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忘憂糖與國公宴(2)
「他去了京城。」
「果然是去了京城。」高湛輕嘆一聲:「咱們這安生日子怕是過不了多久了。」
「什麼意思?」白璃正準備夾菜,聽見高湛這話,將剛剛拿起的筷子又給放了下去:「你可是知道了什麼內情?是不是辛大人那邊……」。
「大人在準備進京的事宜,若不是遇見了小牛這檔子事,此事此刻,我怕是正陪著辛大人在你們白府做客。大人他想要將何家堡的那些人全部帶入京城,據說是大人的恩師掌握了對方的實證,但這實證究竟是什麼,我也不得而已。那麼多人,肯定不能大張旗鼓的,明晃晃的趕到京城去,所以大人想找白先生商議,看看有沒有什麼更妥帖的法子。再者,就是那隻螳螂。大人想問白先生再多借用幾日,等何家堡的事情徹底解決,再將螳螂還給璃兒。」
「螳螂的事情好說,只是辛大人他當真決定了要進京嗎?」
「應該是的。」高湛點頭:「大人很是敬重他的那位恩師,這若是旁人捎信來,大人不一定會理會,可那人若是大人的恩師,不管前路如何,大人都是會進京的。」
「高捕快也會一同前往嗎?」
「自然!」
「我這裡有張符,高捕快可隨身攜帶。」
「這是保命符?」高湛看著那張符:「既是先生給的,我必隨身攜帶。」
「你不怕嗎?」白璃看著高湛將那張符貼身收藏。
「怕什麼?」高湛端起碗來扒飯,一邊扒飯一邊支吾不清地跟白璃說話:「我是捕快,這生死原就是常見的事情。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若是為江山社稷,為百姓安寧,我這條命,就算丟了又有何妨。再說了,我這不還有白先生給的保命符,十有八九是死不了的。我還沒有成親,還沒有給我們高家傳宗接代,就算老天爺要收我,也得問問我自個兒願不願意。來來來,趕緊動筷子吃飯,這麼好吃的飯菜,涼了多可惜。」
回程的馬車上,白璃問白澤:「高湛會有事嗎?」
「有!」
「你給他的那張保命符當真可以保他的性命嗎?」
「興許能,興許不能。」
「興許能?興許不能?」白璃坐起身來,一動不動地看著白澤:「你可是白澤,這能與不能,連你都說不準嗎?」
「人的命數原就是充滿了各種變化的,即便我是白澤,我也不能洞悉所有的天機。就如同我看不清璃兒你的命數一樣,現在的我,也看不清高湛的命數。」
「聽你這話的意思,好像高湛的命運變化跟我有什麼牽扯似的。」白璃說著,拉起白澤的胳膊,趴在了他的腿上。
「是與夫人有關,卻也與夫人無關。人與人的相遇,相聚,原就是會相互影響的。夫人可以影響高湛,高湛也可以影響夫人,這就是我們無法洞悉天機的所在。」
「到時候我們也去京城吧。」白璃悶悶地說:「我還沒有去過京城,沒有見過皇宮,我想知道皇帝長什麼樣子,我想看看那後宮裡頭的嬪妃是不是真的各個貌美如花,國色天香。」
「沒什麼好看的。」白澤輕聲道:「不過夫人想看,那就去看看好了。」
白璃本以為聚餐過後,辛大人與高湛那邊就會立刻著手進京事宜,可日子一天天的過去,這些說著要進京的人卻像是忘了這件事一樣,按部就班的審案抓賊。何家堡的那些人,辛大人也是連著審了多日,除了手上沾有人命的,剩下那些也都遣回原籍。可出於謹慎,辛大人也另外派了兵丁駐守,以防他們再跟紅衣大人有所牽扯。
螳螂依舊放在縣衙,但不是為了看守犯人,而是為了保護辛大人與高湛。看似平靜的日子背後,其實有著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緊張。
這日,秋陽正好。
白澤在院中打坐,白璃則讓下人搬了張躺椅過來,就那麼半躺著看高湛給搜尋來的最新話本。不知道是手裡的話本不好看,是旁邊那個打坐的人長得太好看,白璃這看著看著,眼睛就從話本移到了自家夫君的臉上。
才幾日沒有細看,她家夫君的模樣似乎又變了。起初,她只是側身打量著他越發精緻立體的五官,可慢慢的,身子就開始傾斜,人也距離自己的夫君越來越近,直到她可以輕而易舉的吻住他的唇。
本以為只是一個小小的偷吻,可還沒等她得意呢,整個人就被白澤從躺椅上抱了下來。
「這大白天的,你要做什麼?趕緊放我下來,讓他們看見了不好。」
「他們看不見的。」白澤隨意一揮,一個結界立馬出現。
「你這結界靠譜嗎?他們真看不見?」白璃看著眼前透明的結界,略有那麼一點點地心虛。
「夫人信不過我?」
「信得過,當然信得過,我家夫君是誰,那可是天上地下唯一的白澤,神獸白澤。」白璃伸手圈住了白澤的脖子:「你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長得越來越好看。」
「不喜歡嗎?」白澤反問,沒有去管白璃圈在自個兒脖子上的那雙手。
「喜歡,當然喜歡,誰不希望自家夫君長得俊俏,生得好看。可你變得越來越好看,萬一被別的姑娘看上了怎麼辦?萬一有長得跟天仙一樣的姑娘追你,你看不上我了怎麼辦?我知道自己生的不難看,也知道我現在的身材是越來越好,可人比人氣死人,萬一你移情別戀,不再喜歡我了,那我豈不要哭死。」
「夫人這話我怎麼聽著這麼怪呢?」白澤皺眉:「夫人這話是在誇我,還是信不過我。」
「夫人是另有打算。」白璃勾著他的脖子:「夫人我尋思著,我這年紀也不算特別小,要不,咱們提前圓個房,先把生米給煮成熟飯。」
「不行。」白澤想都沒想就給拒絕了:「再等兩年。」
「你嫌棄我!」白璃鬆手,故意裝出一副很生氣的樣子:「說,你是不是後悔了,是不是不喜歡我了,以前的你明明不是這麼堅持的。」
「沒有,我發誓,我真的沒有。」白澤無奈舉手:「我答應過你師傅,絕不會叫你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你看看我的眼睛,看看我眼裡是不是只有你,是不是只有夫人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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