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辱負重的深情師叔
祁霄聲音焦急不已,「青衣叔叔,你受傷了?」
林子然心中一凜,頓時緊張起來,他來之前已經處理過傷口了,還特意用香料壓下血-腥氣,沒想到還是被祁霄給發現了,但是他很快便冷靜下來。
自己根本不需要緊張的!
緊張純粹是因為做賊心虛,但只要祁霄不往那方面想,就不會發現自己就是蘭君河啊!
林子然表情平靜,道:「我來找你的時候遇到了一點麻煩,不礙事的,不要擔心。」
祁霄哪裡能放心,青衣叔叔這麼厲害,誰能傷了他?祁霄伸手就要去拉林子然的衣服,道:「讓我看看,傷哪裡了?」
林子然額頭一跳,連忙按住祁霄的手,沉聲道:「真的沒事!」
祁霄眼睫一顫,只好不再動作,但神色委屈失落,低低道:「對不起,我只是很擔心您……」
林子然就又心軟了,但傷是絕不可能給看的,這是底線!他柔聲勸慰:「一點小傷而已,真的不打緊。快休息吧,你今天也很不容易。」
祁霄有些不甘心,抿了抿唇角,但最後還是點點頭,摟著林子然的腰睡了。
林子然輕輕吁出一口氣。
幸好孩子聽話,否則今日還不好糊弄過去呢!
祁霄其實並未睡著,他閉著眼睛緊緊靠著這個人,這樣近的距離,甚至能感受到對方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剛才有一瞬間,某個荒謬的念頭出現在他的腦海,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看那傷口,想看看到底傷在哪兒了……
他很害怕。
可是林子然阻止了他,他說只是一點小傷而已,無關緊要。
最後,他還是選擇相信了他。
這是他的青衣叔叔啊,他一定不會騙他害他的,不是嗎?
一定不會的。
所以,自己也要相信他。
………………
林子然睡的很淺,雖然他相信祁霄不會亂來,但畢竟還是戴著面具,不敢徹底放鬆下來,早上天還未亮就醒了。
林子然悄悄拿開祁霄摟著他的腰的手,起床走出門去。
東方現了一線金芒,但光還未落到這裡,四周灰濛濛的,清晨的空氣微涼,林子然呼吸一口氣。
既然來了,可是難得的近距離觀察鳳濯和祁霄感情的時機啊!
身為祁霄的『老父親』,林子然對鳳濯這個女婿好奇的很,雖然劇本和設定里都有鳳濯的描述,但不親眼看看終歸是不放心,畢竟劇本著實不太靠譜,他都快要被崩出心理陰影了,不過這個世界這麼順利……按理說兩人感情應該不會有問題的吧?
如果有問題,一定是這個垃圾遊戲的問題,他都這麼努力了!
林子然走出院落,一直在思考怎麼試探一下鳳濯,正想著他呢,說曹操曹操就到了,遠處鳳濯一身白色錦袍,迎面走了過來,氣色很好,看起來恢復的不錯。
他看到林子然,露出一個客氣的微笑,道:「先生也起了。」
林子然微微頷首,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身為海河國太子,鳳濯的容貌是絕對符合主角攻的風範的,好一個丰神俊朗的男子,舉手投足之間優雅有度。
至少從外表上來看,配祁霄是沒有問題的。
第一關過了!
不過林子然本也不擔心這一點,以他對這個遊戲的了解,但凡是個主角就沒有不好看的,主角攻受顏值一直在線!有錢有貌雖然好,但最重要的是對孩子的心意嘛,如果你不喜歡祁霄,那就是天潢貴胄也不行啊!
咦,林子然不由得愣了愣,自己居然會有這種念頭!
看來是真把祁霄當兒子了……
咳咳咳。
林子然雙手負在身後,揚起下巴,冷冷看著鳳濯,道:「你是怎麼認識祁霄的?」
鳳濯敏銳的察覺到林子然不太喜歡他,聽他忽然這樣問自己,微微一怔后恍然大悟,林子然身為祁霄的長輩,又對祁霄這般關懷在乎,看樣子是個護犢子的,該不會以為自己對祁霄有什麼非分之想吧……
單看祁霄那般模樣,確實很招男人覬覦,不過這美人心冷手更狠,誰要是敢覬覦他,多半是要付出代價的。
而自己也確實對祁霄沒有什麼想法,他們之間只是單純的合作關係罷了。
鳳濯笑了笑,緩緩道:「祁霄想要殺蘭君河報仇,而我恰好與幽蘭境為敵,因緣巧合便認識了,雖然相交時間不長,但祁霄少年英才,我一直把他當朋友尊重,先生大可放心。」
林子然:「……」
放心,放你-媽-的心啊!
這樣絕色傾城的美少年,你竟然半點都不動心嗎?你還有沒有一點眼光了!你到底還是不是個男人了!
