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世

第三世

林劍衡笑著握她的手,滿臉通紅,緩慢的睜眼,「不是高興么?多飲了幾杯罷了。」

葉知秋扶著他上榻,脫了靴子,就看著林劍衡躺著,睡死過去,發出震耳的鼾聲。

葉知秋輕嘆了聲,脫鞋上榻,抱著他的胳膊,把臉枕在他肩頭。

林冬青坐在角落裡,直到屋裡燭火滅了,隱隱聽到林劍衡的鼾聲后,她才縱身掠走了。

這幾天林冬青脾氣特別不好,屋裡的婢女被她罵哭好幾個,倒只有白謹容這個沒心沒肺的敢往前湊。

自打林劍衡出關后,林冬青晚上就不敢去找葉知秋了,倒讓白謹容閑了不少,能睡個囫圇覺了。

「白白,你去秋葉院問問,就說我想找大哥喝酒」,林冬青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在屋裡轉著。

「二小姐,你都跟莊主喝了三天的酒了」,白謹容說道,「這樣,夫人會不高興的」。

「我管她高不高興」,林冬青惱怒道,「難不成,要我眼睜睜看著他們...」,說著,林冬青就擰碎了手裡的杯子,順手把一地殘渣扔在地上。

「二小姐,他們是夫婦,同床共枕..」,白謹容剛開口,就被林冬青凶神惡煞的吼了,「住嘴!還不快去!」。

白謹容剛去秋葉院就被打發回來了,灰溜溜回來報給林冬青,「夫人說,莊主白日里受了風寒,不宜飲酒」。

林冬青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坐在椅子里,眼睛溜溜轉著,「那不如我找個大夫過去」。

