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世

第三世

林冬青勉強摳出兩隻眼睛,怒氣勃然的瞪著她。

白謹容憋笑道,「馬廄旁邊挖的,也不知道裡面有沒有馬糞?」

林冬青惱了,轉身就出了門。

白謹容鬆了口氣,看著門栓都被她給捏斷了,重新找了個東西卡門,卻沒想到林冬青轉頭又回來了。

渾身濕答答的,顯然是跳到湖裡洗了個澡,凍的直哆嗦。

白謹容皺眉,看著她那雙紅紅的眼睛,心裡有點不好的感覺,下一秒就被林冬青扛在了肩上,往外奔去,嘴裡還罵道,「什麼味兒,臭死了!」

白謹容用力的拍了拍她的肩,「你才臭」,這人洗乾淨了倒好意思嫌棄她臭了。

下一瞬,白謹容就直接被扔到冰冷的湖水裡了。

沒頂的冰冷湖水瞬間淹沒了她,四肢僵硬的失去了知覺,白謹容睜著眼,看著湖面的亮光,一點點的消散,這就完了?

咚的一聲,林冬青跳到湖裡,沉下來,一把拽住了她,嘴裡冒著泡泡,等到把她拖上岸后,林冬青才嘀咕了句,「忘了這傻子不會武功了。」

白謹容抬手想狠狠拍她的腦袋,手指僵硬的沒有知覺,只能望著天默默流淚,她到底是招誰惹誰了,要跟這個瘟神糾纏七世。

身體凌空的瞬息,白謹容被扔到了溫泉里,極冷后的軀體,遭遇到溫泉,猶如渾身著火般的滾燙,恢復的知覺叫白謹容尖叫出來,掙扎著、撲騰著。

林冬青只得一把拽過她,給她扔在岸上,惱怒道,「怎麼回事?冷了不行,熱了也不行」。

白謹容怒極,抬手就給了她一巴掌,眼眸里火星四濺,淚水卻又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不許哭!」,林冬青捂著臉,罵道,「還敢打我,就是縱的你!」

身體恢復了知覺,熱氣散去,又覺得冷,凍的直哆嗦,白謹容懶得理她,慢慢爬進溫泉里,低著頭抹眼淚。

「你身上一股子馬糞味,不好好洗洗怎麼行?」,林冬青脫了衣裳,也走進溫泉里,「臭死了,誰願意碰你?」

「那你就別碰我!」,白謹容斥道,「我求著你了嗎?」

「啊,你求著我了」,林冬青伸手攬她,手掌拂過她,「它勾著我了。」

白謹容被她一番折騰,渾身都癱軟的沒力氣,推也推不開,咬著唇掉眼淚。

「行了,跟受多大委屈似的,不就罰你跪了一柱香嗎?哪個下人沒跪過」,林冬青瞪她,「再怎麼,知秋姐姐也是主子,你是下人,我再是寵你,這規矩你也得守,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白謹容默默的抓了把白泥就朝她的臉砸去,寵你個鬼。

林冬青躲開了,哼道,「不是讓你打,你能打的著么?」,

她把謹容抓到懷裡,嗅了嗅她的頭髮,「好像還有味兒啊」,

話音剛落,就把白謹容往裡按去,洗了個徹底,這才抓出來,壓在岸邊,伸手揉捏著她,「再這麼臭,碰都不想碰你。」

白謹容喘著氣,斷斷續續道,「不是說了么?此後就斷了對我的念頭,還老找我作何?我一個惹人厭的東西,何時輪到莊主半夜摸黑來我房裡?」

林冬青被她說的惱羞成怒,就跟中了魔似的,就重重拍了一下她的臀,「你便直說,打小人你也做了,是不是給我下了什麼蠱,使了什麼邪術?讓我對你這具身子念念不忘的。」

白謹容本要罵她,腦中靈光一閃,便突然翻過身,纏上了她的腰,「你現在心裡可全是我?」

林冬青難得見她主動,眼睛便紅了,壓著她在水裡好一陣作弄,啞著聲音道,「你奴籍在身,又是個傻的,充其量只能算個通房,若是哄的我高興了,便給你抬成滕妾,亦算的上你這輩子的福氣了,你作何跟知秋姐姐比,她知書達禮,出身顯貴,才是這莊子的當家主母。」

