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腦小白花(六)

戀愛腦小白花(六)

林筠嚇得往後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伯…伯父!」

周忞陰沉地看著他,「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林筠下意識看了旁邊的吳瑩月一眼,他不知道周忞他們在外面站了多久,又將他們說的話聽去了幾成。

「我…我們…」

他腦子發昏,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原諒他!愛他就要原諒他的一切!接納他的一切!】系統似乎已經有些放棄了,這話說得有氣無力。陸漁自然選擇無視。

「你沒有?你沒有什麼?」陸漁上前幾步,逼近林筠,盯著他的眼睛質問。

漫天的火光下,林筠將陸漁臉上的冷意和嘲諷看得真真切切。

「凌雙…」

林筠話還沒說完,陸漁突然手一揚,一記耳光狠狠地甩在了林筠臉上。

林筠被打懵了。

他長這麼大,從來沒有挨過打。何況是挨一個女人的打。

臉上火辣辣的疼,他捂住臉,愣怔地看著陸漁。

「你怎麼打人?」

吳瑩月也是懵了一瞬,才尖叫出聲。林筠是個什麼樣天人一般的人啊,她陸漁怎麼敢打他?

陸漁冷笑,不等吳瑩月接著控訴,反手也賞了她一巴掌。力道很重,打完她手心火辣辣的。效果立竿見影,吳瑩月的臉上清晰地印上了五個巴掌印。

「你說我怎麼打人?」她俯身逼近捂住臉的吳瑩月,「我打的不是人啊,兩個畜生而已。」

「你!」吳瑩月想還口,猛地反應過來自己現在的處境。

「表姐,你誤會了,我和林公子不是你想的那樣。」她雙目含淚,委屈巴巴地解釋。

陸漁眉頭一挑,冷笑道:「你臉皮可真厚。我沒工夫聽你們解釋不是這樣不是那樣,是怎麼樣就怎麼樣。」她轉頭惡嫌地看了林筠一眼,「你以為,這種男人,我還屑要?」

林筠一張俊臉青白交加,他想解釋,可看到周忞陰沉的臉色,怎麼都說不出話來。

「林公子真是好個讀書人,聖人教化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這樣的女婿我周家擔待不起,老夫明日就請媒上門將親事退了。」周忞當機立斷道。

「周伯父!」林筠大驚失色,原先瞧不起的商賈,在他說出退親兩個字時,林筠慌了。從簡入奢易,從奢入簡難,他經歷過了周家在錢財上給他帶來的享受,一到要失去這些的時候,他再顧不上先前端著的讀書人的架子,慌到想開口求饒。

周忞本想按著抓賊拿了,送到官府去。又顧慮到女兒的名聲,到底忍住了。

陸漁狠狠地甩了兩人各一巴掌后,又聽周忞說要退親,胸中的鬱氣去了大半,她揉了揉還有些發疼的手心,心想剛才應該再甩一巴掌的。

按兩人前世對原主做的那些事,一人一個巴掌真的是太輕了些。

「雙兒,回去吧。」

女兒有多喜歡林筠,再沒有人比周忞更清楚了。出了今晚上這樣的事,周忞擔心女兒受刺激太大。

「舅父!這真的不關林公子的事!是我以雙兒的名義,寫信給林公子,約他過來的。我知道錯了!」吳瑩月突然戲精附體,衝到周忞身前,撲通跪下哀求,只差抱著周忞的腿痛哭懺悔了。

吳瑩月無疑是聰明人,她見周忞和陸漁帶著人站在這裡等他們,前因後果她腦子裡一下就門清了。

肯定是那份信出了問題。或者是她託付的那個人走漏了消息,最差的是那個人將信給了陸漁。

若是陸漁看到了那封信,那麼她這些解釋就顯得太蒼白了。但不管怎麼樣,總要試著解釋一番。陸漁對林筠情深似海,退親不過是一時氣話罷了。

周忞垂下頭,看著痛哭流涕的吳瑩月。想到這些年周家盡心儘力地待她,她卻做出這樣的事,心裡沒有絲毫憐憫,一腳將人踢開。

「我周家也伺候不起你這尊大佛,今晚上就收拾東西,給老夫滾!」

吳瑩月被當心一腳踢在胸口,劇烈的疼痛讓她蜷縮成一團,還沒緩過勁來,就聽到周忞叫她滾,一時懵住了,滾?她能滾去哪?

