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暗中下對策
()年愛拿著臉盆從洗手間走出來,在走廊里,看到急忙上的好朋友蒙萌。年愛眼前一亮,掃去之前的陰鬱,終於換上一點笑容。蒙萌也發現了年愛,兩人相視而笑,也沒有多說什麼。蒙萌跟著年愛走去病房,她提著不少水果,進門后,徐琴也看到了蒙萌,於是高興地說道:「蒙萌,你怎麼也來了?」「伯母,好些了嗎?」蒙萌將水果籃放在床頭柜上面,微笑地說:「我聽說了這事兒就馬上趕來了,我知道年愛肯定是不想我擔心,不過現在學校那邊的事情都處理得七七八八了,反正我也沒什麼事兒,過來看看你們不礙事的。」徐琴笑了笑,拉著蒙萌說道:「你真是有心了。」蒙萌是年愛最好的朋友,年愛心裡清楚,不多久她就出國深造一年,然後回來的她成就了一番事業,是年愛一直都標榜的模範;只可惜,她的五年實在過得太亂,為了生計奔波,不得不放下身段隨便找了一份工作,其實她並不是不喜歡便利店的工作,反而在那裡能磨練自己,可是年愛就是想不明白,為什麼她辛辛苦苦地工作五年,從來都不曾升職加薪。年愛和蒙萌都坐在醫院的花園裡,看著不少病人展露的笑容,蒙萌突然開口說道:「我相信伯母肯定能好起來的。」年愛感激地說:「恩,我也不會放棄的。」「我只是不想你壓力那麼大。」蒙萌說著,從自己的包裡面拿出文件袋,她把黑色文件袋遞給年愛又道:「這是你的畢業證書,你沒來得及去學校參加畢業典禮,也沒有參加畢業旅行,雖然有些遺憾,可是…我相信以後會有機會的。」年愛將文件袋接下,從裡面拿出自己的證書和一個信封,於是年愛將信封打開,一看裡面居然是一疊錢,她趕緊放回去,然而蒙萌卻說道:「別急著放回去,你已經接下來了,我是不會再拿走的,再說了,這些錢也不是我一個人的,是我們宿舍里其他幾個姐妹和我一起湊的兩萬元,錢不多,我知道也幫不上什麼忙,但是這是我們一點心意,不是給你的,是給伯母的,知道嗎?」年愛緊握著信封,她覺得自己欠蒙萌太多了,還記得五年後,因為自己賺不了幾個錢,不能讓母親按時補充營養,可蒙萌每次去自己家探望的時候,都會買很多好東西,她知道給錢自己一定不會收下,於是變著方式對自己好。年愛咬了咬唇,堅強地說:「蒙萌,你自己好好保重。」「我好得很,你就別操這份心了。」「哦,對了。」年愛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於是急問:「你有沒有認識的人是銀行里的?」「銀行里的人?」蒙萌思慮地嘀咕:「好像我爸有認識的人是農行的,你突然找銀行里的人幹什麼?」年愛想了想,說道:「實不相瞞,我媽的病得花不少錢,我家裡的積蓄不多了,除了現在住院的開支,我還必須在生活上省吃儉用,我省吃儉用沒關係,關鍵是我不能耽誤媽媽換腎的時機。」「那這跟你找銀行里的人有什麼關係?」「我想抵押我家的房子。」年愛鎮定地說。「什麼?」蒙萌大吃一驚,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她沉聲問道:「你有沒有想清楚啊?抵押這種事情可不是小事啊!再說了,你家不是還有一個舅舅和小姨嗎?他們難道不會想辦法嗎?你可不要這麼衝動。」「我沒有衝動,他們能有什麼辦法?到頭來還不是要商量著變賣我家的房產。」年愛冷笑說道:「與其被人玩弄在鼓掌之中,還不如現在自己就撐起來。至少我要活得清清楚楚,我不怕有負擔,就怕被人吭。」「可是…我還是覺得好嚴重。」蒙萌慌張地說:「我們都不懂這些。萬一要是出了漏子怎麼辦?」「沒事的,我找正規的途徑,都是銀行里的人,不會有什麼問題。雖然我們不懂這些,可是慢慢地就會懂得。」年愛安撫著說:「不過除了要你幫忙找銀行里的熟人外,還需要你哥哥幫我一個忙。」「什麼忙,你只管說,我一定幫你。」「我想可能會需要一個個人收入證明,我暫時還沒有,可我急需錢,恐怕需要你哥哥在他公司里幫我弄個假證明,我知道你哥是公司經理,開個這樣的證明應該是沒問題的。」年愛猶猶豫豫地說:「你放心,我不會連累你哥哥,只要我一找到工作,我會馬上去銀行里換過來,只要能每個月按時有人打錢進賬戶里,銀行里不會追究這麼仔細的。」蒙萌認真地點了頭,說道:「我哥也知道你家出了事兒,他不會坐視不理的。再說了,我不相信你還相信誰啊,我只是有點擔心,你這每個月都還沒有著落,生活都是問題,該如何還貸款啊!」「這事兒你就別操心了,我會馬上找到工作的。」年愛自信地笑道。年愛再次踏入病房的時候,媽媽身邊坐著舅舅和小姨,年愛心裡一沉,估摸著他們肯定是已經商量好了,就準備把結果告訴我媽,然後再定奪,最後這事兒就交給舅舅去辦理,後面的事情就順理成章地出現。不過,年愛可不會這麼束手就擒,她絕對不會讓他們得逞,在母親與小姨他們說笑的時候,年愛就搶先一步說道:「媽,我聽醫生說,有了符合您身體的腎,我想儘快手術。」大家被年愛的話嚇得懵了,手術?沒錢怎麼手術?「小愛,我聽你舅舅說,家裡所有的錢加起來也不過三萬啊…」「哦,剛才蒙萌送來兩萬。」「那也才五萬。」舅舅徐誠一時口快。年愛冷掃一眼徐誠,竭力壓制自己的憤懣,瞪著他咬牙切齒地說:「舅舅放心,我已經想到辦法籌錢了,你們不用再擔心這個問題,也不用絞盡腦汁地想如何找買家買了我家的房子。」「什麼?買我家的房子?」徐琴震驚地問。年愛怕母親受不住打擊,於是緩了緩語氣,說道:「沒有,沒有這事兒,是我說葷話,該打。」徐誠和徐琳心虛地垂下頭,頓時不知所措了;也不知道是誰走漏了風聲,本來他們還在徐琴面前難以啟齒,現在被年愛道破,兩人的臉都不由自主地羞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