡鼓鼓囊囊的,看上去有些奇怪。她也不甘落後,故意拖長了聲音說:「聽說啊,這柳執初嫁的人,可是那個出了名的病秧子,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一命歸西的六皇子呢。姐妹們,你們說說,她會不會過門不久,就成了寡婦?」
其他貴女一聽,笑了起來,紛紛嘲諷起了柳執初:「就算她成了寡婦,也是個蠢寡婦。可見這人啊,天生就是條賤命!」
柳綿綿開心至極,表面上卻虛偽地擺擺手:「妹妹們,我姐姐也是怪可憐的。你們可千萬別這麼說。」
貴女們又恭維道:「太子妃娘娘就是善良。她先前對您那麼過分,您居然都能放過,真是我們的典範。」
柳綿綿得意地理了理長發,無奈地嘆氣道:「誰讓我從小就是這個性子呢。」
柳執初聽得皺眉,惱怒又想笑。
這柳綿綿還是像從前一樣虛偽,而她身邊的人也和她如出一轍。而且這群人羞辱她也就罷了,為什麼還要連赫連瑾一起羞辱。如若赫連瑾真的是病了,又還不了嘴,那不是可憐至極?
柳執初在記憶里搜尋一番,忽然眼前一亮,冷笑起來:「她的確不該這麼說!按照我國律法,對皇室不敬者,應當處以極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