「舅父,舅父!」吳瑩月連滾帶爬地想過來求情,被有眼色的兩個男僕攔住了。

「舅父,你不能讓我走,我能走去哪裡,我就只剩你們一家親戚了。」

周忞回過頭,厭惡地說,「以後我周家跟你再無關係,別在外面說什麼是我周家的親戚。」

陸漁見周忞氣得臉都變成了豬肝色,擔心他氣壞了,勸道:「爹,咱們回去吧。」

林筠眼睜睜地看著那父女二人離去,吳瑩月還趴在地上,頭髮散亂,形容狼狽。

看到她這種模樣,他不由得心生厭煩,又到底不忍,還是上前將她扶了起來。

「怎麼辦啊,筠哥?」

「這個時候了,你還叫我筠哥!」林筠一聽這個稱呼,就莫名動氣,呵斥道。

吳瑩月嚇得一個瑟縮,垂下頭低聲啜泣。

林筠左右看了看,生怕來人看見,匆匆道:「我看今天周伯父是氣上心頭,才說出那些話,他們都收留你這麼多年,未必會真的趕你出來。周伯母是出了名的心善,到時候你去求求她,她肯定不會趕你走的。」

吳瑩月心裡沒底,只能胡亂點頭。

「這裡不便久留,我先回去了。」

「那我要怎麼辦?」吳瑩月慌了,抓住林筠的手臂。

林筠蹙起眉頭,「你就進去啊,要是來人看到我們倆在這,我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吳瑩月就不敢說話了。

林筠匆匆離去,吳瑩月胡亂的攏了籠散亂的頭髮,想從後門推門進去,才發現門從裡面被人栓上了。

她使勁敲門。

「有沒有人,開開門。」

可惜沒人理會她,吳瑩月拍了小半刻鐘,裡面終於有腳步聲傳來。她心中一喜,更加大力地敲門,「有沒有人,給我開開門。」

門栓響動的聲音傳來,吳瑩月彷彿放下了心中一塊大石,周家果然不會趕她。

門被人從裡面拉開,接著一張滿是褶皺的臉露了出來。

是夫人身邊伺候的李媽媽。吳瑩月認得。她是貼身伺候夫人的,怎麼會來這裡。

吳瑩月心中頓感不好。

「吳姑娘。」李媽媽皮笑肉不笑的,她順手將一個包袱扔了出來,「姑娘當年帶到吳家來的東西,早就扔了,其他的東西都是周家的,不允許你帶走。夫人仁慈,允許你帶兩身衣裳走,吳姑娘這就走吧,夫人說了,以後姑娘跟周家再無瓜葛,以後切莫來周家了。」

吳瑩月瞪大眼睛,想擠進門去,李媽媽卻早有準備,猛地伸手一推。

吳瑩月在周家養得嬌滴滴的,這一推就推出去老遠,再回過神來,李媽媽已經將門猛地一關,拴上了。

吳瑩月再上前敲門,裡面再無動靜。

她身無分文,想去找林筠,又不知道他住在哪裡,無奈只得在周家後門外蜷縮了一晚。

「您別擔心我,我好著呢。」面對周父周母苦口婆心,生怕她因為此事想不開,陸漁反過來安慰他們。

「這就叫及時止損,人生還長著呢,我何必在這樣一個人身上浪費時間和精力。你們別擔心我,還是想想怎麼退親。前面林家得了我周家不少好處,不能叫他們白白得了。明天派人去將我周家的東西全部抬回來。」

