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一百一十八章苦行

苦行是指什麼？

痛苦的遊行！

蘭允兒終於明白了，是她的嘴裡被人塞一塊布，身上加了一塊鉛，然後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被人沉入湖裡……

這樣的經歷，她這個炮灰居然沒有死，像是被主角光環所包裹，就經過了一陣痛苦的掙扎，正在以為自己要死的時候，腰上的鉛塊被掙脫了？然後失去知覺的她被流水衝到了……

「這裡是哪裡？」

她意識很薄，甚至都能覺得自己在發高熱的迷迷糊糊，微微地睜開眼逢，入眼的是一個極其陌生的地方，還有一些圍著她的黑壓壓的人影，像是來看熱鬧的，聽她迷迷糊糊的聲音，有人歡喜起來。

「醒了！」

嗯？

還不是中文的醒的，是英文，蘭允兒很吃驚的，但是因為身體的不適的痛苦地閉上了眼，感覺有人餵了她幾口苦苦的東西，她又試著睜眼，看到的還是之前看到的場影，可以說幾乎就看不清楚人，只是黑壓壓地感受著他們的好奇，對她的，反覆幾次之後，她身上的不適因為藥力而慢慢地消褪，最後，終於沉沉地睡去，像真的就只是經歷了一場夢一般，睡得很沉，很穩，一點也不擔心自己所處的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直到……

「醒了，醒了……」

異域風情的女子一雙藍眼睛十分的水靈，看到蘭允兒終於睜開了眼，喜上眉梢地歡叫起來，引來無數的看客，那數量可是嚇得蘭允兒掙扎著試圖地起身，可是屁股上面的傷似乎很嚴重，動動就痛得她撕心裂肺的。

「嘶！」

她痛苦的慘叫，卻引來那個女子友善的援手，看那纖纖的玉手，再看她身後的一堆人，蘭允兒不敢伸手，只是不著痕地迴避開。

「你聽得懂我們說話嗎？」

「你是哪裡人？」

「你長得可真好看！」

「你叫什麼？」

……

蘭允兒才坐定，意識十分清醒的她圍看了一眼陌生的四周，她沒有回到二十一世紀，她從周圍的環境，以及自己眼前這一堆一言一語地英語的藍眼睛人的打扮她可以確定，自己又將要經歷什麼？痛苦地經歷讓她不想回答所有人的回話，只是由著他們繼續不著邊際的議論。

「可能是一個啞巴！」

「太可憐了，本來還想問問她來自哪裡？我們可以順道地送她回去呢？」

回去？

這兩個字連蘭允兒自己都迷茫了，回去哪裡？回去太醫院？那個糾結的地方？還是回到……

「別怕，姑娘，我們不是壞人！」

一位阿媽推開人群走了上來，一臉慈祥的笑給她遞來了一碗水，這倒來得正是時候，蘭允兒不說話，只是接過了水，輕輕地啐了一口，想到自己的經歷，再看眼前的人，蘭允兒突然又是一臉的憂慮，這讓老阿媽納悶地皺起了眉頭。

「不知道她能不能聽懂我們說話！」

湊上來一個年輕男子，還是藍眼睛，七尺的個子，五官還算周正，看蘭允兒並不稀奇，可隨後就收到老阿媽一計白眼。

「去把吳先生找來！」

吳先生？

其實她很想回答他們一句她聽得懂，可是蘭允兒那蹩腳的英語真不好意思在這些行家的跟前賣弄，聽老阿媽的話，像是要請聽能交流的人來，這倒省了些事，橫掃屋裡的人一眼，蘭允兒依舊沒有什麼精神，而剛才的那個驚呼的女子又擠了進來，這會兒手裡端著一碗溫熱的白粥，上來就拿過蘭允兒的水碗，將粥塞到了她的手裡。

「嗯？」

這粥倒是及時雨，蘭允兒低頭看了一眼，這其實不是一碗普通的白米粥，面上的雪白的一層油水看得都有食慾。

「咕咕！」

蘭允兒的肚子適時地響了，有些尷尬，看她像是十分稀奇的圍觀人，蘭允兒笑笑，小臉臊得通紅。

「吃！」

女人很生硬的一個中文帶著無限的善意，蘭允兒看看她，又看看碗里的粥，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接受了她的好意，低頭喝粥，而就在這個時間，一個黃皮膚的中年男子被帶了進來。

「問問這位姑娘是哪裡人？」

對這個中年男子，老阿婆似乎並沒有一點好感，而男人也並沒有想讓她接納自己的想法，麻木地接下指令看向蘭允兒。

「他們問你是哪裡人！」

哪裡人？她可以說自己都已經是無家可歸的孤兒了嗎？可是太醫院的老父又是什麼？她面對這個問題有些混亂，而旁觀的人急了。

「啞巴？」

「十有八九！」

「可憐啊！」

……

老阿婆聽四周的一言接一語，眉頭一拎緊，上下地打量一眼蘭允兒，又給男人下命令。

「問她會不會說話？」

男人依舊很機械地將她的話轉成中文詢問蘭允兒，蘭允兒猶豫了片刻，點了點頭，但是還是沒有張嘴說話的意思。

「問她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她身上的傷似乎足以證明這一點，老阿婆催促著男人問她，接到男人的轉問，蘭允兒點了點頭，她的答案是應付這樣些人而已，要說什麼了事？那可多了，她一個標準的炮灰，無法形容自己這一趟的逗轉，只是她不想像祥林嫂一般，逢人就說自己的遭遇，只是想結束眼前的這種友善的盤問。

「看這姑娘是遇事還沒有回神，先出去一些人，解了她的憂慮，我們再問吧！」

老阿婆有意想驅散屋裡的人，而她似乎也有那種能力，一句話，剛才那遞水的男子將眾人挨個地往屋外推，那些人似乎還覺得蘭允兒是稀罕，低聲議論著，由著那個男子推一步，他們才走一步，而蘭允兒就借著這個時間，將自己手中的碗放下。

「問她，是哪裡人？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惹上了官司？」

老阿婆似乎是這方面的專家，詢問起來也十分的有章法，將人驅走的男子又一臉嚴肅地站到了她的身邊，似有幾分要保持老人家的意思，而會中文的男子繼續當著他的翻譯官的角色。

「你替我問這位老阿婆，她們到底是幹麼的？」

人散了，蘭允兒少了幾分的顧慮，反客為主地將老阿婆的問題先略過，透過那個男人詢問老阿婆，這倒讓在場的有有些吃驚，當然不是因為聽懂了她的話，而是她突然像是滔滔不絕。

「他們是外族的賣藝的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