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中毒了？

到了跟著鶴唳衛一起來到皇上寢宮門口的時候，已經做好了「食之無味」的心裡準備。

但是正在她要走進去地時候，太監卻攔住杜揚嵐跟鶴唳衛，說道：「皇上在裡面單獨見世子殿下……你們先等一等。」

杜揚嵐一頓，問道：「世子殿下來了？」

「是的，就在裡面。」

如今地世子殿下還能是誰？杜揚嵐心中疑惑，現在蕭起賀進宮做什麼？

屋中蕭起賀並不知道杜揚嵐來了，而是看著皇上。

皇上的臉色不是很好，說道：「你當真見到姚燮了？」

「他叫姚燮……」蕭起賀說著，微微頓了頓，繼續說道，「皇爺爺，我覺得這個人很是古怪……」

「他可曾對你做什麼了？」

蕭起賀搖搖頭，說：「做什麼……倒是什麼都沒做，就是說的話極其古怪。」

「他還說什麼了？」

「哦，他還說，這次還是讓皇爺爺選擇。」

皇上聞言，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如果目光中的殺氣能夠變化成利刃，現在姚燮估計都要被千刀萬剮了。

「皇爺爺？」蕭起賀面露不解問道，「怎麼了嗎？」

皇上回答：「沒事……」

「那……」蕭起賀說，「我就不打擾皇爺爺用膳了。」

說完，蕭起賀就要告辭離開。

「這幾日，留在宮裡吧。」皇上忽然說道。

蕭起賀聞言，腳步一頓：「留在宮中？」

「不錯。」皇上說著話，揉了揉眉心，繼續說道，「宮裡安全一些，不然，誰知道姚燮這個瘋子會做出什麼事來。」

「是。」蕭起賀說，「我聽皇爺爺的。」

說道之類，他輕輕頓了頓，又道：「正好，我那天見揚嵐了，她也在宮裡……」

「你想想見杜揚嵐？」

「正好她在宮中……」蕭起賀說道這裡，顯得微微有些不好意思似得。

皇上意味深長看他一眼，說道：「算著時間，揚嵐應該來了。」

蕭起賀聞言，眨眨眼，有些吃驚。

皇上忽然又問：「賀兒，你吃早飯了嗎？」

蕭起賀聞言，輕輕笑著說道：「吃了，但是還能再吃。」

皇上輕輕頷首，說道：「那就跟我一起吃吧。」說著，對面喊了一聲，隨即在外面候著的太監低著頭走進來。

「揚嵐來了嗎？」皇上問道。

「來了，就在外面候著呢。」

「讓她進來吧。」

「是。」

………………

杜揚嵐走進皇上寢宮的時候，就見到了蕭起賀，兩人心照不宣對視了一眼，杜揚嵐朝著皇上行禮。

皇上擺擺手：「今日沒旁人，坐下吧。」

杜揚嵐於是乖順坐下，然後看著一桌子早膳，然後又不由看了一眼蕭起賀跟皇上。

皇上今天把她叫過來，絕對不是單純的吃飯……

可是，現在蕭起賀也在這裡，難道是要說什麼事，跟她與蕭起賀有關？

不，不對。杜揚嵐很快否決了自己剛才的想法，因為按照太監的說法，皇上是先讓鶴唳衛請自己來吃飯，然後蕭起賀來了，蕭起賀是中途插進來的……並不是皇上邀請過來的。

所以……

杜揚嵐滿心狐疑，又不由看了一眼老僧入地似得皇上。

皇上這時候緩緩抬起眼皮子說道：「揚嵐，賀兒……」

杜揚嵐輕輕吞咽一下，等著皇上接下來的話。

「既然你們都在這裡，有些話，朕也就直接跟你們說了吧。」皇上的聲音低沉，在偌大的屋中似乎都又迴音了，只聽他道，「你們的婚事，找個時間，重新舉行一下。」

杜揚嵐聞言，輕輕吞咽了一下。

心道，皇上這是打什麼主意，他不是說要讓自己做公主嗎？現在又怎麼要重新舉行婚禮了？

蕭起賀這邊也稍微愣了一下，然後問道：「多謝皇爺爺……」

皇上聞言輕輕笑了笑，看向杜揚嵐，目光意味深長：「好了，吃飯吧。」

「是……」

就在杜揚嵐接過宮女遞來的筷子時。

「皇上！」一個鶴唳衛急匆匆進來，杜揚嵐看向對方，只見向來面無表情的鶴唳衛此時有些慌亂。