周忞和徐氏對視一眼,聽女兒這樣說,心裡是真的想明白了,當下也放下心來。

吳瑩月這一晚不大好過,好不容易捱到了天亮,後門終於有了動靜,門栓響動,裡面走出人來,是廚房採買的下人。

吳瑩月趕忙衝上去,一把推開那人,進了院。

那人還不知道昨晚發生的事,晃眼見是吳瑩月,也沒有攔著她,只是心裡奇怪,怎麼吳姑娘會從外面進來?

吳瑩月徑直衝到了徐氏的主院,她要好好求求徐氏。昨晚上她吃盡了苦頭,終於意識到,要不是周家肯收留她,她一個女子興許早就餓死了。

可是徐氏不肯見她。

吳瑩月跪在院門處,哭得聲嘶力竭的,就想讓徐氏聽了同情她。

視線之內,出現一雙繡花鞋。吳瑩月抬起來,就看到陸漁高高在上,睥睨的姿態俯視著她。目光里儘是嘲弄。

「表…表姐。」

陸漁微微一笑,「你貴人多健忘?昨晚上我爹都已經說了你和我周家沒有瓜葛了,這聲表姐我可擔待不起。」

吳瑩月想抱住她的腿哀求,陸漁早有準備,後退兩步,讓吳瑩月撲了個空。

「在你和林筠合謀起來設計我周家的時候,你就應該想過有今天的後果。」陸漁感覺到心裡一直壓抑著的那股怨憤在蠢蠢欲動,她沒有再刻意壓制,那股怨憤噴瀉而出。她猛地俯身,伸手鉗住吳瑩月的下巴,她彷彿不認識吳瑩月一般,狠狠盯著她。

就是這張臉啊,害得她家破人亡。

陸漁狠狠地一巴掌摑在她臉上。力道之重,讓吳瑩月撲倒在地,被打的半邊臉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脹起來。

陸漁揉了揉發疼的手腕,轉頭對李媽媽道:「叫人將她拖出去,吩咐下去,以後我不想見到這個人再出現在周家!」

李媽媽是徐氏的奶娘,對徐氏忠心耿耿,也將陸漁看得跟眼珠子似的,昨晚上的事她都清楚,心裡對這個狼心狗肺的吳姑娘自然沒有什麼同情,當下就應道:「姑娘放心,一切都交給老奴。」

吳瑩月尖叫踢打掙扎,還是被扔出了周家大門。

此刻街上已有行人,好些人看到吳瑩月被人從裡面抬著扔出來。

李媽媽站在台階上,聲音洪亮,「諸位過路的街坊鄰居請留步,勞煩諸位做個見證。」李媽媽指了指地上的吳瑩月,「這位吳姑娘四年前來投靠,我們老爺夫人見她實在可憐就收留了她。這些年也一直當另一個姑娘在養,吃穿用度,沒有虧待過。可她卻忘恩負義,做出背叛周府的事情,從今日起,我周府沒有這樣的親戚,謝謝諸位了。」

說著她使了使眼色,背後的小丫頭掏出碎銀子賞給了圍觀的街坊。

那些人沒想到大清早出個門,還能看到這樣一場熱鬧,看完了還有銀錢可拿。當下歡喜不已,回去以後,賣力的將今日所見說了開去。

不出幾日,周遭的住戶都知道了周府收留了個白眼狼,已經趕出去了。

林筠遠遠地從人群后看到了這一幕,他大清早就來了周府附近想看看情況。親眼看到吳瑩月被人抬著像狗一樣地扔出來,他也沒膽量上前去護著她,生怕周府的人會將昨晚上的事說出來。他在青州小有名氣,這件事要是傳開了,他以後別想考功名了。

他不敢再多待,也管不了吳瑩月了,轉身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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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不做戀愛腦(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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