這不是我要聽的話!
林子然聲音冰冷,咬牙道:「那就好。」
說完直接轉身就走,今天可把他給氣著了!
鳳濯竟然不喜歡祁霄!
難不成還要祁霄先喜歡你不成?
鳳濯見狀再次一怔,不由得有些迷茫不解,林子然剛才問話的語氣態度,分明就是對他飽含敵意,自己不願被誤會才認真解釋,但對方怎麼反而更生氣不滿了呢……
半晌,鳳濯失笑一聲,有些回過味兒了。
他想起自家姑父對小女兒的喜愛了,那被放在心尖尖上的掌上明珠,人家喜歡她姑父不高興,總覺得別人都覬覦他的寶貝,人家不喜歡她,姑父還是不高興,總覺得不喜歡就是有眼無珠。
鳳濯沒忍住嘴角揚了揚。
祁霄倒是有個真心疼愛他的長輩。
只是沒想到這位前輩看起來神神秘秘,冷冷冰冰的,還有這樣率真彆扭的一面,莫名有點可愛呢……
鳳濯搖搖頭,也轉身離去。
………………
林子然一邊走一邊思索,心中有些焦慮,到底是哪裡不對勁呢?為何鳳濯還一副不動心的樣子?難道這麼長的時間,還不夠他們之間發展感情嗎?
還是說,因為祁霄直接說明是自己給的解藥,導致他們之間少了這麼一層激發感情的機會?
林子然左思右想都拿不準,他回到自己的院落,就看到祁霄起來了。
少年漂亮精緻的面容,在晨光下泛著柔和的光芒,美的璀璨奪目,林子然看到都要差點動心,鳳濯身為主角攻,怎麼可能不為美色所迷呢?!
這不科學!
林子然想了想,遲疑開口道:「霄兒,你當初,是怎麼想到找上這鳳濯的?」
祁霄直接道:「因為他是幽蘭境的敵人。」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是誰都知道的道理……
林子然沉聲道:「我看此人卻不簡單,你同他並不熟悉,又怎信他會真心同你合作?」
祁霄笑了,鳳眸彎彎,語氣隨意:「無所謂啊,我也不是真的信任他,無非是各取所需罷了,其他無關緊要。」
林子然:「……」
他看著祁霄滿不在乎的表情語氣,頓時心口中箭!
祁霄是他看著長大的,絕對不會隱瞞自己絲毫,如果動心了怎麼可能是這般態度?
【林子然要哭了:夭壽啊!天那!到底為什麼會這樣!我做錯什麼了我!】
【系統:……】
【林子然:這絕對是你們遊戲的問題!】
【系統:……你冷靜點。】
他真的是太難了,為了孩子的感情操碎了心,結果孩子根本不想談戀愛!
祁霄卻不願意多談鳳濯,他走過去拉著林子然的手,眨眨眼睛,輕聲道:「青衣叔叔,你這次不會再走了對不對……」
林子然正在痛心疾首,又看孩子滿臉憧憬的望著自己,一點都不在乎他未來的『男朋友』,頓時更加心塞,不行!這次真不能再心軟了!
孩子大了就要放手,讓他好好的談戀愛,自己這老大電燈泡一直在場,這兩人都顧忌著放不開,還怎麼發展感情?
林子然堅定離開,而且他還有個蘭君河的身份呢,也不可能一直留在這裡。
林子然道:「我還有事,恐不能一直留下。」
祁霄眼神一黯,抿唇不語。
林子然語氣柔和些許,道:「不過你不用擔心,我會再尋機會來看你的。」
祁霄的手握緊,又是這樣的,我只能一次又一次的等著你來見我,卻從沒有主動去見你去找你的資格……
什麼時候,我才可以去見你?
他緩緩吐出一口氣,聲音乖順:「好的。」
林子然摸了摸孩子的腦袋,非常滿意他的聽話懂事。
為了彌補一下祁霄,林子然沒有馬上就走,而是又多待了一天。
這一天祁霄和鳳濯也沒閑著,兩人商討著下一步的計劃。
鳳濯道:「蘭君河肯定不會想到,我這麼快便能恢復,我會讓手下繼續尋醫問葯,營造出我重傷不治的假象,待尋到機會,再誘敵深入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祁霄點點頭:「除掉蘭君河后,我會帶你直上幽蘭境,屆時只剩下一個幽池,應當不足為懼。」
鳳濯道:「那便如此。」
祁霄轉頭又問林子然,「青衣叔叔,你有什麼看法?」
林子然心道這種感受還蠻刺-激的,看著別人當面討論怎麼幹掉自己,自己還可以幫忙出謀劃策!
