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戲

「上課時，不許抽煙」，顧蓁說道，「我這個人有原則，簽了合同就要履約」。

「那你怎麼不去跟我公司履約？還不是看上我了？」，洛蘭卡翹著腿說道。

「sara說嚴莉君忙著錄新專輯發新歌，演戲這塊暫不考慮」，顧蓁說道。

洛蘭卡摸了摸鼻子，從包里摸出筆記本和筆，「你講吧，我記著」。

洛蘭卡聽得很認真，有點超乎顧蓁的預料，她講的也詳細，邊說著，兩人邊探討著。

「還不錯，這次的台詞念的可以」，顧蓁說道，「今天，很認真」。

洛蘭卡笑道，「3000美金，我現在浪費不起了」。

上完課，洛蘭卡終於可以握著話筒開始唱歌了。

沒唱兩首，顧蓁就皺眉要走，「吃不吃晚飯？」。

「你知道以前粉絲想聽我唱歌有多不容易嗎？你知道我商演一場多少錢嗎？」，洛蘭卡死死握著話筒不放。

顧蓁沒理她，轉身就走。

洛蘭卡戀戀不捨的放下話筒，「走，吃飯，吃飯，你可不許省錢」。

「想吃什麼？」，顧蓁問道。

「西餐吧」，洛蘭卡笑道，「牛排管飽」。

顧蓁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帶著她去了一家高級西餐廳。

「這家威靈頓牛排很好吃，五分熟，謝謝」，洛蘭卡自來熟的點了菜，眯著眼，「想了很久了」。

她想了想，一臉期待的望著顧蓁，「下次上完課，還可以選餐廳嗎？有家壽司想吃」。

「想把3000美金吃回來？」，顧蓁低著頭切牛排，問道，「隨便你」。

洛蘭卡看了眼她，笑了笑，「這一年半以來，你是第一個跟我吃飯的人」，「搞笑的是，我們連，朋友都算不上」。

顧蓁沒理她，洛蘭卡自顧自說道，「人啊，落魄后才知道，誰是真正的朋友？」

「而我，一個都沒有」，洛蘭卡拿著菜單看她，「你不介意我點一瓶紅酒吧。」

見顧蓁點頭，洛蘭卡趕緊點酒，把牛排放到嘴裡，陶醉的咀嚼著，「太美好了，真好吃。」

吃完飯後，洛蘭卡摸了摸錢包，笑道，「你送我回家吧，順路。」

「你都不知道我家在哪裡，怎麼知道順不順路？」，顧蓁冷聲說道。

「我知道啊，你住在我以前住的小區的旁邊，不然我怎麼帶人去酒吧堵你啊」，洛蘭卡得意的說道。

顧蓁的臉一下就冷了，硬邦邦說道，「不順路」。

「小氣」，洛蘭卡攤出手，

「那你借我100塊打車，下次上課還你，今晚吃的這麼美，不想坐地鐵了。」

顧蓁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轉身就走。

「小氣鬼！！！」，洛蘭卡氣呼呼的在後面喊道。

今晚蹭了一頓飯，又能管兩天。

手裡沒錢，洛蘭卡去開直播。

「最近沒淘到什麼有趣的東西，不如我直播給大家唱歌吧」，

直播間的人數一下劇減，

「唉，別走啊，我唱歌沒那麼難聽吧」，洛蘭卡笑道，

「行行，下次給你們直播種草口紅行了吧」。

一條彈幕刷過來，「脫衣服，我給你十個潛水艇」，

「別搞我了，大哥，直播間會被封的」，洛蘭卡從旁邊拿吉他，笑道，「我給你們唱歌吧」。

「脫一件，十個潛水艇...」，

「跳舞吧，穿低胸緊身褲那種..」，

「火辣點的...給哥看滿意了，給你打賞」，

「對，騷一點的，不跳就不看了。」

洛蘭卡笑著看手機，開始彈吉他唱歌，輕聲唱道，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無奈...」，