皇上緩緩方向手中的銀筷，問道：「怎麼了？」

鶴唳衛開口之前，先是看看杜揚嵐跟蕭起賀，那意思是要不要當著他們兩人的面說。

蕭起賀開口說道：「皇上爺爺，您慢慢吃，我跟楊嵐……」

「不用了。」皇上擺擺手，沖鶴唳衛道，「有什麼話，直接說吧。」

看樣子是不打算瞞著杜揚嵐跟蕭起賀。

鶴唳衛聞言，一拱手說道：「皇上，安王爺……不，是庶民安悔，中毒了！」

安悔就是安王爺，皇上把人貶為庶民之後，蕭姓是不能用了，於是改姓了安，取名悔。是要好好悔過反思的意思。

「什麼毒？」皇上的臉色陰沉了幾分。

「是……」鶴唳衛頓了頓，「就是瑞王爺中的那種毒……」

話音落下，皇上的臉色更加難看了，聲音也嘶啞了幾分：「只有安王中毒了？」

「安王世子也中毒了。」那鶴唳衛說著，又頓了頓，從袖口中拿出一個金色地瓶子出來，杜揚嵐打量那個瓶子，心道鶴唳衛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解藥……」那鶴唳衛隨即解開了杜揚嵐的疑惑。

有解藥，為什麼還這種表情？

杜揚嵐輕輕皺眉，心中依舊納悶。

只聽那鶴唳衛說：「皇上……只有一顆。」

杜揚嵐猛地明白過來了，只有一顆……也就是皇上只能就一個人了，是救自己的兒子還是就救自己的孫子……

姚燮這一招，真夠殺人誅心的。

杜揚嵐心中腹議，但是神色卻半分不露，就微微低著頭，充分扮演好自己看客旁觀者的角色。

「皇上……」那鶴唳衛說道，「時間有限，您是要……」

說道這裡，他頓住了，但是不難猜出他下面地話，您是要救誰呢？

皇上揉了揉眉心，最後在一陣沉默中，皇上的聲音嘶啞：「安王。」

「是。」鶴唳衛聞言，轉身就要離開。

鶴唳衛走了之後，屋中陷入了一片死寂……

杜揚嵐不動聲色看看皇上，又看看鶴唳衛，心道，皇上這麼快做出反應……看來不像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莫不知之前也經歷過？

就在杜揚嵐思忖的時候，話身旁傳來了蕭起賀的聲音：「皇爺爺……」

杜揚嵐不由朝著蕭起賀看過去。

只聽蕭起賀輕輕嘆口氣，說道：「我去皇叔……咳咳，我去安悔家裡看看吧。」

皇上聞言，輕輕揉了揉眉心，不置可否。

蕭起賀則是繼續說道：「讓我提皇爺爺送……起思弟弟一程吧。」

皇上聞言，只是長長嘆口氣。

杜揚嵐知道，這頓飯是吃不成了，看樣子，蕭起思是必死無疑了……只是她還有很多行不通的地方……

皇上終於緩緩開了口說道，但是只說了兩個字：「去吧……」

「是。」蕭起賀聞言，起身行禮，然後轉身就要走。

杜揚嵐看著他地背影，又看看自己跟皇上……

就在杜揚嵐渾身不自在的時候，忽然門口傳來了一聲尖叫：「殿下！」

「世子殿下您怎麼了？！」

杜揚嵐都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雙腳已經有了自己的意識似的，朝著蕭起賀離開的方向衝過去，只見蕭起賀倒在了一個太監懷中，生死不知，口鼻眼中正溢出鮮血……

「起，起賀……」杜揚嵐站在原地愣怔了片刻，一時間不知道要做什麼反應。

「賀兒！」皇上一聲喊回了杜揚嵐神志。

「蕭起賀！」她三兩步衝到蕭起賀身邊，推開那小太監，自己將人抱起來。

「來人，傳御醫！」皇上喊了一聲，隨即也疾步走到了蕭起賀的身邊。

「蕭起賀！」杜揚嵐手腳冰涼，抱著蕭起賀的手微微發抖，「你別嚇我！蕭起賀！」

蕭起賀這邊宛如一具死屍，毫無回應，面色蒼白隱隱泛起金黑，彷彿命不久矣……

「慢著！」皇上看著這樣的蕭起賀彷彿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猛地招手，喊道，「鶴唳衛！」

