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真相大白 第一百章 手鐲的秘密(下)
難道黃博知道什麼事情?真的是,埋藏的這麼深,大家都被他這樣騙了。他到底隱瞞了什麼事呢?韋方拿著鐲子越想越興奮,天露魚肚白才昏昏睡去。
醒來時黃博已不在家裡了,韋方想起黃博在給他鐲子的時候提起了穗穗,這個時候,他應該在穗穗的墓前吧?這裡的人怎麼一個比一個怪——什麼都知道,但是什麼都不說的學者,脾氣暴躁的外來老頭,固執的警員,還有喜歡去墳地的黃博,唉,現在,我自己都有些奇怪了。
黃博果然站在穗穗的墓前,只不過少了常常拿在手上的鐲子。
韋方慣性地將昨天黃博給的手鐲拿出來,白天不同晚上,那銀飾毫無保留的展現在韋方面前。
果然是這個鐲子!
粗糙的質感,和銀鎖的感覺不差分毫,再看那花紋,鳳頭鳳尾,簡單的像是勾勒線條一樣,象徵多子多福的游魚不規則的散亂著,彷彿不用心的銀匠隨意而。
黃博平和的笑正對著韋方的驚訝。
韋方笑不起來,他嚴肅的問:「你都知道些什麼?」
黃博當然明白他指的是什麼,他依然很平靜:「啊,我也是最近才想明白的。」
他對著穗穗永遠睡著的地方,自責的說:「如果我早點知道,也許穗穗就不會想不開。
穗穗也是知道上一輩的事情,她曾經問我:你是否因為認為我娘跟你娘失蹤的事情有關?我告訴她,上一輩的事情跟我們無關了,我們過好現在就好了。穗穗當時很沉重的對我說:「娘最擔心的就是我了,小時候,爹帶著哥哥整天在外面惹事,每次都要娘去收拾殘局,好幾次娘受不了,抱著年幼的我大哭,抱怨著,這個世界男人都是這樣不可靠,大的如此,小的也是這樣,穗穗,你是娘唯一的安慰,只要能讓你幸福,我將不惜一切代價!現在想起來,竟是毛骨悚然。」
穗穗身體一直都不好,因為貧血,經常會產生幻覺。還常常因為噩夢在半夜驚醒。她對我說,她經常會夢見死去前夫和爹爹,還有一個不認識的女人。在夢裡,他們張牙舞爪向他逼近,並沒有有加害他的意思,反而像是有什麼事情要對她訴說一樣。
都說母女連心,我想,穗穗在當時就已經隱隱約約知道她娘為了他做了些許殘忍的事情,只是她並沒有太多的想法,她也不願意往這方面追究下去。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在憩園告別後,穗穗抱著刻著『佛說三世因果經』的石碑在松花粉亂飛的山林中大哭,她問石碑:如果有人是因為我而慘遭不幸,能不能替那個為我做了這般傻事的親人贖罪?
即使當時我也只是認為穗穗是噩夢的原因壓力過大,只是好言相勸,直到那一天。
那一天,我將娘的鐲子送給穗穗后,想不到竟然引來穗穗娘的不滿。隨後穗穗雖說一直是面帶微笑,但是,在那種情況下,她怎麼可能笑的出來?被她娘罵了以後,穗穗只對我說了一句話:「如果我不是被人厭棄的寡婦,如果春兒當時不是嫁給了你,我一定會和春兒互換鐲子,我會和她做一輩子的好姐妹。』
其實那個時候,穗穗就已經知道我們的娘親之間不尋常的感情糾葛——正如穗穗所說的,兩個女人不是感情特別好,不會隨便討論自己的鐲子。穗穗娘對這個鐲子如此大的反應,一定很熟悉鐲子的主人,按道理,她們的感情應該相當好。可是你也看到了穗穗娘對我娘的態度,看來她們之間的回憶並不愉快,也許真如傳言中所說,我娘的失蹤跟穗穗娘有著莫大的關係。再說,這樣好的感情為什麼從來沒有聽別人提起過,奇怪了,大家都不知道她們是好朋友嗎?
難道她們之間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韋方說:「你的意思……穗穗也知道了這其中的秘密?」
黃博說:「不,她不知道。每次提起我娘,穗穗娘總是不太自然地遮掩著,穗穗是這樣了解她的母親,即使用猜的,也能知道這其中大概發生了什麼。但是穗穗不會告訴我,正如穗穗娘不會告訴穗穗一樣。」
韋方說:「看來穗穗真的是自己尋了短見。可是,即使這裡面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她也用不著這樣。」
黃博說:「穗穗是想替她母親贖罪吧。」
韋方說:「如果這不是她娘親做的,穗穗不是死的太冤了?」
黃博搖頭:「恐怕不止這一件事。」
韋方大驚:還有別的事情?不過穗穗娘下蠱讓眾人中蠱,也確實夠狠了,其間,再做了什麼,也不足為奇了。韋方說:「那你說一下,還有多少命案跟穗穗娘有關?」
黃博說:「我不知道了。」
韋方著急:「你好好想想!」
黃博說:「我不想知道。穗穗一定也不希望我知道,所以她才選擇獨自去承受。」
韋方說:「可是你的思考一定會對案子有很大的幫助!你也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對不對?」
黃博很堅定地說:「我所知道的就只有這些了。」
韋方說:「你把鐲子交給我,不就是想知道真相嗎?為什麼不跟我合作。」
黃博深邃的眼睛盯著他,緩緩地說:「我只想知道我娘的下落,我不能讓我親生母親成為這個寨子的不解之謎。」
韋方知道說服不了黃博,只得由他去了。想不到這裡面還牽涉著十幾年前的失蹤案,哎,還有多少事情跟那個女人有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