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偏愛女兒

第14章：偏愛女兒

杜柔也不是個傻的，即便知道林奚月可能知曉某些事情，可是現下她可是天子點名去選秀的，若是此時自己做些什麼，對自己都是不利的。

而且就論現在林瑞陽對自己的態度來說，就算那林奚月說了出去，也不會有人信，多年來經營的形象又怎會輕易就瓦解？

不禁心下冷笑，那小妮子知道又如何？自己依舊能在這林家風生水起，無憑無據就算林奚月說了也不會有人信，反倒自己可以再次讓她承擔一個污衊主母的罪名。

坐在寢室里的杜柔，頓時豁然開朗起來，再不似最初那樣焦急。

西院如今變得不再冷清，可終究她也就住個一個月就走了，當真是會做人的主母。

杜柔每次來到她這裡小坐一會，說的無非就是入了宮該怎麼樣。全然不提那日她的口型之事。林奚月眉眼低垂，抿了口茶，心下也是瞭然的狀態。

能偽裝這麼多年，自然是能夠看穿自己這點計量，雖說不能造成太大的傷害，最起碼對眼前的主母來說，心中總是有那麼個忌諱。

她放下茶盞，低垂的眸子揚起，嘴角扯出淡淡的笑意：「主母說的是，女兒記下了。」

杜柔則凝視著眼前柔和面容的少女，柔柔道：「如此便好。」隨即眸光一閃，「為何那天奚月會說那番話？」

來了，林奚月眼底略過諷刺，終究是忍不住問了出來，她對象杜柔的眼眸盈盈一笑：「當哪天？說了什麼話？」

杜柔把視線從少女身上移回手中茶里：「既然奚月忘了，那便無事了。」見林奚月裝傻，杜柔也是不好追問的，說多錯多的道理，活了這麼久自然是明白的，「母親也乏了，過幾日再來絮叨吧。」言罷便將茶盞一放，起身準備離開。

林奚月也起身欠身行了禮：「母親慢走。」杜柔與林奚月擦肩而過之時，餘光將她由上自下打量了下，眼底閃過意味不明的趣味。

林奚月自然是看見了，心下越發警惕起來。

待杜柔身影消失后，她才再次坐下，看了眼站在身旁的清柳，又回首望眼門外還未化完的雪。

餘下幾日，林奚月真的很乖的沒有再刺繡，期間出去過將之前的所有刺繡盡數給了那劉掌柜，光說明以後可能因忙碌再無暇刺繡了。

劉掌柜直連連搖頭嘆息，表示很是可惜，以後收不到如此精美的刺繡了。

林奚月柔笑這安撫了下劉掌柜，接過銀子便準備離開。

三月底自己就要離開了，如今只還差余剩的十天，她覺得光是讓杜柔知道了，自己知道她的過去，好似是無關痛癢的。即便心裡有些忌憚，可終究也是沒有把林奚月當回事。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杜柔覺得不過一個小小的丫頭，不管是怎麼知道此事，也沒有那通天的本領，將她怎樣。

林奚月準備回西院的路上，發現杜柔又帶著林惜朝布施，母女站在陽光下施捨著，迎著那群人感激的目光，應該很是舒服吧。

她嘴角笑意漸深，有句古話曰：站得有多高，摔的有多慘。

林奚月繞過那兩個散發著聖母光環的母女。今天原本也想從西院的側門進，路過正門之時，林奚月眸光微閃，自己也算得上嫡長女，自然走的了這門。

當下便抬腳拾階而起走去，在門口站著的兩位看門小廝，也沒敢阻攔。眼前的人是林家嫡小姐，還是天子指認選秀的，自然是不敢得罪的。

可當林奚月踏進后，身後傳來一聲男人的呵斥：「這也是你走的地方么？」

林奚月眼底略過一絲諷刺，不用回頭也該知道身後說這話的人是誰，除了那林瑞如收的義子林城以外，也沒別人了。

林奚月頓住，嘴角彎起，絕美容顏上浮現出柔柔暖意，轉身望去：「妹妹是林家大小姐，這門有何進不得。」

此話一出堵的林城無話可說，事實這地位擺在那裡，而另一個聲音不悅想起：「不從你那西院進去，跑來大門這裡，成何體統！」

林奚月一看，喲呵，是自己那父親，皺著眉頭滿臉不悅的看著她。林奚月還沒來得及開口，又來一個人：「父親，哥哥怎麼都在這裡呀？女兒和母親剛回來。」

林奚月這下覺得有趣多了，真正一家四口都齊了，當真是巧了。林惜朝一看見林奚月，嘴上的笑容也消散，頓時緊蹙眉頭：「林奚月，平白無故跑這來幹嗎？」

「妹妹。」林奚月不動聲色，和顏悅色緩道，「姐姐不過是進家門而已。」

這聲妹妹差點讓林惜朝炸毛，還好杜柔連忙按住了她，緩緩開口：「原來是奚月啊，大家都別站著了。」還撥弄了下怒目的林城，挽著林瑞如側過林奚月離開了。

林惜朝心下不爽，她覺得一看見林奚月心裡就非常不爽，可是又不得不維持面上的形象，那林奚月竟然還當眾叫了她妹妹，她最恨的便是她，若是沒有她自己才是嫡小姐。

款步從林奚月身旁側過時，帶著憤恨的聲音咬牙切齒：「你才不配當本小姐的姐姐！」

林奚月美眸低垂，聞言臉上笑意漸深，快速輕聲道：「不過上不了檯面的庶出，還妄想爬到我頭像？痴人說夢。」

「你說什麼！你才是上不了檯面！」聽此林惜朝當場炸了，又沒有母親提醒，尚且年幼的她自然受不了刺激。

而林奚月說的時候，聲音除了林惜朝他人都是聽不見的，可是林惜朝的這聲吼叫，讓走在前面的三人回頭看來。

此時的林惜朝已經被激怒了，吼著揚起手臂就要落下去，林瑞如看著當場呵斥：「惜朝！」

杜柔反應過來來，立即過去制止了林惜朝接下來的動作，若是這一巴掌打下去了，恐怕林惜朝在老爺的印象可就大打折扣。

被抑制住的林惜朝，心中很是不甘，斂下神色，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向林瑞雪哭訴：「父親，林奚月她說女兒不過是上不了檯面的庶女，還妄想踩她頭上，簡直可笑。還辱罵父親母親說你們偏愛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