隨即，一個鶴唳衛來到了皇上的身邊……

「看他！」皇上指著蕭起賀對鶴唳衛說，「是不是也是中的那種毒！」

鶴唳衛走到蕭起賀身邊，仔細看看，然後朝皇上重重點點頭：「回皇上，癥狀與瑞王當時一樣……」

皇上的腳下踉蹌了一下，然後醍醐灌頂似得，連忙喊道：「快！快去把先明攔住！」

先明是剛才那個鶴唳衛的名字，他按照皇上的吩咐去找安王了。

「不是兩個人……是三個人……」皇上喃喃自語似得說道。

這時候杜揚嵐回過神，死死盯著皇上：「什麼三個人！皇上，蕭起賀究竟怎麼了！」

皇上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但是杜揚嵐腦子飛快轉動，聯繫皇上剛才的話還有剛才那個鶴唳衛的話……

「安王……安王世子……蕭起賀……三個人……」杜揚嵐猛地明白了過里來，「只有一顆解藥，他們三個人只能救一個！」

皇上的臉色其實已經告訴杜揚嵐答案了，她說對了。

她幾乎是抱緊了懷中的蕭起賀，一時間又擔心又心疼還很生氣，所有情緒衝到腦海中，杜揚嵐只有一個念頭。

如果蕭起賀真的有什麼事……她不會放過皇上跟姚燮！

就在杜揚嵐為蕭起賀的生死提心弔膽的時候，這邊姚燮倒是很快活。

「算著時間，也差不多了。」他一邊說著，一邊哼著不知名的小調沏茶。

小松站在他身旁，問道：「師父，您是說師兄那邊？還是安王那邊……」

「都差不多了。」姚燮說道，「現在皇上應該急得人仰馬翻了……」

「是救安王父子，還是救師兄……」

「不。」姚燮說：「是救安王父子還是救蕭起賀，現在的皇上，還以為你師兄是蕭起賀呢。」

小松說：「師父，你就沒有擔心嗎？」

「擔心什麼？」

「萬一皇上不救師兄……」小松說，「畢竟安王父子兩條命，皇上要是救了安王父子，那師兄就會……」

「怎麼會？」姚燮篤定的很，說道，「皇上絕對會救你師兄。」

「您為什麼這麼肯定。」

「因為，我太了解皇上了……」姚燮說道，「他雖然有些不舍安王父子，不過，安王父子的利用價值可遠遠不及蕭起賀，所以，他這種喜歡衡量的人，一定會選蕭起賀，就像太陽東升西落一樣在准。」

小松輕輕鬆口氣：「那我就放心了。」

姚燮不由笑了笑：「你放心的還太早了，我已經出招了，皇上那邊不可能沒反擊……做好準備，看看他要出什麼招吧。」

「是。」

師徒兩人對話很悠閑自在，皇宮這邊倒是緊張萬分。

好在皇上的鶴唳衛行動夠快，很快把那個叫先明的鶴唳衛被攔住了，唯一地解藥再次回到了皇上的這邊。

眾人看著皇上，包括杜揚嵐，也一眨不眨看著皇上。

皇上走到蕭起賀身邊，將手裡的解藥遞給了杜揚嵐：「你喂他吧。」

杜揚嵐接過解藥，但是並沒有直接給蕭起賀喂下，而是反問道：「這是真的嗎？」

皇上道：「真的。」

「你怎麼證明？」事關蕭起賀的性命，杜揚嵐多問了幾句。

皇上說：「朕說真的，就絕對是真的，你要是想害死賀兒，就一直拖著不要給他解藥好了。」

杜揚嵐接過皇上手裡解藥，雖然還是懷疑，但是眼下確實也沒有旁的辦法。

於是杜揚嵐，將解藥餵給了蕭起賀。

很快，蕭起賀有了反應，起碼臉色一點點好轉了。

杜揚嵐鬆了口氣，但是還是緊張兮兮看著懷中的人，直到蕭起賀慢慢睜開眼，太醫把脈也說世子殿下平安了，杜揚嵐一直懸著的人終於放下了。

「皇爺爺……」蕭起賀看著床邊中眾人，一時間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問道，「我怎麼了？」

「你在鬼門關走了一遭。」皇上說道，「先在，你回來了。」

「鬼門關？」蕭起賀似乎回憶起來了，臉色微微一變，「我，我怎會……」

「應該是姚燮給你下了毒。」皇上說著，按了按眉心。。