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和,姚廣孝

鄭和,姚廣孝

鄭和,歷史課本上才有的人物,我可一定得去親眼見一見。

黑蛋二話不說就答應帶我一塊兒去見他。

我原以為接下來發生的故事,是鄭和帶我們去他的大寶船上參觀一番,見到鄭和我才知道我錯了。

首先他不是只靠一艘寶船下西洋,是一整支艦隊。寶船一共有六十三隻,承擔護衛、淡水運送等職責。

其次寶船也不在金陵,而是停在蘇州瀏家港,每次都從那兒出發。

一大遺憾。

更錯的是,我原以為鄭和是個瘦弱白凈的宦官,跟宮裡其他平日伺候的公公們一樣。見了才知道,竟是個身長九尺、腰大十圍的壯漢。若不說他是太監,或許會誤以為是武官。

寬額頭,高顴骨,方下巴。皮膚白皙,眉目分明,齒如編貝。

如果不是年少時慘遭宮刑,憑這英俊外形和航海遠征的豪情與才華,該是億萬少女的夢中情人。

我和黑蛋到時,他正在念佛,他的師父前腳剛走。

兩廂見禮,鄭和笑道:「師父果然神機妙算。」

黑蛋笑道:「國師算到我要來?」

鄭和道:「是。只是殿下來的時刻與師父算得不同,早了一刻鐘。」

鄭和說的「師父」,和黑蛋口中的「國師」,正是大名鼎鼎的姚廣孝。因為這人能掐會算,算卦准到邪門,我進宮以來一直繞著他走,避而不見,生怕被他戳穿「穿越女」的身份,或者說出什麼不利於我的預言來。

不過有趣的是,我避著他,他好像也在避著我,每次都是前後腳剛好錯開。雖然皇帝每次北巡都讓他輔助太子監國,他又是欽點教黑蛋讀書的師傅之一,我卻從來沒跟他打過照面。

「國師既然算到我來,定也已經將我的來意告訴公公了。」

鄭和道:「師父過幾日會建議陛下敕修大報恩寺,紀念孝慈高皇后。而奴婢今日就上表,啟奏爪哇國朝貢之事,想必陛下不日便會下令,讓奴婢出海前去封賞。殿下慈悲為懷,師父和奴婢都沒有不竭力相助的道理。」

我心中腹誹:你師父就是個挑唆朱棣靖難的大陰謀家,劊子手背後的操盤俠,還說什麼「慈悲為懷」……

每次鄭和奉皇命出海前,宮裡都要提前齋戒,皇帝也會減少殺生。更不用說修造大報恩寺,本就是為了消減他殺人過多的罪孽,奠基期間想必不會再大肆殺人。如此一來周新又多了一絲生還的希望,黑蛋起身作揖:「多謝國師和公公。」

「使不得使不得。」鄭和連忙站起身來扶,又道:「只是師父也讓我勸勸殿下和孫姑娘。」

姚廣孝提到我了?我打了個激靈。

「請賜教。」

「師父說,天下大勢,浩浩蕩蕩,順之者昌,逆之者亡。凡事有其偶然亦有其必然。盡人事,聽天命,不可強求。」

黑蛋道:「天命之前,願盡人事。不負忠臣,不負人心。」

鄭和點了點頭,又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長。

我輕輕道:「天命之前,願盡人事。不負機緣,不負此生。」

鄭和眼中流露出讚許之意。

他會把我的話帶給姚廣孝的。

那個老狐狸,一定是已經知道我身份了。

永樂十年十月十三日,敕造大報恩寺。

十一月,皇帝令太監鄭和出使爪哇、滿加剌等國。

秋去冬來。

從未來而來的我知道前方等著我的還有考驗,但不知考驗何時而來、以何種形式。

歷史的車輪還在滾滾向前。我聽不見它的聲響,看不見它的方向,只有遵從自己的意志,按照自己的心過好宮裡的每一天。

到年底宮裡宮外格外忙碌,朝廷有年底各部核算,還有京察外察。太子和黑蛋白天在前朝忙碌,夜裡也要看奏章、見大臣。

我則跟著太子妃在宮中各處走動,幫王昭容準備宮中過年儀禮——自從張貴妃有了嫌疑,雖然陛下未明說何故,但已將其禁足宮中,六宮暫交王昭容主持。

和黑蛋兩邊都忙,連見面都難,只有早膳前和晚膳后就寢前,見縫插針地在誰那兒一聚。

「每天凈去見些糟老頭子了。我見你還不如小五和嘉興見你多。」黑蛋不滿。

我笑道:「誰讓你是獨當大任的皇太孫呢,怎麼能和他們攀比。你若變成個嘉興郡主似的小妞妞,我還每天抱著你喂你吃粥呢。」

「說起年紀,過了年,咱們都十五了。也該給你辦及笄禮了。」黑蛋說。

《儀禮》有言:「女子許嫁,笄而禮之,稱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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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作過程中,其實我一直有對歷史作細節上的調整,但大家可能因為不熟悉歷史而看不出來。例如皇帝北巡迴來其實當時就張榜罵了太子,但由於女主的穿越,一摻和,當時皇帝念著亡妻沒有對兒子發火,而是延後到這次周新的案子發作了。

另:鄭和真的是姚廣孝的徒弟。姚廣孝也確實是朱瞻基的老師。翻查歷史看到這兒的時候,深深覺得姚廣孝神通廣大,哪兒都有他,而且他站在哪邊,哪邊就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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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風華同人)孫若微打怪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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