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兄弟鬩牆各懷心思
「大哥你這是做什麼,我這說錯了什麼嗎,怎的惹得大哥你這般生氣?」
拍了拍胸脯,柳飛宇高聲詢問著,好似受到了多大的委屈一般,只是臉上的表情,卻是春風得意,一點兒也看不出來有任何生氣的意思。
柳飛龍氣的臉色鐵青,別的他可以不與柳飛宇計較,可是在柳飛虎這兒卻是想也別想。
當初年少氣盛,因為他的過事,倒是害得那個明媚的少年,白白的受了委屈。
一想到他被趕出府的時候,害怕他心中有愧,卻還是依舊笑容滿面的安慰著他。那燦爛的笑容,到現在想起來,還是心裡一陣陣刺痛。
好似發現了柳飛龍的表情變化一般,柳飛宇故作驚訝。
「呀,大哥你這是怎麼了,莫非是想二哥了嗎?」
完全不給柳飛龍反應的機會,柳飛宇自顧自的點了點頭。
「說來也是,二哥那麼好的一個人,怎麼就會偏偏的……」
「你閉嘴。」
一把抓住了柳飛宇的衣襟,柳飛龍額頭上的青筋顯露無疑。
「柳飛宇,別忘了我還是柳家大少爺,就算是你再能幹,也只不過是一個庶出。我告訴你,有什麼事兒,你沖著我來就好,若是再拿飛虎說事兒,別怪我不念兄弟之情。」
「你……」
庶出二字,生生的刺進了柳飛宇的心口上,他當下整個人都變得兇狠了起來。
「柳飛龍,你別以為我怕了你了,你想找死是吧?」
一把抓住了柳飛龍胸前的衣襟,兩人怒目而視。
千鈞一髮之際,忽然一聲焦急的喊叫聲傳進了書房。
「三少爺,三少爺大事不好了,出事了,出事了啊!」
「哼!」
咬著牙鬆開了柳飛龍,一腳踹在了連爬帶滾衝進書房的小廝身上。
「鬼叫什麼鬼叫,當真是越發的不懂得規矩了,沒看到大少爺在呢嗎,你這般模樣,成何體統?」
「我……我……我……」
來人急忙爬了起來,支支吾吾偷偷的瞥了柳飛龍好幾眼。
「三……三少爺……這這……這見鬼了啊!您不知道……」
顧不得解釋,他急忙趴在了柳飛宇的耳邊低語了起來。
「三少爺,鎮東頭富平街出事了啊,是這樣的,小的按照您的吩咐日夜蹲守在……」
「你說什麼?」
臉色大變,柳飛宇一把將來人提了起來。
「你在說一遍?」
「這這……這……小的說的都是真的啊,這會兒估摸著都該開張了啊。」
「可惡!」
嘴角抽搐著,柳飛宇滿是厲色,回頭憤怒的盯著柳飛龍,柳飛龍這會兒卻是心情已經平復了下來,面帶笑容,穩穩的一個溫文爾雅風流倜儻的貴公子哥的模樣。與對方相比,完全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柳飛龍,你好樣的,當真是好樣的啊?」
「三弟這是什麼意思,我這從來都很好啊,倒是三弟你這模樣,看著有些不好,莫非是生病了不成?」
「你……」
咬牙切齒,柳飛宇差一點兒被氣瘋了,當下也就顧不得那麼多了。
「柳飛龍,你竟然不聽咱爹的話,敢私自出府,你在我面前放肆也就罷了,畢竟你是我的兄長,可是你竟然就連父親的話都不聽了,當真是不孝至極。」
「三弟這話是何意,這一個多月,為兄可是一直聽從父親的話,在府上閉門思過,這你不是比誰都清楚嗎?」
「好好好!」
連連稱好,柳飛宇的肺都要氣炸了,怪不得他這般安分,卻原來早就計劃好了。一想到自己被柳飛龍耍猴一般,戲耍了這麼久,柳飛宇就火冒三丈。
「柳飛龍你是好樣的,當真是好樣的,不愧是柳家的大少爺,咱們的少東家,不過你別得意,咱們走著瞧。我定要讓你知道招惹我的代價的!」
「慢走,不送。」
悠然的點了點頭,柳飛龍目送著柳飛宇怒氣沖沖的離開,他臉上的笑容當即消失的無影無蹤。
一轉眼的功夫,臉色便又恢復如常,卻說小廝沏好茶之後,卻發現書房裡只剩下了自家主子一人,不由得有些腦子轉不過彎來。
「少爺,這三少爺人呢?」
「走了!」
漫不經心的回答,柳飛龍抬筆在紙上寫了起來,很快的兄弟二字,便出現在了白紙上面。
筆法蒼勁有力,看的小廝連連稱奇。
「少爺,您的書法當真是越來越厲害了,小五真為爺您高興,只是「只是少爺,小五有幾句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但是不說的話卻又實在是忍不住……」
欲言又止的盯著柳飛龍,發現他並沒有生氣,他這才放大了膽子。
「少爺不是小五說您,您這性子也太好了吧,三少爺這般的沒規矩,您竟然都不生氣,您這可讓奴才怎麼說您才好呢,難道您忘了二少爺,忘了二少爺臨走時說的話了嗎?」
「閉嘴!」
不悅的掃了小廝一眼,柳飛龍靜靜地看著白紙上的兩個大字。
「小五,我並非是不懂柳飛宇他容不下我,只是我是兄長,他可以不仁我卻不可以不義啊!」
「少爺!」
小廝急得直跺腳,當下也顧不得什麼規矩不規矩了。
「少爺您就是太好心了,難道您當真要親眼看著老爺二少爺被三少爺一一算計嗎,若是二少爺知道了該有多傷心啊!」
「非也!」
搖了搖頭,柳飛龍慢慢的站了起來,臉色平靜,而眼裡卻多了一絲痛苦之色。
「於兄弟情我應該讓著他,但是兄有心,而弟狼子野心。算計我可以,但是敢算計我在乎的人,那就別怪我不念兄弟之情了。」
語畢,他手中的毛筆,猛的在白紙上劃了一下。
咯嘣~筆因為用力過度,一下子斷作了兩節。
斷裂的筆干,刺入了他的掌心,鮮血直流。
「少爺您沒事兒吧,快讓奴才看看。」
小廝嚇得三魂一下子去了兩,顧不得其他,急忙給他傷起了葯。
可是柳飛龍卻好似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一般,靜靜地盯著紙上被劃去的弟字,雙手緊緊的我成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