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178章 認錯
玉氏心裡焦急,想上前幫忙,卻被蘇筱暖給拉回來。
「暖姐兒,你奶奶跟大伯娘他們會不會真被村長給休回家啊?那豈不是要逼死人嗎?不行,我得去看看,否則你爹又會心疼……」
蘇筱暖一把沒拉住玉錦娘,眼看著人衝出來,她真是敗給這包子娘了。
這事情要看就要處理好了,她一摻和,準會把馬氏的怒火牽扯到她頭上。
她能眼看著自己娘吃虧?
必須不能!抬腳跟出去。
玉錦娘過去就拉住自己的娘,「娘,您怎麼出來了?」
「我不出來豈不是要被噁心死?」羅氏跟馬氏,那可是平輩,玉錦娘出來,就是挨刀子的。
果然,馬氏心裡的火,轉眼就變成了眼刀子,全都落在玉錦娘身上。
噗通一聲坐到地上,指著玉錦娘開罵,「蒼天納……大地啊……真是沒天理了,我可是長生嫡親的娘,吃一口飯就被說噁心,這些不孝順的王八羔子……
老娘辛辛苦苦養了二十幾年的兒子,現在要餓死我,畜牲玩意兒……
娶了媳婦忘了娘,我不活了……」
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向著玉錦娘身上撲,「啪啪」兩巴掌成功打在她臉上,快的讓人反應不過來。
「馬氏,你這個老潑皮,你敢打我閨女我跟你沒完……」羅氏眼看著擋在身前的閨女被打,氣的臉色發青。
心裡那點子顧及也不存在了,對上羅氏干起架來。
你薅我一把頭髮,我掐你臉,一時間兩個人打在一起。
「像什麼樣子?還不快把你婆婆跟你娘拉開,丟人!」蘇旺福氣的臉色鐵青,吩咐身邊的人一聲。
溫氏跟陶氏上前拉自家婆婆,趁機擰了馬氏好幾把,疼的她嗷嗷直叫喚。
雲氏被摁在底下,臉上也不知被誰踢了個大腳印子,衣衫不整的,格外狼狽。
糾纏的人被拉開,蘇長生得了消息,從後院跑出來就看到兩人狼狽的樣子。
羅氏身邊有兒媳婦護著,臉上倒是沒多少傷,馬氏有點慘。
頭髮薅禿嚕了,臉上還有兩條血道子,嘴角被扯出了血,黑紅黑紅的,有點瘮人!
「娘,岳母,你們這是……」
馬氏撲過來就捶打蘇長生,劈頭蓋臉一頓揍,蘇長生被打懵了,險些沒緩過神來。
「阿奶,你再打下去,我爹就要被你打死了!你被休事小,連累大程哥的前程事大,你可要想清楚了!」蘇筱暖聲音堅定,透著一股冷冽,一下扎進了馬氏的心底,打人的力道泄下來。
蘇長生被打的鼻青臉腫,一張臉腫成豬頭,脖子上還有血道子,可見馬氏下手絲毫沒有留情。
蘇旺福早讓人找蘇玉根過來,這會兒見事情鬧騰夠了,蘇玉根才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進來。
一雙倒三角的眼睛掃在蘇筱暖身上,手裡的煙杆子別進褲腰帶里,就這麼直勾勾盯著馬氏。
馬氏想起之前的恐嚇,不敢直視他的眼睛,「老……頭子,我……」
「啪!」一個耳刮子扇過來,「還不快跟親家母道歉?」
「什麼?要我跟這老東西道歉?老頭子,你腦子變馬蜂窩了吧?咋全都是坑呢?我……」馬氏扯著嗓子乾嚎。
「不道歉就等著被休回馬家,你自己選。」就說這老頭子蔫壞,一下就將所有的錯都歸結到馬氏一個人頭上。
她真想給馬氏鼓掌,這老頭子的腦子不就是變蜂窩了嗎?裡面全都是壞水。
「娘,為了大程的前程……」雲氏這才反應過來,去扯馬氏的衣袖。
馬氏狠睨了她一眼,臉上閃著憋屈,「行,我道歉!」
「羅氏,今兒是我的錯,我……」
「村長啊,我這耳朵不好,這咋聽見一隻臭蟲在耳邊叫喚呢?看來得回家洗耳朵。」
「羅氏,你……」
「噗嗤!」蘇筱暖表示她真沒想笑的,一時間沒忍住。
感覺馬氏投過來的眼刀子,直接無視。
「羅氏,今日是我的錯。」馬氏在蘇玉根緊迫盯人下,不甘的將心底的火氣壓下。
「錯?親家母,你做什麼了?說出來正好讓大家聽聽。」羅氏一副困惑的表情。
其他的人都在憋著笑,覺得羅氏真能逼死人。
「岳母,我娘都知錯了,還請您多多原諒,長生求您了。」再怎麼說馬氏都是他娘,就是再不待見,也不能在自己家落了她的臉。
羅氏看著跪在地上一臉哀求的蘇長生,第一次覺得自己給女兒結這門親是不是錯了!
蘇旺福見羅氏的臉色醬紫,出來打圓場,「馬氏,既然你知道錯了,今後孫氏再聽見這樣的閑言碎語,不用蘇老頭子出面,我代表族裡將你休出金蟾村,聽見了嗎?」
馬氏聶聶的不敢出聲,蘇玉根只覺得老臉火辣辣的疼。
他前腳剛走,馬氏返回屋裡揣了一隻雞,灰溜溜的出了院子!
院子里安靜了,蘇筱暖帶著羅氏進了主屋,簡單的收拾一下。
剛出來,玉長生就過來請罪,玉錦娘雖然心裡不平,也知道玉長生為難,站在旁邊一言不發。
到底是女婿,羅氏也沒太責備他,只是那警告的眼神,讓蘇長生心裡泛起酸澀。
心裡暗暗決定,等過幾天就去玉家村賠禮。
太陽西斜,院子里的席面才散了,蘇長生忙著將東西還回去,蘇筱暖跟墨子離親自送了玉家人出村。
熱鬧了一整天的院子終於恢復寧靜,蘇長生進門,玉錦娘正坐在床上抹眼淚。
心裡咯噔一聲,略微心虛的看向她,「錦娘,我今天……我知道都是我娘的錯,可打也打了,鬧也鬧了,再怎麼說她都是我娘,我今天讓岳母受委屈了!」
蘇長生想去握她的手,被玉錦娘躲開了!
玉錦娘本就長的模樣俊俏,以前經常勞作,皮膚晒黑了,瘦的皮包骨。
養了這幾個月,不僅皮膚變白,連氣色都跟著好了起來,低頭垂淚,讓他有一瞬間恍惚。
似乎兩人又回到了新婚時的模樣,姣好白嫩的脖頸,淚光瀲灧。
如果說剛進門的她是朵嬌花,那現在就像一朵悄悄綻放的幽蘭,讓人捨不得說半句重話,生怕驚了她。
喉頭滑動,蘇長生心底的內疚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