白謹容被她這股執著勁氣的頭疼,只好撒謊道,「我去的時候,看著大夫在外候著了」。

林冬青又摔了個杯子,讓她滾出去。

等到月上樹梢時,林冬青按捺不住,偷偷的溜去了秋葉院,腳步很輕的接近。

她武功里,最好的就是輕功,就連林劍衡都聽不出她的腳步。

屋裡的聲音很輕微,可落在會武功的林冬青耳里,依舊清晰可聞。

「今夜你為何要騙小妹,我哪裡有風寒了?」,林劍衡的聲音在屋裡響起。

「我不知道你再飲酒了」,葉知秋低聲道,「才剛出關,就夜夜飲酒,傷了身子可不好」。

「跟小妹小酌罷了,哪及傷身了」,林劍衡笑道,「知秋,你怎麼了?」。

葉知秋的聲音帶著委屈,「我怎麼了?你一閉關就是半年多,我成日都是一個人,孤零零的,好容易你出關了,卻一點也不關心我」。

「是為夫疏忽你了」,衣衫摩擦聲,林劍衡的聲音悶悶的,「我知你溫柔體貼,待我和小妹都好,這個家交給你,我很放心」。

葉知秋聲音哽咽,「相公,你不在的日子裡,我覺得特別的孤獨...你,可不可以...」,「給我...一個孩子?」。

葉知秋的聲音被堵住了,窸窸窣窣的衣衫聲,有東西滑落在地,緊接著,就是林劍衡和葉知秋低低的喘息聲。

林冬青緩緩的握緊了拳頭,一臉鐵青。

「明天跟我出去,約了大哥跟知秋姐姐去看楓葉」,林冬青板著臉,扇面敲了下白謹容的臉,說道,「機靈點,別傻乎乎站著」。

「莊主跟夫人踏青,二小姐跟著去做何啊?」,白謹容嘀咕道。

「笨丫頭」,林冬青掐她的臉,「你能有翠兒一半機靈就好了」。

「那我去叫翠兒」,白謹容才不想跟她去做礙人眼的事,轉身就要走,就被林冬青拽住了,「算了,她太麻煩」。

白謹容拎著食盒跟在後面,看著林冬青一臉笑意的左手挽著林劍衡,右手挽著葉知秋,硬生生的在人家兩口子中間插了一杠。

林劍衡是個武痴,偶爾跟林冬青說起劍譜的招式來,眉飛色舞的,倒是葉知秋在旁,笑意極淡。

白謹容挑了挑眉,那是自然,原本人家想跟夫君恩愛纏綿,天天被林冬青攪和,誰會高興啊。

可偏偏林冬青看不見,望著葉知秋的眼睛里,滿滿的都是痴念。

「那邊的花好好看,知秋姐姐,我給你摘去」,林冬青笑著往旁邊的山崖去。

白謹容坐在樹下,臉上搭著手帕擋太陽,歪著腦袋打瞌睡。

「冬青這婢女也太放肆了,哪能讓主子去摘花,自己躲樹下睡覺呢?」,林劍衡不悅的說道,「知秋,我不在的時候,莊子里都是你管院子里的事,能給冬青配兩個懂事的婢女」。

葉知秋低頭笑道,「給了,好幾個機靈的,可冬青偏偏喜歡這憨憨傻傻的小丫頭,沒辦法」。

「我瞧著也是個糊裡糊塗的」,林劍衡無奈道,「既然冬青喜歡,便算了罷」。

葉知秋看著四下無人,便低聲對他說,「劍衡,原本不是說你我二人來的么?為何你總把冬青叫上?我心裡的體己話,都不好說了」。

林劍衡不在意的笑道,「早上出門時剛好撞見,便說要出來玩,冬青呆著無聊,出來一起有何不可?」。

「你啊,有什麼話,晚上說」,林劍衡笑了笑,「如今你可是莊主夫人,哪能耍小姐性子呢?當是要大度,冬青是我妹妹,也是你小姑子」。

葉知秋嗔他一眼,把頭靠在他肩上,「人家就是想多跟你獃獃,免得你這個武痴,又要閉關去了」。

林劍衡握過她的手,笑道,「那生個孩子出來陪你罷,如何?」。

他寬厚的大掌落在葉知秋平坦的腹部,「說不定啊,這裡都有了」。

葉知秋雙眼彎彎的,滿眼溫柔,剛要開口,就看到林冬青舉著一捧粉色的花,美滋滋的跑來了。

「知秋姐姐,我們去那邊溪邊捉螃蟹吧」,

林冬青一把捉住葉知秋的手,拉著她要走。

「冬青,你輕點」,林劍衡沉著臉罵了她一句,「你練武的人,沒輕沒重的,你嫂子身嬌體弱的,有個好歹怎麼辦?」。

「知秋姐姐是莊主夫人,哪有那麼嬌弱啊?哥,你別攔著」,林冬青拉著葉知秋,她卻不肯走,柔柔的喊了聲,「劍衡」。

林劍衡拍了下林冬青的腦袋,「不懂事的皮猴」,

他從林冬青手裡奪下了葉知秋的手,「知秋,走,咱們去那邊轉轉」。

林冬青愣愣的站在原地,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慢慢的握緊了拳頭。

白謹容扯過臉上的帕子,眯著眼看林冬青,活像一頭髮怒的獅子。

等到晚上,林冬青跟頭困獸似的在屋裡團團轉。

想要逃走的白謹容被她抓了回來,「你,去,把我大哥叫過來,就說,我,我,比武也好,喝酒也好,反正把他誆騙過來」,林冬青急躁的說道,「快去」。

白謹容慢吞吞的縮在角落裡不肯去,「二小姐,你這個招數用了好幾回了,莊主不會來的」。

「那你不管用什麼理由,把他騙出來,我今晚必須見到知秋姐姐」,林冬青煩躁的把箱子抱出來,整理著裡面的衣物,把肚兜拽在手裡嗅著,「我想她,想的瘋了」。

白謹容頓了頓,還是決定勸她,「二小姐,她是莊主夫人,你有沒有想過,要是你大哥知道了會怎樣?夫人也不會接受你的」。

「知秋姐姐對我那麼好,要是沒有大哥,她肯定會接受我的」,林冬青煩躁道,「為什麼,為什麼,我大哥比我早認識知秋姐姐呢?」。

「為什麼,所有人都在跟我作對?!」,林冬青一掌拍下,整張桌子,就成了碎片,看的白謹容張大了嘴。

白謹容一邊往屋外退,一邊說道,「二小姐,你只是從小就認識了夫人,又沒有跟別的女子親昵過,所以才以為夫人是最好的」。

白謹容慢騰騰的剛要挪出屋子,就看到林冬青抬手喊道,「過來」。

白謹容縮著脖子站在她面前,怯生生的望著那張劈碎的桌子,她還是第一次看到用手掌就能拍碎桌子的。

「你是說,如果我嘗過別的女人滋味,可能就不會惦記我嫂子了,是嗎?」,林冬青悠悠說道。

「對啊,世上女子這麼多,何苦痴念一個人呢?」,白謹容立刻趁熱打鐵的說道,「這是偏執,是執念」。

「可是...我對別的女人..沒有那種..想法」,林冬青遲疑道,「你懂嗎?就是想要親近的想法」。

白謹容看著她湊近的眉眼,略帶著愁緒,卻突然想起前兩世的林冬青,想起第一世她一本正經的說不虧本時偷摸自己的胸,想起第二世她喘著粗氣來吃自己的嘴。

白謹容抬手扶著她的臉,慢慢的,覆唇而上,貼上了她的唇,溫柔的碾磨著。

林冬青愣了瞬,兩手握住她的肩,便推開了她。

白謹容眸光如水,帶著蠱惑的說道,「不用偷偷摸摸,也不怕忌憚誰發現,對吧,這種感覺,應該你比偷偷親她,更好」。

林冬青揉了揉鼻子,皺著眉,在思考什麼似的,「好像還可以,但,感覺,少了點什麼」。

林冬青揪住白謹容又親了上去,閉上眼睛,把她想象成葉知秋的模樣,想象著在每個黑夜裡,潛入她房裡偷香竊玉的滋味,便有些得趣兒了。

翹開她緊張閉著的貝齒,銜住她羞澀的小舌吮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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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世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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