白謹容原本不是這個意思,但聽她說的這般露骨的鄙夷,便也是難受,用力捶了捶她,「是,我配不上你,鬆開我!你去找你的知秋姐姐去!」

林冬青原本也想好言哄她兩句便作罷了,又見得她這番拿腔拿調的推諉,便覺得是平日里嬌縱了她,冷聲道,「她懷著身子,我自然碰不了,才能拿你解點悶,待日後,誰要碰你?」

白謹容一聽更是惱怒,「陶然、翠兒,那麼多丫鬟,你怎麼不去解悶?非要找我這個渾身都是馬糞氣味的人?莫不是你天生下賤?!」

林冬青被她說惱了,當下就抬起手掌,卻看的她眸光瀲灧里,滿是春情,渾身肌膚緋紅,分明就是想要極了,卻還得強忍著,罵她、推開她。

「到底是誰想要?」,林冬青放下了手,湊近她,手往下滑,「瞧著你急切的。」

「那我便去找趙三、候七,總歸能給我一個正室娘子當,好過在你這兒只是個解悶的玩意兒」,白謹容用力推開她,慢慢爬出溫泉,渾身哆嗦的往回走。

「你別不識抬舉,給臉不要臉!」,林冬青惱了,「他們算個什麼玩意兒,也配要我林冬青玩剩的女人!」

沒有對比就沒有落差,若是第一世遇到林冬青這般口無遮攔的侮辱便是算了,可前兩世寧可死也要保護她的林冬青,跟第三世的林冬青對比起來,就愈發顯得林冬青說的不是人話。

白謹容咬著牙,把濕答答的衣裳往身上一披,拖出一地水澤的往前走著,冷風一吹,凍的牙關直打顫,透著骨子裡的冷。

林冬青抱著手站在溫泉里看她頭也不回的往前走,一張臉陰晴不定。

白謹容憑著滿腹的怒氣,一直往前沖,黑燈瞎火的,也不知衝到哪裡去了,腳下一絆,摔到坑裡,什麼氣都泄了,埋著頭開始哭。

哭她這一世的憋屈,哭她這一世什麼都賠光了,卻什麼都沒得到。

身子一輕,她就被抱在了林冬青溫暖的懷裡,微沉的眸子在幽暗的夜色里,靜靜看著她。

白謹容抽噎著抱著了她的脖頸,沒有了力氣再跟她爭吵,只覺渾身冰冷徹骨。

林冬青抱著她回到溫泉里,坐在淺水的石頭上,看著她哭的梨花帶雨的,鼻子都哭紅了,抿了抿唇,「別哭了。」

白謹容抽噎著,斷斷續續的,委委屈屈都趴在她肩頭,抱著她的脖頸,低聲說道,「你可不可以對我好點?不要多的,就夫人的十之有一。」

林冬青心尖酸了下,拿手握著她的後腦,垂眼看了看她紅紅的眼,低頭吻上她的眼,把淚珠都吮進了嘴裡,輕柔的親了親她的臉。

白謹容微愣,微微仰頭就迎來了林冬青的雙唇,溫柔碾磨,含在唇齒間細細吮吸著,舌尖劃過她的唇瓣。

這一吻是前所未有的纏綿悱惻,白謹容被吻的迷迷糊糊的,都有點懵了,懵的更是林冬青的吻技。

分明林冬青除了偷親她嫂子外,真正意義的初吻,還是她教出來的,時隔多日,這廝真是練得爐火純青,吻的人魂都沒了。

林冬青捏了把她的臉,「小傻子,一點好,就把你哄的。」

白謹容睜著迷離的眼睛望著她,嘴邊喃喃喊道,「冬青...冬青...」。

林冬青眼眸暗了暗,低頭用力吻她,直到她哭泣著癱倒在懷裡為止。

經此一番折騰,白謹容累極了,連動一動手指的勁兒都沒有,直接倒在林冬青懷裡睡著了。

林冬青從旁邊草叢裡摸出一個包袱來,裡面有備好的乾爽衣裳,換好后,抱著白謹容飛檐走壁的從屋頂飄下來,落在小棚子外面。

剛接近棚子,一股難聞的馬糞味就傳來,林冬青看著簡陋的棚子,糊著爛泥的牆,想了想,抱著白謹容走了。

她帶著白謹容回到練功時的僻靜住所,此處她雖不常來,但也有人打掃,打理的整潔,鋪著乾淨的被褥,只是因著她不常來住,眼下又是半夜,所以屋裡沒有燒炭取暖,很冷。

林冬青把白謹容把床上一放,她就怕冷的鑽到被窩裡,自動把自己滾成一個蠶蛹,只露出一張小巧白凈的臉,微微皺眉,蜷縮成一團哼著。

林冬青把呼呼灌著冷風的窗戶給關了,屋裡依舊冷的浸人,她原本轉身要走,耳畔又響起白謹容委屈的話來,「你可不可以對我好一點?」。

林冬青腳步頓了頓,脫了厚厚的衣裳,鑽進被窩裡,伸手攬了攬白謹容。

她本是體熱,白謹容把她當成了湯婆子,立刻纏了上去,把冰涼的手腳都往她身上擱。

林冬青捏著她的鼻子,哼道,「人又懶又貪吃,還會賣可憐,就是一隻豬」。

她跟葉知秋這些日子同榻時,都是各自躺一側,就怕磕著碰著葉知秋的肚子了,睡的小心翼翼。

眼下倒沒那麼多顧及,抱著白謹容軟軟一團,很快就熱乎了,林冬青也是累了,沉沉睡了過去。

白謹容醒來的時候,林冬青依舊起身了,在屋外舞劍,她有點懵的打量著周圍,渾噩的皺了皺鼻子。

「以後你就留在這裡,屋子有人打掃,飯也有人做」,林冬青摸著下巴想了想,「你就負責...監督她們做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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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世我也沒想寫那麼長的,也沒想到頻頻開車的,就是沒剎住車,一寫就寫蠻多的,不過也差不多了。

轉折開始了。感謝在2020-08-0419:30:40~2020-08-0618:26:4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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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世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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