「唱什麼歌，我要看跳熱舞..」，

「我要看大翹臀...」，

「長的真漂亮，能看看胸嗎？」，

「請各位注意直播間秩序」，

洛蘭卡低頭唱著，「當你覺得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我會在這裡衷心的祝福你」。

「唱歌沒意思，走了走了」，

「你以為開演唱會啊，閃了」，

「跳舞啊，不跳舞不看了」。

「每當夕陽西沉的時候，我總是在這裡盼望你」，

「天空中雖然飄著雨，我依然，等待你的歸期」。

洛蘭卡放下吉他，笑道，「謝謝大家，今天的直播就到這裡了。」

啪的關掉手機，洛蘭卡低著頭，陷入一片晦暗的陰影里。

呵，這糟糕的世界，真希望明天就是末日，都同歸於盡吧。

總算有綜藝節目的製作人聯繫洛蘭卡，問她有沒有興趣參加一個跳舞節目。

洛蘭卡立刻做妝發，穿著粉色短裙去面試。

到製作人辦公室，穿著夾克的油頭中年男人坐在老闆椅里。

「琛哥」，洛蘭卡推門進來，笑道，「太感謝你給我這個機會了」。

林琛，綜藝節目的知名製作人。

但凡他製作的節目，沒有不火的。

40出頭，身材微胖，皮膚黝黑，坐在辦公桌後面，「坐吧」。

他打量著洛蘭卡，「是這樣的，我是打算讓你跳一些稍微火辣的舞，就是性感一點的，跟你們以前打造的清純形象有比較大的衝突，這樣才有噱頭」。

看到洛蘭卡有點猶豫，林琛擺手道，「你放心，綜藝節目要審核的，不會讓你穿的暴露，就是舞種的類型，我相信以你的舞蹈功底應該不錯。」

「好啊，我可以試試」，洛蘭卡興奮的說道。

洛蘭卡選了以前練舞的一段，

為了表示她能勝任性感的舞蹈，扭腰挺胸，還做了幾個性感的動作。

「還，還，可，可以」，林琛說話結結巴巴的，臉色微紅，

「但是，能不能，上，節目，還能看你的，誠意」。

洛蘭卡疑惑的看著他，就看到林琛放在辦公桌下的手，在不斷聳動著。

頓時就明白他在做什麼了。

林琛渾身緊繃著，仰頭說道，「幫，幫，琛哥一下」，

他站起來，朝著洛蘭卡走來，胯間醜陋的東西直接映入洛蘭卡眼底。

「琛，琛哥」，洛蘭卡起身，打算開門。

林琛一把抓住她的手，死死地按在那裡，身體聳動兩下，直接射在她手裡。

洛蘭卡眼圈都紅了，死死咬著唇，壓抑住想要暴打他的衝動，聲音又冷又冰，「可以放開我了嗎？琛哥」。

林琛的手在她裙邊抹了一下，拉上褲鏈，舒服的坐在沙發開始抽煙。

洛蘭卡的唇上滿是牙印，勉強笑了笑，「琛哥，這個綜藝節目我能上了吧」。

林琛吐了口眼圈，望著她說道，「琛哥當然希望你能上，但是，選角還得導演定，這樣，你今晚陪我吃飯，我給你介紹導演，他同意，就沒問題了。」

「不用了」，洛蘭卡拿著包，開門就衝出去了。

手上殘留的粘膩，讓人作嘔的氣味，洛蘭卡拚命在水龍頭下沖洗著，直到手都洗紅了，她才蹲在地上，咬著牙，抱著頭。

洗手間的門被推開，有人走進來，洛蘭卡抹了把眼睛，壓低帽檐，低著頭走出去了。

下午是顧蓁的課，洛蘭卡為了晚飯，還得去上課。

她默默拿著筆記本開始記，就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洋娃娃。

顧蓁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

「演過哭戲嗎？」，顧蓁問她，

洛蘭卡笑了笑，「演過，我現在的人生，就是一場哭戲」。

「是怎麼樣的哭戲？」，顧蓁拿著教鞭，「委屈的、思念的、傷心的、親人離世的、悔恨的、屈辱的、憤怒的，還是對這個世界失望的哭...」。

「你有病吧」，洛蘭卡望著她，「哭就哭了，還分這麼多種」，「百感交集聽過沒有？」。

「哭一個，給我看看」，顧蓁望著她的眼睛，說道，「讓我看看，你的哭泣里，有沒有靈魂？」

「你神經病」，洛蘭卡開始收拾筆記本，「我是腦子被門夾了，為了一頓晚飯，在這裡跟你浪費時間發癲！」

她把筆記本和筆都放進包里，「不上課了，以後都不上了，不陪你玩了，變態女人。」

顧蓁捉住她的手腕，把她壓在沙發里，「你，這麼脆弱的嗎？」

「放開我！你有病！」，洛蘭卡掙扎道，「我不紅了！我這輩子都沒戲可拍了！我上什麼演技的課！這個社會，這個圈子，都有病！」

洛蘭卡哽咽道，「全是一群瘋子！都有病！無恥、下流！精蟲上腦！」

鋪天蓋地的委屈席捲而來，洛蘭卡掙脫不了顧蓁的束縛，淚流滿面的罵道，「都在欺負我！都在欺負我！」

冰涼的指腹拂過洛蘭卡的臉頰，顧蓁鬆開了她，望著她紅紅的眼睛，「哭夠了沒有」

堵在心裡的那股氣，散去不少，洛蘭卡喘著氣，擦掉了眼淚，再大的事，總能過去的。

算什麼。

「哭夠了，就去吃飯吧，去你說的那家壽司」，顧蓁冰涼的手指，拂過了她垂落的髮絲，輕聲說道。

「你是不是真的有病啊？」，洛蘭卡瞪她，「有病你趕緊看醫生啊。」

顧蓁握著她的手臂，反折，把她壓在沙發上，「你再這麼口不擇言，我會折斷你的手。」

洛蘭卡吃疼，「放，放開我，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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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卡卡直播的狀態就是我的新文狀態

沒事，堅持下去，我們早晚會紅的。

親媽和卡卡抱頭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