他輕咳一聲,道:「沒問題,只是有一點你們需要注意,幽池早年走火入魔,身體受損嚴重,這些年一直閉關不出,但他到底什麼修為無人知曉,萬萬不可放鬆大意,他才是幽蘭境最危險的人。」
祁霄點頭:「我明白了。」
他們討論完了,林子然陪伴祁霄回去。
夜色中祁霄神色有些不舍,但是他十分懂事,主動開口道:「青衣叔叔,你有事就走吧,我會等你的。」
林子然望著少年,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
這孩子懂事讓人心疼了。
可是只有自己知道,這一走大概就是永別了。
因為下一次見面,自己必須取出魂蠱,不能再拖下去了,而取出魂蠱之後自己落入幽池手中,不可能再這樣來去自如,隨心所欲。
蘭君河還在,但青衣不會在了。
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就是為了等待這一刻,完成任務,拿到學分,可這是第一次玩養成……雖然在他看來只有五十天,但每天睜眼醒來,閉眼睡去,都望著這個孩子,擔心著這個孩子,看著他一點點的長大,從一個軟乎乎的肉糰子,變成如今凌厲的美少年。
當爹的感覺,雖然辛苦,但是美妙!
可如今終於還是要分別了。
林子然神色有些複雜,本想囑託幾句,可是祁霄如此聰明,若是被他察覺出什麼來就不好了……自己只要讓他好好活著,也算是善始善終,如此大概就夠了吧。
他什麼都沒再說,直接轉身離去。
祁霄想要上前一步,但卻沒有上前,只看著面前男人的背影,和之前每一次一樣,再次漸漸淹沒在夜色中。
………………
林子然沒有走大門,畢竟他現在的身份還算敏-感,於是轉向府中的後門,正要躍上牆離開的時候,忽見鳳濯竟守在那裡,不由得神色凝重起來。
鳳濯表情和煦,連忙開口:「先生別多想,我之所以等在這裡,是有幾句話想同先生說。」
林子然冷冷道:「你要說什麼?」
鳳濯誠懇道:「我知道您也是幽蘭境的人,不便暴露身份,但如今我們要同幽蘭境開戰,你留在那裡也許會有危險,祁霄也非常在意您,您為何不幹脆為他留下呢?」
喲,你終於開始關心祁霄了啊!
林子然心情好了點,倍感欣慰,但是他還是要走的,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鳳濯無奈一笑:「先生當真不再考慮一下嗎?」
林子然卻不欲多言,縱身一躍就要離開。
鳳濯下意識的伸手去抓,卻只抓住了林子然的衣袖,撕拉一聲,一不小心撕下了一截衣袖,青色外袍破了一塊,露出裡面黑色暗紋的長袍一角。
林子然驀然一驚,沒想到發生這樣的意外,連忙一收衣袖,身影眨眼消失在街頭巷尾處。
鳳濯怔怔看著手中衣袖,片刻后,眼中露出陰晴不定之色。
剛才雖然只是驚鴻一瞥,夜色中看的並不甚清楚,但那裡面衣袖的花紋,卻是他絕不會忘記的。
可是……
這怎麼可能呢?
鳳濯眉心緊蹙。
他今日之所以在這裡阻攔,說的那些話半是真心……但不可否認,此人清楚他同祁霄的計劃,如今這般敏-感關鍵時刻,最好還是留在這裡最為穩妥。
說到底,鳳濯還不曾徹底信任林子然。
並不是他懷疑林子然,只是他習慣了不輕易相信任何人,與其寄希望於別人的良心,不如讓一切掌握在自己手中。
但他卻完全沒有想過……
這個人……可能就是他們要殺的人。
鳳濯眸光複雜,疑惑不解,還有心驚。
如果林子然真的是蘭君河,他完全不必給自己送解藥,而這兩日他有很多機會殺了他們,難不成……蘭君河和他懷著同樣心思,想要麻痹自己,好將自己和無妄樓一網打盡?
到底是誰,在算計誰?
鳳濯憂心忡忡,他來到祁霄的住處外,但猶豫片刻,卻沒有直接進去。
祁霄又是否知道這一切?
