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許嫁商賈

第7章：許嫁商賈

林惜朝先她一步回府，以林惜朝的性格必是要與杜柔訴說今日的委屈的。

只不過她沒想到杜柔的速度竟然這麼快。

第二日，杜柔就差人請她去主廳。

主廳的主位上坐著的是杜柔，下座客位上還有一個稍顯富態的女人。

當林奚月出現的時候，那個富態的女人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這相府的小姐怎麼一個兩個的都這麼標緻啊！」這大小姐真是美得不像話！

可是……

貴婦將目光轉向杜柔，有些遲疑：「夫人，您確定……」

以這位小姐的容貌身份，即使嫁到皇室為妃也是不過分的，現在杜夫人卻要將她許配給一個商賈人家。

那商賈雖然是大戶，富甲一方，若是給她的是一個庶女做那商賈人家的嫡妻，她倒是覺得不錯。

可是眼前這位可是嫡女啊！

元配所出，身份如此尊貴，她做媒婆這麼多年，可不敢接這個手。

杜柔對於媒婆的眼神，只是微微笑著：「特地請你過來，我自然是確定的。奚月這孩子手工極好，人也軟和，我身為她的母親不求她的將來地位崇高，我只求她富足一生，無災無難。」

當今天子選秀在即，連民間都知曉。這個關頭要給自家女兒儘快選人家的人也不在少數。

後宮雖好，卻都明白那是一個大染缸。

很多父母都不求自己的女兒榮華富貴，只求女兒平平安安，時常見著就行。

杜夫人這話，如果杜夫人是這位大小姐的生母，她倒是會信。

可是杜柔卻是由妾室上來的，能由妾坐到這個位置，她可不信這位杜夫人真是良善之人。

不信的，自然也有其餘的官家夫人。

不過，丞相夫人的良善是出了名的，各自也不介意跟著奉承幾句。

媒婆自然也不會介意：「都說杜夫人菩薩心腸，如今一見才覺得杜夫人果然如傳聞中說得那般大度善良。」

兩人你來我往的客套，林奚月坐在一側倒是聽明白了。

杜柔按不住性子，竟然要把她嫁給商戶。

京城的富商白家。

林奚月慢悠悠地開口：「母親現在為奚月談至歸宿一事是不是尚早？」

「奚月，你也到了合適的年齡了，婚事可不能拖。這女人就如同花兒，得在盛放的時期找到屬於她的土地。」杜柔面對她的時候向來慈愛：「若是我將你拖著，我也不知該如何向姐姐交代。」

「母親所說的婚事，父親知曉嗎？」

林瑞陽那種利益至上的人，怎麼可能將她低嫁給個商戶。

「這府里女眷的婚事都是母親在打點，你父親那，我自會與他去說。」說著，杜柔朝媒婆使了個眼色。

媒婆立即接話：「不瞞大小姐說，那位白公子民婦我是見過的，長得那是風度翩翩，性格也是斯文，那笑起來喲……真是俊！大小姐如果不信，民婦可先安排大小姐與那白公子見上一面。」

林奚月似笑非笑地瞅著她：「見上一面……夫人怕是說笑了，您牽線過這麼多的情緣，自然也知道女兒家的名聲極為重要，我若是見上一面，那麼我的名聲也就此毀了。您就是這樣給你搭線牽橋的嗎？」

一般女兒家聽見討論自己的婚事都是嬌羞的說不出話，卻沒想到此女一點心動都沒有，媒婆不由一咽：「這個……大小姐話可不能亂說。」

這話如果說出去，那還有沒有人敢找她幫著聯繫姻緣了？

「哦？難道剛剛不是夫人你叫我去與那位公子相見？」

「我……」

媒婆突然覺得丞相夫人非良善之人，眼前的這個大小姐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怕這深宅之事會將自己扯進其中，便尋了個理由匆匆告退。

廳里就只剩下了杜柔和林奚月兩人。

杜柔視線落在坐在客位上從容抿茶的人。

「那位白公子母親早前是見過的，宋夫人並未誇大，你年紀也不小了，為何要拒。」

林奚月端著茶盞，凝視著色澤清潤的葉尖兒。聲音緩慢而輕柔：「如果我是母親，我會一直將我關在深宅之中，讓我不能出去接觸有名望的貴婦，也不能結實各家子弟，等拖過了花期，真正無人問津時再去尋父親，以關心的名義卻向父親討一門親事。」

「奚月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林奚月笑了笑，接著道：「當然，那門親事必然會是一個對母親不足以造成威脅的門檻。唔，可能母親本來就是這麼打算的，只是是什麼原因讓母親放棄了原本的打算呢？母親可知道，這事如果尋不到一個好的由頭，父親那邊可不是好交代的。」

對於林瑞陽來說，她雖不受寵。但是她明白丞相嫡女的身份，以及她的這張臉就代表著另一個利益的存在。林瑞陽是不可能同意就這麼將她變成廢棋的。

她說得，確實是杜柔心底的擔憂。只是這個她從不放在眼裡的黃毛丫頭，如今越來越不受她控制了。

為了夜長夢多，即使林瑞陽會因此而懷疑她，她也不得不這麼做。

她總覺得，如果林奚月再存在著，將威脅到的不只是她，還有她的女兒。

惜朝前途一片大好，她半生的心血全在惜朝身上，她不能讓林奚月成為惜朝的絆腳石。

杜柔望著年輕女子面上散發的柔柔笑意，「母親為你尋門親事，也是為你好，如果你不喜那位白公子，那便當母親沒說。但是奚月你怎能這麼想我？」

「是嗎？」林奚月也不在意她的否認，「母親這麼說，那倒是奚月誤會了母親，是奚月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