深夜微風拂過,輕輕一聲響,院門被推開,眼神銳利的美少年站在那裡,聲音涼如夜色:「你在那裡站了很久了,到底想要和我說什麼?」
鳳濯微微眯起眼睛,看著面前的少年。
轉瞬間,他還是做出了判斷,決定相信自己的直覺。
祁霄對幽蘭境和蘭君河的恨,都不是假的,也許……蘭君河不但欺騙了自己,也利用了祁霄對他的信任。
鳳濯決定賭這一局。
他嗓音低沉,緩緩開口:「青衣前輩也是幽蘭境的人,又剛好出現的這麼及時,甚至剛好知道我中的什麼毒,能夠及時送上解藥,你可有想過他是怎麼知道的?」
祁霄眸光陡然變冷,一字字道:「你在懷疑他。」
鳳濯看著他,道:「我只是在說出合理的懷疑罷了,你要知道,你我如今在一條船上,任何差池都可能讓我們前功盡棄,一敗塗地。」
祁霄握緊手中的劍:「你不懂,如果不是他,我早就死了。」
鳳濯:「但是……」
祁霄打斷他,聲音清冷,擲地有聲:「他如果想要殺我,根本不必如此。」
因為我可以,心甘情願奉上自己的性命。
甚至,只要他一句話而已。
鳳濯沒有再開口,他定定看著祁霄,少年如此執著、倔強。
堅定的相信著那個人。
信任那個人,對他而言如同最後的信仰,是他絕無可能放棄的東西。
鳳濯忽然有些懷疑自己了,難道自己真的看錯了嗎?林子然也許不是蘭君河……
可是,他的出現,確實太蹊蹺了。
有太多不合理和難以解釋的地方。
祁霄卻看不到。
不……
應該說是,祁霄他也看到了,可是他選擇不問,選擇相信,選擇願意無條件的信任對方。
哪怕那個人真的錯漏百出,但一旦認定了一件事,便只看得到自己想要看到的,只信著自己想要相信的……
祁霄不是不明白,他只是做出了選擇。
如果是其他任何情況下,自己都不會再繼續追問。
可是……這次卻不能不管。
因為這一局,關乎的不僅僅只是他和祁霄的命……
還有他籌謀多年的布局。
他輸不起。
鳳濯眼神幽暗,他唇角掀開,緩緩開口道:「我改變計劃了,不再等待,一刻鐘后突襲幽蘭境分舵。」
祁霄驀地抬眸,卻沒有問為何。
鳳濯一字字道:「我需要你為我做一件事,你現在去刺殺蘭君河,他們定會措手不及,在他們被你吸引注意力的時候,我會出兵圍剿,這次定要讓蘭君河插翅難逃,你——可以做到嗎?」
夜色中,兩人四目相對,不避不讓。
這是一場賭局。
鳳濯已經做出了他的決斷。
祁霄明白,自己不能不答應,又或者,他沒有拒絕的理由。
內心深處,捫心自問。
你真的,一絲一毫都不曾懷疑過嗎?
你真的,不想要一個答案嗎?
鳳濯是算準了這一點,他知道自己也想知道,他知道自己也曾懷疑,所以他逼自己不再逃避,逼自己直面真相……
許久,
祁霄緩緩抬眸,眸光冷冽如冰,他薄唇輕啟,吐出一個字:「好。」
………………
林子然來到幽蘭境分舵外,匆忙取下面具裝在了懷中,又脫下外衫改換身形。
他表情憂心忡忡。
剛才夜色下,也不知道鳳濯看清楚沒有,會不會猜到自己的身份……
如果鳳濯猜到自己的身份,會不會也對祁霄產生懷疑呢?
這樣的話,兩人還怎麼發展感情?
林子然感到頭大不已,這個世界他如此兢兢業業,好不容易堅持到現在,難道要因為這麼一個小小的細節崩了!
這就像是一局遊戲好不容易要通關了,前面無比順利,最後一關卻功虧一簣,滿盤皆輸,這誰受得了啊,還不如一開始就崩呢!
林子然來回踱步,心情有些煩躁,眼神不住變幻,萬一真的暴露了……
他眼神微凝,視線落在面前的劍上,他緩緩抽出劍,輕輕拂過冰冷劍身,臉上露出一絲堅定之色……其實,雖然意外但也不是沒有辦法……
終歸,還是要走到這一步的。
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一陣喧嘩和慘叫聲,林子然連忙推門走了出去,就見一個手下被打的吐血跌落在自己的面前!
玄衣少年手執長劍,獵獵夜風中,鳳眸凜冽如刀,直直看著他。
林子然握緊手中劍,眉梢一挑,淡淡開口:「我還沒去找你,你倒是回頭自投羅網了。」
祁霄沒有說話,陡然持劍逼近,帶著一往無前,置生死與度外的決絕!
劍身相撞發出刺耳的聲音!
打架這事兒,修為差距不大,就最怕不要命的。
幾招過去,林子然一個躲閃不及,衣襟被挑開,將將才放好的面具,啪嗒一下滾落在了地上。
林子然臉色微變。
祁霄倏的停下動作,他垂眸,視線死死看著落在地上的面具上,握劍的手微微顫-抖。
看著這一幕,林子然深呼吸一口氣,他算是明白了,祁霄今日根本不是來殺自己的……
最壞的情況,還是發生了。
現場,安靜了約莫足足幾十秒鐘。
然後林子然看到祁霄抬起頭。
少年面色蒼白,眸中痛苦交織著難以置信,還有著無法掩飾的彷徨無助,像是個迷了路的孩子,他嘴唇微動,發出很輕很輕的聲音:「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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